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秦蔓回到ICU手術室外等著,沒過幾分鐘,張淮也出現。

歐陽永新一直耷拉著腦袋,坐在走廊排椅上。

秦蔓深呼吸幾次,緩解心中的緊張無措。

剛才她主動找張淮威脅一番,雖然表面上是為陸泗潭出氣,但實際上也不過是發洩心中的不安。

這場車禍,讓秦蔓感到不安了。

如果陸泗潭就這樣離開她,她會怎麼辦?

仔細回想,她似乎並沒有很認真地對待陸泗潭。

不是她不喜歡陸泗潭,而是現階段對她而言,陸泗潭不是最重要的。

好像她幾乎沒有把陸泗潭放在首位過。

秦蔓忍不住回憶和陸泗潭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已忽然有許多話想對陸泗潭講,還有許多事要和陸泗潭做……

“手術中”三個紅色的標識,在這一刻竟讓人感到閻王般的催命感。

彷彿這綠色的手術門下一秒就會被推開,走出黑白無常來。

忽然,“手術中”三個紅色的字一滅,秦蔓瞬間提起了心。

紋絲不動地手術門開了條縫,視野漸漸擴大。

主治醫生抹了把臉上的汗珠,穿著深藍色的工作衣。

“陸泗潭家屬?”

秦蔓連忙走過去,歐陽永新幾人也打起精神湊過去。

主治醫生看了眼秦蔓,開口解釋:“手術很成功,病人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觀察一晚沒事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

秦蔓鬆了口氣,蒼白的臉上恢復幾分人氣。

燕茹連忙拉著秦蔓去休息。

查陽秋拿著手機記錄醫生說的注意事項。

秦蔓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這才有心思思考這次的事件。

“對了,陸家那邊應該有人通知吧?”

燕茹眼神略有閃避。

“這個……查陽秋暫時按下了。”

秦蔓扯了下唇,點點頭沒說什麼。

陸家那邊最好先不要知會,否則按照東淼那性格,估計會更糟糕。

沒多久,陸泗潭就醒了,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秦蔓。

在他視線觸及秦蔓的瞬間,他忽然記起來所有,心虛地轉移視線。

雖然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秦蔓的事,但是瓜田李下的道理自古就有。

他被歐陽永新忽悠去了那種地方,要是秦蔓知道了,秦蔓會不會……

陸泗潭隱晦地打量了幾眼秦蔓的表情,想開口解釋幾句,卻又擔心越描越黑。

秦蔓當然察覺陸泗潭那無處可藏的偷感,只是沉默不吱聲。

陸泗潭見秦蔓不搭理自已,想引起對方注意力,故意加重了呼吸。

誰知下一秒就惹得喉嚨一陣幹癢,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秦蔓用餘光掃了男人一眼,扯扯唇。

“醒了?”

陸泗潭一喜,忙應了一聲“嗯”。

秦蔓插了一小塊白梨遞到陸泗潭唇邊。

“吃口梨吧,潤潤嗓子。”

見秦蔓並沒有不搭理自已,陸泗潭心中頓感輕鬆,剛想張口吃下,腦海中就浮現梨子的寓意。

陸泗潭臉色一變,側過頭去不看那塊梨。

秦蔓不明陸泗潭的所作所為。

按道理來說,陸泗潭不應該眼巴巴吃了這塊梨?

怎麼還鬧上了?

“蔓蔓,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酒吧……”

陸泗潭深呼吸兩次:“我沒有想要背叛你的想法……”

秦蔓瞬間明白陸泗潭的意思,勾唇笑道:“我還以為你又怎麼回事。”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歐陽永新一字不差告訴了我。”

秦蔓失笑:“想起歐陽永新那張豬頭臉,你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陸泗潭一急,忙扭過頭去辯解。

“怎麼就重了?要是不給他個教訓,那以後他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別忘了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最後這一句話陸泗潭沒說,但他早在心中發誓,絕不會發生第二次!

“嘶……”

礙於陸泗潭動作太大,扯到傷口,瞬間皺緊了眉,倒吸一口氣。

秦蔓坐到床邊,俯視陸泗潭。

“我說過,你我之間不需要太過拘束,而且,我們有什麼矛盾是可以溝通的。”

秦蔓抬手輕輕撫摸陸泗潭的頭髮,指腹遊走在陸泗潭五官外型上。

“和你在一起這麼久後,我也越來越瞭解你,我知道你的許多心思,但是我不能認同你憋在心裡的行為。”

陸泗潭被她摸得心裡癢癢的,聽她說話也說得心裡活泛起來。

“你說要我更直白一些,可是蔓蔓,我擔心我的直白,讓你感到不舒服……”

秦蔓笑道:“比如說?”

陸泗潭抿了下唇開口道:“蔓蔓,你親親我好嗎?”

秦蔓看著陸泗潭過了兩秒,才低下頭堵上陸泗潭的唇。

兩人相互觸碰的瞬間,彷彿兩臺機器被啟動,很快找到屬於自已的角度方向,彼此共同加深。

吻著吻著,男人手腳就不想當個老實人的身體部件。

秦蔓手指蜷縮一下,沒有拒絕陸泗潭的“非禮”。

不知過了多久,秦蔓越發覺得這男人得寸進尺,才動手拍開他的手。

兩人分開後,秦蔓和陸泗潭都安靜地緩了會兒。

“你知道這件事背後是誰做的嗎?”

秦蔓主動開口,她知道陸泗潭不喜歡別人背地裡算計他。

所以,她必須把張淮這個陰險的男人送走,不能讓他繼續待在陸泗潭身邊。

陸泗潭癟了下嘴唇:“我早就猜測到了,歐陽永新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根本做不出瞞著我帶我去那種地方。”

其實從最開始,汪華設計他和秦蔓的時候,陸泗潭就有猜測。

只是當時還沒有直接證據,又考慮到張淮和查陽秋的關係。

但是這次……

秦蔓把視線從陸泗潭臉上收回來,她知道陸泗潭會解決這件事。

大二暑假還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秦蔓暫且推了實驗室的活兒,把時間留給了陸泗潭。

忽然被秦蔓這麼體貼入微地關照著,陸泗潭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高興、得意、欣喜等情緒一同湧上心頭,讓他莫名理解了手舞足蹈的意思。

在開學前兩天,陸泗潭身體好得差不多,辦了出院手續,就開著車和秦蔓回去。

車子停在地下室後,男人就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慾火,把人壓在後排座位上。

“急什麼,這裡是停車場!”

秦蔓推了推身上的人。

陸泗潭熾熱的唇貼在秦蔓耳廓。

“別擔心,這一片停車場我早就包下了。”

“而且這麼久沒有吃過,身子真的不饞嗎?”

秦蔓動作一頓,嗔視對方一眼。

陸泗潭低頭在她唇上用力攆了攆,大手一抬掀起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