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怎麼突然就紳士起來了?”

陸泗潭抽了下嘴角,呵呵一聲,想給秦蔓個白眼,考慮到服務員站在一旁有損形象,就此作罷。

“說得我平日裡好像很霸道一樣。”

秦蔓很不給他面子地笑出聲來。

“你不霸道,你是幼稚!”

陸泗潭還想狡辯幾句,秦蔓忙堵了他的嘴,把選單橫在桌子中間。

“大少爺該傳晚膳了,請點餐~”

陸泗潭哼了聲,傲嬌地點了兩道愛吃的菜。

點好後,服務員收走選單。

這家餐廳不僅裝潢精美高檔,飯菜也可口,而且上菜速度也快。

沒等多久,秦蔓兩人點的菜都上齊了。

兩人說著笑著吃了沒幾分鐘,秦蔓抬起高腳杯時,視線剛好落到不遠處一桌客人身上。

這一眼卻讓她驚了下。

那對顏值頗高的男女,不是張淮林周周是誰?

秦蔓忙戳了戳埋頭乾飯的男人。

“你看那兩個人。”

陸泗潭順著秦蔓視線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張淮和林周周。

幾秒後,陸泗潭緩緩轉過頭來,握住秦蔓的手語重心長。

“張淮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離他遠遠的!”

秦蔓無語,在男人手背上拍了下。

“我哪有機會去和張淮扯上關係?”

“沒有機會也要和他保持距離。”

秦蔓抽抽嘴角,嗔了他一眼。

另一頭的林周周卻坐立難安,每次張淮把他叫出來,都會對他……

林周周臉色難看起來,不知道今晚迎接他的又是什麼。

張淮眼底瘋狂越發濃郁,想到今晚上的小遊戲,心情頗好。

“怎麼了?週週,臉色這麼難看。”

張淮關切看著林周周,掏出手帕給林周周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在手帕伸過來的瞬間,林周周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別,別動我!現在在外面。”

林周周聲音充斥著恐怖,彷彿坐在他對面的是個吃人惡魔。

張淮笑笑:“這就害怕了?我看你不是很喜歡嗎?”

張淮動作優雅地疊好手帕,然後收進口袋裡,慢條斯理地樣子彷彿在做什麼藝術品。

“乖一點,你也少吃點苦頭。”

林周周眼眶瞬間紅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遇到了一個能接受他身份的好男人,接觸後才發現,竟然是個玩弄別人的死變態。

“張淮,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我們就不能和普通情侶一樣?”

林周周啞著嗓子問他,企圖能喚回張淮一絲絲人心。

“普通情侶一樣?”張淮冷笑一聲。

“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你不是同性戀,剛好,我也不是同性戀。我們怎麼和正常情侶一樣?”

林周周委屈得直掉眼淚。

“我,可是我也想當個正常的女孩,可我生下來就是男人,這能怨我嗎?”

“張淮,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你能不能放過我?”

“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林周周嗚嗚地哭了起來,雙手捂住白皙的小臉,肩膀不停地抖動。

張淮扯了下唇,居高臨下地欣賞著低頭抽泣的林周周。

一個月來,他已經見過無數次林周周哭著求他的模樣了。

除了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興趣,最近每一次他都覺得無聊。

張淮舉起高腳杯,在手中緩緩晃了晃,遞到唇邊,殷紅薄唇壓在透明玻璃邊緣上,深色酒水遮擋了薄唇。

“等我玩夠了你,你想死哪兒去死哪兒去。”

林周周絕望閉上眼睛,他怎麼知道張淮什麼時候玩夠了他。

在這一天到來前,他還能活著嗎?

秦蔓低頭扒拉幾口菜後,再抬眼望去,就看見張淮一臉笑嘻嘻的,而他對面的林周周卻捂著臉哭了起來。

不等秦蔓問陸泗潭,陸泗潭插起一塊肉塞到秦蔓嘴裡。

“出來和我約會還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

陸泗潭不滿的聲音響起。

秦蔓嚼了嚼牛肉,嘟囔道:“好奇嘛,我們總要找個話題聊聊,嗯,這不現擺在眼前的飯後談資。”

陸泗潭嘖了聲:“沒情趣的女人。”

“哼,你有情趣,除了和我聊籃球,就和我談商業市場,國際局勢?”

秦蔓翻了個白眼。

陸泗潭略顯尷尬,他自然知道和女朋友出來玩的時候這些無聊話題是最不能說的。

但這也不是他想聊,主要是和查陽秋工作,難免牽扯到了。

“那你說說,你和張淮怎麼認識的?”

陸泗潭回神,仔細回憶,然後嘲諷笑了下。

他第一次見張淮,是在一次宴會上,張淮獨自一個人在旁邊,他當時以為張淮被孤立了。

陸泗潭考慮到自已經常受查陽秋照顧,認為自已也是時候幫一下別人了。

誰知他主動帶張淮玩了沒多久,張淮不知透過什麼途徑和查陽秋走得很近。

還明裡暗裡挑撥他與查陽秋之間的關係,後來被查陽秋教育了一頓,張淮才老實下來。

陸泗潭一邊弄乾淨手,一邊和秦蔓訴說往事。

秦蔓腦海中勾勒張淮和陸泗潭等人的形象。

“剝好了。”

陸泗潭掀下波龍頭殼,又剝了一些蝦殼,拿著蝦的尾巴,把蝦肉遞到秦蔓面前。

這家餐廳自然不需要食客自已剝蝦殼,但是秦蔓想親眼見見這生醃波士頓龍蝦,就要求不必後廚剝殼。

秦蔓看了眼白花花的蝦肉和流油的蝦膏,口腔頓時分泌出口水來。

她前傾上半身,張口咬了一大口蝦肉。

陸泗潭拿波龍龍蝦的位置比較靠前,秦蔓的紅唇剛好蹭到他手指上。

他的角度也剛好可以看到秦蔓垂下衣領的內部風光。

生醃的波龍龍蝦上帶了許多料汁,秦蔓一咬,料汁頓時溢位,順著豔紅的唇角滑下。

陸泗潭眨眼一恍惚,想起那晚的風景。

也是他這樣喂秦蔓吃肉,也是秦蔓的小口吃不下,溢位許多料汁……

不過不是這個蝦肉,也不是這兩片柔軟的唇瓣。

陸泗潭有種頭腦暈暈的感覺,渾身肌肉也莫名發緊膨脹。

秦蔓咬了一口蝦肉,心滿意足坐好,一邊用紙巾擦嘴角流出的料汁,一邊慢慢咀嚼。

“你不吃嗎?”

秦蔓抬眼看盯著自已呆愣愣的男人,好奇問他。

陸泗潭忙回神:“不,我不喜歡吃蝦。”

秦蔓抽了下嘴角。

這段時間她也多少了解陸泗潭的口味,這男人最愛海鮮了。

現在當著她面明晃晃撒謊,當她是傻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