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提著木桶進門,給水裡放了香香的草藥,笑眯眯喊道。

“哈基米我來了!”

“……”

哈基米那是一腦袋的問號:到底啥是哈基米?他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奇怪的名字。

小夭也不管他是什麼表情,把哈基米的頭抱到自己腿上,一寸一寸開始幫他清洗這一頭髒亂打結的頭髮。

頭髮上面長期蓄滿髒汙,很難清理,然而小夭在幫他洗頭的過程中一直都很溫柔,從未有過不耐,臉上總是帶著看小寵物的表情,活脫脫一個鏟屎官在擼自家狗子。

一桶清水都變黑了,小夭朝門外大喊。

“串子!換水!!!”

“哦,來了。”

串子提著另外一桶水立刻進來換上,把髒水帶走,臨走前一直狐疑的打量這倆人。

好傢伙,小夭就那麼抱著哈基米的頭洗啊擼啊,完全就不像第一天認識的陌生人,現在串子是大概相信她說她喜歡男人那事了。

小夭抬眼掃射“看什麼看?沒見過幫人洗頭啊?”

“不是啊,六哥,我是沒見過你幫人洗頭,你不會真是看上他了吧。”

“啪!”

一張溼布甩他臉上。

“那是你操心的事兒嗎?滾犢子。”

“……哦。”

雖然被小夭懟了,但是串子依然深深的相信這個說法,小夭什麼時候這麼勤快了,她連她自己的衛生都沒做這麼好呢。

把串子攆出去,小夭才道。

“哈基米,沒事哈,我就是單純給你洗個頭,肯定不是對你有非分之想,不要聽他們瞎說。”

幸好哈基米是腫著一張臉,眼睛眯成一條縫,不然他得尷尬的原地摳出三室一廳。

接連換了七八次的水,哈基米這頭亂髮總算是給小夭理順了。

“總算洗乾淨了,嗯~~香香的呢。”

她這突然靠近一聞又把哈基米整的小鹿亂撞,兩手交疊,掌心冒汗。

這麼親密的動作怎麼都不適合兩個男人做吧。

洗完她就開始給他擦頭髮,掌心有熱氣寸寸升起,很快就蒸乾了頭髮上的水汽,給他挽了個鬆垮垮的髮髻,順手拿起紗布。

“來,我們把臉也包起來,你的臉上也受傷了,先塗藥吧,我輕輕的哦。”

這說話的語氣毫無疑問就是對自家狗子的語氣,寵溺的不要不要的。

哈基米呼吸紊亂,眉頭緊皺,小夭都注意到了。

“弄疼你了嗎?那我吹一吹就好了。呼呼~~”

好傢伙,這就差一丟丟就能親上了吧,小夭變化的這張臉,很好看,不粗礦,眉眼間都是少年感,五官的比例非常完美,讓人越看越喜歡。

哈基米心臟咚咚亂跳,只能緊閉雙眼,不看她。

小夭奇怪道“有這麼疼嗎?哎呀,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加快速度給他包好,留出眼睛鼻孔嘴巴。

這時候老木那邊的爛肉湯也燉好了。

“小六,吃的來了。”

“哦,好,麻煩你了,放這兒吧。”

小夭對待哈基米的溫柔前所未見,從來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讓她這麼溫柔以待,一時間連老木都看愣住了,表情詭異的往外走。

小夭哪有時間管他們咋想的,她看著哈基米,問道。

“你的嗓子也受傷了對不對?”

哈基米艱難的眨了眨眼睛。

“哦,沒事,我給你治治。”

療愈之術再次啟動,劍指點向哈基米的喉嚨處,隔著面板一道清涼感直往他喉嚨上渡去,很快就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小夭適當的撤了法術。

“我是可以一次性給你治好的,但我不能這麼做。相信你看的出來我也是個神族,我暫時還不想那麼快就暴露身份,你應該能理解我吧。”

哈基米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看著她。

小夭單手從碗上劃過,熱氣散發殆盡,她端過來,大拇指劃破食指,血液一滴滴滴到碗中。

“我小時候被一隻狐狸給關起來毀去了修為,他用了很多藥讓我的靈力散入血液中,就是為了讓我變成人形補藥,後來我殺了他,逃出來了。”

一點一點用勺子給哈基米餵過去。

“來,張嘴,你的身體太差了,沒有營養供己傷就不能快點好起來,必須吃點東西補充營養。這粥里加了我的血,對你是大補。”

哈基米看著她,乖乖的張嘴了。

小夭很滿意,由於臉部實在慘不忍睹,只能給他一點一點喂,哈基米都很配合,喉嚨依然很痛,但比起之前好了太多,已經可以自主吞嚥了。

窗外那仨人都看懵了。

“天哪,我以為六哥這麼多年拒絕鎮上那些狂蜂浪蝶是因為他那方面不行,搞了半天是喜歡男人啊。”

“可不敢胡說啊,小六他……他就是看那人可憐,把他當個病人。”

“老木,這話你自己信不,咱這兒來多少病人了?哪一個有這待遇?又洗頭又餵飯的,不說別人了,他餵過你嗎?”

“……”

老木想了想,好像也確實不太一樣了。

“唉,小六一個人這麼些年,能有個看入眼的人陪陪也好,他自己有分寸,你們就別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