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燕茹連忙叫住司機師傅,拉著秦蔓進了一間服裝店。

“蔓蔓,趕緊的。”燕茹銳利的目光掃過服裝店一排排的衣服。

飛快地挑選出一件適合秦蔓的,手忙腳亂把秦蔓推進試衣間,讓她換上。

秦蔓自然不會推脫,只是沒有燕茹那麼忙亂。

剛才在路上她就已經想好了針對陸泗潭的措施。

現在無非是男朋友過生日,女朋友竟然不知情,也沒有主動詢問過別人,所以導致錯過了男朋友的生日。

解決這問題的方案不計其數。

給秦蔓搭配好漂亮衣服後,燕茹也迅速更換裝備,眨眼間從開始的休閒裝變成個妖嬈女人。

後半段路上,在燕茹的細心指導下,秦蔓卸了妝,又簡單畫了個新妝。

沒多久,秦蔓和燕茹就站在酒吧包間外。

剛好,這時歐陽永新訂的蛋糕也送到了,既然趕巧遇上,秦蔓自然打發走了外賣小哥,親自提著蛋糕進去。

陸泗潭看見秦蔓的一瞬間,籠罩在頭頂上的烏雲淡了些。

秦蔓笑著坐到陸泗潭身邊,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查陽秋看向燕茹打趣道:“你們女生就是麻煩,不就化個妝,換身衣服嘛,用得著這麼久?”

“小潭都快誤會秦蔓不來了。”

燕茹扯了下唇:“多等一會兒怎麼了?別這麼小氣,女孩子愛美不正常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間,解釋了秦蔓晚來的原因,是為了打扮得漂亮一點。

陸泗潭扭頭看了眼秦蔓,發現秦蔓身上的這套衣服的確從來沒見過,而且仔細看看臉上的妝容,不像是化了一天的。

秦蔓笑笑:“這麼看我做什麼?我穿這身衣服不好看嗎?”

接著秦蔓的眼神一變:“我和燕茹調了好幾套,最終決定買這套。”

秦蔓看向陸泗潭的眼神略帶鋒利,渾然一副你敢說不好看就完了的模樣。

陸泗潭挑了挑眉:“我可沒說不好看,別用這種眼神質疑我!”

秦蔓扯了下唇,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好了,我們人都到齊了,剛好酒水飯菜也上來了,蛋糕也到了,就開動吧!”

查陽秋轉移話題。

歐陽永新呵呵笑了下:“以前總是喝那幾種酒,今天換換花樣,我點了點兒別的。”

查陽秋打趣:“永新,你酒量不好,我剛才看了酒水型別,都是高度數的,你受得了嗎?”

張淮

酒過三巡,酒量不好的人也略微上了頭。

歐陽永新本就是個話癆,醉了後更關不住嘴。

“秦蔓同學,你實話實說,今天是不是忘了我潭哥生日?”

歐陽永新還記得一個月前的舞會,他潭哥轉身離開,這秦蔓就和文城跳上舞了。

他和潭哥關係匪淺,又怎麼能忍受他潭哥被秦蔓這樣玩弄感情?

酒席上眾人一默,幾人視線落到秦蔓身上。

陸泗潭皺了下眉:“你喝醉了,什麼問題也問的出口了。”

歐陽永新甩開查陽秋按在肩膀上的手。

“我沒有喝醉!”

“我是為潭哥打抱不平,潭哥第一次談戀愛,我都看在眼裡,燕茹還經常來給查哥送飯、探班、查崗!”

“但是我從來沒有看見的秦蔓來公司看潭哥!”

秦蔓笑了下:“每對情侶都有自已的方式,燕茹和查陽秋與我和陸泗潭不同。”

張淮拍拍歐陽永新的肩膀,在歐陽永新錯愕時,笑得溫和開口。

“其實永新懷疑的也不錯,即便每對情侶相處方式不同,但關愛對方的感情是一樣的。”

秦蔓不輕不重瞪了張淮一眼,為防止張淮歐陽永新再次開口,她主動出擊。

“我的確不知道今天是陸泗潭的生日。”

此話一出,幾人紛紛變了下呼吸。

燕茹不贊同地看了眼秦蔓,查陽秋視線投向陸泗潭。

本來陸泗潭想維護秦蔓,讓歐陽永新和張淮別插足他們之間的事,卻被秦蔓這一句話驚在原地。

陸泗潭不敢相信看著秦蔓,胸口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彷彿整個心臟一邊拿在火上烤,一邊潑著涼水。

秦蔓之所以主動說出,是知道就算順著陸泗潭維護她的意思,現在解決了問題,也為後面兩人的關係留下了疙瘩。

“我剛才說了每對情侶的相處不同,因為每個人的經歷也不同。”

“我一直在等陸泗潭主動和我講,講他的事情,我是陸泗潭最親密的人,他的事情我只想從他口中親自說出,從別人那裡得知的,總歸有些偏差。”

陸泗潭心中舒服了一點點,但也僅限於一點點。

他仍然覺得這是秦蔓的說辭,按照秦蔓說的在等他主動開口,那她又為什麼不能主動問他呢?

而且他能明顯察覺,在秦蔓眼裡,他從來不是首位,佔據秦蔓理智巔峰的,永遠都是自身發展。

如果有個機會讓秦蔓選擇高升,但是會離開他,他相信秦蔓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個機會。

秦蔓自然也明白陸泗潭不可能因為這兩句話,就以為她真會因此忽視對方生日。

“其實我不喜歡坦白過去,但是這是事實。”

秦蔓停頓一下,繼續解釋:“我不知道自已生日是哪天,所以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

此話一出,陸泗潭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僅是陸泗潭,其餘人也驚訝看向秦蔓。

“我媽不喜歡我,生下來就扔到了福利院,也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我是哪天出生的。”

秦蔓語氣平淡,神色寧靜,彷彿在訴說其他人的事情。

“福利院有許多小孩,院長沒有時間周全所有人,我在福利院長到……應該是五六歲。”

“對,這時候我媽突然出現,把我接走,我現在身份證上的生日也就是被我媽重新接走的那一天。”

陸泗潭整個人僵住,心臟微微收縮,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原因。

或許秦蔓不曾問過他生日,是怕觸及自已的傷心事。

秦蔓笑道:“其實我不太懂過生日的意義,因為我從來沒過過。”

“但是周圍的人都很期待生日這一天,我尊重別人的生活理念,也從不表現出怪異的樣子。”

秦蔓環視幾個人,笑了下:“不好意思,今天大好日子,我說了些影響氣氛的話。”

查陽秋最先回過神來,笑了下:“說什麼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自已把自已照顧得這麼好,我們都要向你學習。”

“我替張淮和永新道個歉……”

秦蔓笑了下,自然接受查陽秋的好意,碰了個杯,喝了一大口酒。

陸泗潭在一旁卻看得心驚肉跳,這酒度數不低。

而且剛才秦蔓說的話,讓他心中非常不好受。

查陽秋緩和氣氛的話,他也聽在耳中。

秦蔓這麼辛苦自已照顧自已,早就學會了獨立,而現在他卻經常和秦蔓鬧脾氣,認為對方不看重自已。

和秦蔓比起來,陸泗潭覺得自已太過幼稚,太過斤斤計較。

既然秦蔓多年來只能自已靠自已,學不會關懷其他人的行為,那在這段感情中,他多付出一點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