第32章 紙片

厲以寧出了集訓室。

走在回教師宿舍的路上。

抬頭看天，月朗星稀。

月光照射在路邊上的柳樹上，在路兩旁投下一片片陰影。

涼風吹來，厲以寧感受到些微的涼意。

他還是覺得，剛剛那個蘇昊實在是太過分了。

黑鐵二級。

就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已每秒能施展技能二十次！

這個學生不行。

這就是厲以寧對蘇昊這個人下的定論。

不僅懶惰成性，還謊話連篇。

最可惡的是，他還很會裝。

裝作很努力很勤奮的模樣！

厲以寧向來最瞧不起的，甚至說最厭惡痛恨的，就是這樣的人。

一定要跟顧校長反映一下。

不能因為他是空間系，就對他百般縱容。

這樣的人品，註定是走不遠的。

厲以寧想了想，決定還是再回去一趟。

試煉空間裡面的情況，是有影片記錄的。

如果明天有人進了試煉空間。

那麼上一次的記錄就會自動清空了。

今晚一定要去一趟集訓室。

複製一份記錄，留作證據。

厲以寧停下腳步，轉身，向著集訓室走去。

遠遠的，厲以寧看到集訓室的門大開著。

亮光從裡面照出來，在沒有路燈的操場上，顯得很是顯眼。

厲以寧眉頭緊皺。

最後一個離開，竟然都不知道關燈關門的？

一點素質都沒有！

厲以寧穿過操場，走進了集訓室門口。

也不做停留，就往集訓室的西北角走去。

那裡正是一間資料備份室。

平時都關著門的。

正好今天厲以寧拿了鑰匙。

遠遠的，厲以寧眼角看到，集訓室東面一米高的講臺上，還站著一個人。

厲以寧有些詫異，抬頭向著20米開外的講臺上看去。

講臺上方的屋頂，幾盞大功率燈光斜向外打下來。

讓厲以寧只能看清那人輪廓。

只看到那人站在講臺邊上。

平伸著左手，一張A4紙此時剛好從他的手指間滑落，

也不見那人有何動作。

紙張掉落到一半的時候，從紙張上面，紛紛揚揚地開始灑落鉛筆粗細的小紙片。

小紙片數量很多，在燈光招搖下快速的閃爍著，如同雪花一般。

慢慢地灑落到地上。

那張A4紙如同被鐳射切割出了一個個的小洞。

坑坑窪窪的，跟隨著小紙片，最終也落到了地上。

厲以寧的眼睛猛然一縮。

卻見那人左手收回，從右手舉著的一沓A4紙中，取出了最上面那張。

手臂一伸，手指一鬆，紙張滑落。

這次厲以寧看的清楚。

如同上次一樣。

紙張在掉落到一半的時候，在空中打了個轉向。

彷彿紙上早就裁剪好的小紙片，受不了這一點點的變動。

紛紛揚揚地又開始從紙片上脫落下來。

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飛舞著，如同歡快的小精靈。

最後終於飄落在地上。

圓形小紙片已經鋪滿了一地。

厲以寧已經看呆了！

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講臺上站著的那個人。

生怕錯過了那人的一舉一動。

同時邁開腳，向那邊走去。

慢慢地靠得近了，走過燈光照亮的地方。

厲以寧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

不是那個蘇昊還能是誰！

令厲以寧詫異的是，蘇昊此時竟然是閉著眼的！

厲以寧停下了腳步，仔細地盯著蘇昊的一舉一動。

彷彿沒有察覺到厲以寧的到來。

蘇昊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他的動作。

取出A4紙，再放開。

紙張飄落的時候，施展技能空間置換。

30次技能，60張小紙片。

用時一秒半。

施展速度，還是無法提高哪怕一點點！

蘇昊也不著急，就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重複在重複。

厲以寧抬頭看了好大一會兒，才低頭去細看那滿地的小紙片。

稍微對比一下就發現，所有的紙片，大小竟然完全相同。

厲以寧終於看懂了！

同時也被蘇昊這一手，震驚的頭皮發麻！

黑鐵二級，一秒鐘施展技能20次！

原來真的是可以做到的！

厲以寧想起了，他的師父曾經講過的。

更老一輩兒的覺醒者，關於升級的一個小事兒。

那時候，華國的培養體系還未形成。

哪裡有什麼覺醒試煉？

若想升級，試煉級的時候，每天就是呆坐在虛無之地，去感應元素。

隨著感應到的元素之力越來越多，慢慢地可以升到黑鐵一級。

覺醒技能之後，就又開始練習技能。

直到可以一秒施展一次技能了。

才會被允許去低等級的秘境，找最低等級的怪去殺。

厲以寧記得老師說過。

那時候有研究理論的覺醒者預測。

黑鐵一級施展技能的極限是每秒10次。

黑鐵二級的極限是每秒20次。

直到黑鐵九級，每秒的極限次數是90次。

當時大家都不置可否。

因為所有人都忙著殺怪升級呢。

誰有閒工夫在黑鐵級，去探究什麼施展技能的極限速度？

再說了，不管你是每秒100次還是每秒200次。

也永遠不可能越級打敗青銅級！

所以這個推測，就被當時的絕大多數覺醒者，當成了一個“專家說”。

直到後來，一位強者橫空出世。

在黃金級越級打敗了一個漂亮國的鉑金級強者。

之後一直都是越級戰鬥，越戰越勇。

直到成為了華國五大軍區聯盟的總司令。

華國的強者才意識到，施展技能速度以及準確度的重要性。

這才把這一點，加入到了強者培養體系之中。

不過後來因為覺醒試煉的加入。

覺醒者一般都能直接升到黑鐵3級。

關於黑鐵3級之前的研究，就逐漸被遺棄在角落之中。

厲以寧想到這裡，才總算是回過神來。

看著從講臺上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般的小紙片。

厲以寧彷彿又看到了那位強者的身影。

那個叫林落雪，曾經一次又一次拯救了華國的強者。

此時一身灰袍，站在了講臺上。

兩個身影漸漸重疊，又慢慢地分開。

講臺上站著的，還是原來的那個蘇昊。

厲以寧搖了搖頭。

終於開口問出了自已的疑問。

“你一秒鐘可以施展技能20次，為什麼今天才練到固定四靶？”

蘇昊聽到有人說話。

捏著紙張的左手停了一下，沒有鬆開。

睜開眼睛看到厲以寧正站在講臺下。

“啊？”

他彷彿沒有聽清楚問話，眼神還有些不聚焦。

厲以寧只得又重複了一次。

“你今天練習了一天，怎麼才練到固定四靶。”

“你不是每秒可以施展技能20次嗎？”

“啊？”

這次倒是聽清了。

只是他疑惑的表情，讓厲以寧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是固定四靶啊，我是第四個難度。”

蘇昊終於發現是哪個地方有誤會了。

連忙強調了一句。

“哦哦哦，對了，是四級難度！”

厲以寧眼睛又是猛然一縮。

看著蘇昊，滿眼的不可置信！

如果不是看過他從紙張上面，剪下下小紙片的那一手。

厲以寧肯定掉頭就走了。

還四級難度，你三級難度過了嗎？

就算你能一秒施展技能20次，也不可能打中24個箭靶吧？

你是當我傻子嗎？

可是潛意識裡，厲以寧又覺得蘇昊沒有撒謊。

直到他想起了，那紛紛揚揚灑落的小紙片。

那數量，怕是有50多個！

莫非，他一個技能，能同時命中兩個目標？

厲以寧的眼睛又是猛然一縮。

看向蘇昊的眼神，變的格外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