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陽秋不太認同地看了眼張淮,這件事本來就此打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張淮卻又提起。

陸泗潭沒打算隱瞞,更何況現在就他、查陽秋和張淮三個人。

“哭了,也鬧了。”

腦海中又浮現秦蔓抱著被子抽泣的畫面,那張嫵媚又清純的臉清晰可見。

明明只見了一面,卻記得很清楚。

張淮挑眉,無視查陽秋善意阻止他的眼神,繼續追問:“泗潭,你一向負責,不會要和她處物件吧?”

陸泗潭嗤笑一下,直言:“按照我們圈子的慣例,這種事除了錢還有其他解決方式嗎?”

張淮略顯驚訝。

“哦?秦蔓看上去不像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查陽秋擰緊了眉。

“秦蔓?怎麼會是她?”

張淮看向疑惑的查陽秋:“是秦蔓,有問題嗎?”

查陽秋搖搖頭:“秦蔓是燕茹的舍友。”

張淮感嘆:“我倒是不知道秦蔓是你女朋友的舍友。”

陸泗潭看著張淮追問:“你怎麼知道昨晚的女人是秦蔓?”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稀薄,讓人一時間難以喘息。

張淮和陸泗潭對視兩秒,然後笑了下。

“汪華背地裡陰你這件事,我的確不知情。”

“只是前兩天聽汪華在和別人打電話,聽到了秦蔓的名字,前不久你又說喜歡秦蔓那樣的,今天你氣沖沖把張華逮過來。”

“稍一思索不就清楚了?”

“你們也知道,我從小就聰明。而且陽秋也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不清楚女方是秦蔓。”

查陽秋深吸一口氣,勸說陸泗潭:“小泗,按照你的性子,如果張淮也在背後陰你,你早就動手了,現在無憑無證,這樣懷疑張淮,容易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陸泗潭握了握拳頭,從他第一次見張淮開始,就覺得張淮不簡單,最起碼沒有表面上那樣人畜無害。

“我也希望張淮是清白的。”

陸泗潭撂下話,起身離開。

等陸泗潭徹底離開,查陽秋冷著臉看向張淮。

“你要是還把我和小泗當兄弟看,就別發瘋。”

張淮聳聳肩,無辜道:“陽秋,你也懷疑我了嗎?”

查陽秋嘆氣,“我是把你和小泗當成親兄弟來相處,自然也希望你們同樣。”

秦蔓收到文城的推薦後,立刻加上了律師的微信。

律師人叫東瑞,不算非常有名氣的律師。

秦蔓上網查了查東瑞的資料,確定對方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當晚,秦蔓透過微信和對方溝通了一會兒,決定第二天當面見一見,再交流。

同樣是當晚,陸泗潭接到了親媽東淼的電話。

“小潭,聽說你把汪家汪華打了?”

手機那頭的聲音略帶不滿,陸泗潭聽在耳朵裡,心頭的不暢快躁動起來。

“媽,這件事,你不用管。”

電話那頭急了:“什麼叫我不用管?我是你媽,你的事我怎麼就不能管了。”

陸泗潭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想吵架的衝動。

他本意是想別讓東淼擔心,不用她操心的。

但是每次母子兩人一溝通,彷彿每一句日常的話都會成為導火索。

陸泗潭沉默聽著東淼一聲聲質問,沒有回話,他擔心說出的話再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小潭,每次都這樣,你做錯了事,我問你原因也好,你是怎樣想的也罷,我關心你,你總是不說話。”

電話那頭的人嘆了口氣:“算了,你好好想想,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掛了電話,陸泗潭心裡煩悶異常,洩憤似地把手機砸到床上。

真是倒黴事堆一塊兒了。

好好的假期,沒得到放鬆不說,還惹了一身麻煩。

別人出去開房多是身心舒暢,輪到他卻哪哪都不順,還是被迫開的。

失身了不說,還要處理各種麻煩後續。

眼前忽然浮現秦蔓那張欠揍的臉,她倒舒坦了,睡了人,拿了錢,拍拍屁股走人。

陸泗潭突然有種想要找秦蔓麻煩的衝動,拿起手機卻想起根本就沒有秦蔓的聯絡方式,又再次把手機摔回床上。

左右憋著也煩,陸泗潭穿好衣服出宿舍,準備開車去吹吹風,緩解緩解心情。

卻不想,剛踏出宿舍樓,一眼就看見秦蔓抱著一捧玫瑰花堵在男寢樓底下。

陸泗潭腳步一頓,徑直走到秦蔓面前,看了看她懷裡的花,又看了看秦蔓,心裡忍不住多想些有的沒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蔓開始沒注意到陸泗潭,等人走近了才認出人來,也清楚對方似乎誤會了什麼。

秦蔓解釋道:“我不是來找你的。”

陸泗潭拉長音“哦~”了一聲。

笑話,這個女人之前一心學習,更打扮得讓人無語,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又怎麼可能抱著花堵在男生寢室樓下面追人?

如果追的物件是他的話,還是有發生的可能性的……

陸泗潭滿是質疑地瞥了眼女人,卻眼尖地留意女人已經改變了穿著打扮,厚重的劉海早掀了起來,露出惹人注目的臉來。

這是有錢了,出來勾引人了。

陸泗潭的臉直接拉了下來,他最厭煩這種低俗的女人。

忽然,眼前女人眼睛一亮,忙抱著玫瑰花束錯身走向另一個男生面前。

兩人說了幾句話,那個男生就當著陸泗潭的面,紅著臉接過玫瑰花,然後心虛地看了眼陸泗潭,這才離開。

陸泗潭情緒沉到谷底,趁機審視那個男的,賊眉鼠眼的,看來看去,也就是個男的,毫無優點,不知道這種男的可以憑藉什麼來吸引別人。

等男生走後,秦蔓轉過身來見陸泗潭臉色不太好。

“秦蔓,這又是什麼意思?”

陸泗潭不屑笑了,語氣也帶上了些陰陽怪氣的意味:“昨晚上才和我發生親密關係,今晚就當著我的面給別人送玫瑰花?”

他十分有理由懷疑,秦蔓在欲擒故縱!

秦蔓抬頭看著陸泗潭,仔細端詳了幾秒,聽陸泗潭的語氣,她都快誤以為陸泗潭在吃醋了。

當然,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

“我是替人送的。”

陸泗潭冷哼一聲,顯然不信。

秦蔓扯了下唇,嘲諷他:“也是,像你這種大少爺自然不知道,學校互助群裡經常有這種不起眼的小事,幫別人買飯送飯送東西列印資料可以賺些錢。”

“剛才幫人送花,只需要跑一趟腿,就可以賺20塊錢,20塊錢的概念你懂嗎?可以抵我一天的飯錢。”

陸泗潭越聽心裡越複雜,本想辯解兩句,最後很沒有底氣“哦”了聲。

他的確不清楚20塊錢的概念,也不知道什麼互助群可以賺錢。

20塊錢,連歐陽永新的一個玻璃杯子都買不起,在他眼裡都夠不上最小的金錢單位。

秦蔓轉身打算回宿舍,也不想繼續和陸泗潭糾纏,只是剛才陸泗潭的表現讓她有些不太理解,給人一種他們關係匪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