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鐺……
府衙內院,響起了刀劍相交的聲音,兩道人影交錯奔跑,凌心安手持大快刀,身體快速的躲避攻擊。
他的對手是孫武。
凌心安才發現,他這個護衛,對於武道居然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天賦,孫武人如其名,健碩的身軀下隱藏著恐怖的力量。
剛開始的時候凌心安還不知深淺,讓孫武放馬過來,於是,孫武只是尚未拔刀,只帶著刀鞘朝凌心安砍來,速度之快,瞬間砸到了凌心安的肩膀上,然後直接趴在地板上,半天起不來。
這可把雙兒和孫武嚇壞了,雙兒直接破口大罵孫武不知輕重,孫武則是滿臉愧疚,一副後悔深感不安,根本不去在意雙兒的訓斥,趕緊去檢查凌心安受傷情況。
還好,只是脫臼而已,這也讓他休養了兩天才完全好過來。
倒是凌心安趕緊安慰他二人,說是自己不自量力,自找的。
於是,在包紮好自己的肩膀後,凌心安問孫武,你現在的力量有多大?
孫武想了想道,他的手臂力量估摸三千斤。
凌心安再次問道,你砸我的時候用了多少。孫武撓了撓頭說道。
也就五百斤吧,大人,小的害怕砸傷了大人。
凌心安哭笑不得,自己真的太小看這個時代的人了,區區孫武這樣的,按他的話,肯本還沒資格做百夫長。
這話讓凌心安乍舌,但也激起了他的鬥志。
傷好之後,凌心安跑步回來打坐冥思結束後,就多了一份對打。
任何武功都要在實踐中磨出經驗來。
孫武自從上次誤傷凌心安後,便變得小心翼翼,凌心安告訴他,讓他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其他的儘管放開手腳來。
第二次練習,兩人拿著木刀,凌心安在近半個小時的對練中, 中刀兩百四十七次,這包含了被砍頭一百三十二次,胸口九十次,剩下的全是四肢。
按照凌心安的說法,他已經被孫武砍成爛泥了。
日子就這樣悄然過去,算算時間,凌心安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來,醬油和精鹽的銷售讓整個大周王朝徹底的轟動起來,三家商會從毫不名傳的小商會一躍成為了大周王朝內赫赫有名的商會,這三個月來賺的利潤更是讓三位掌櫃在各自的家族內水漲船高,江州城內,其他商會則是嫉妒的眼紅的快要滴出血來,卻又無可奈何。
精鹽的問世,讓凌心安的名字首次出現在了大周王朝議事殿上,當梁瑞文和徐海濤的奏摺以及精鹽的秘方呈上來的時候,後者沒忘記把發現精鹽的功績添上凌心安的名字。
據說,當日天子和皇后看著如此潔白細膩的精鹽時,還大罵了三人,說居然如此藏私,罰俸祿半年,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群臣都冷汗直冒,心驚膽戰。
但改進粗鹽有功,賞銀千兩,官升一品,著梁瑞文,徐海濤即刻入京述職傳秘方,不得有誤,著凌心安監管鹽道司,直至梁徐二人回府。
王朝自有快速隱秘的渠道通知各府,各府再往下通知到各縣。
凌心安剛坐在公堂不久,便聽到了外面急促的馬蹄聲。
“凌治安接旨!”然
後就是一通宣讀。PS:此處對所有人而言,凌心安的名字還是以前那個凌志安,凌心安冒用凌志安的名字和人在這個世界存在。以後所有外人對他名字稱呼都是治安,望知悉。
凌心安接過聖旨朝著天空四十五度角謝過聖上,然後派人犒勞了一下府衙的人。
段清立即過來表示祝賀,兩人互讚了幾下,然後看到了梁瑞文和徐海濤雙雙聯袂而來。
凌心安頓時笑道:“拜見兩位大人,恭喜兩位大人。”
梁瑞文道:“恭喜凌大人。”
凌心安拱手道:“多謝兩位大人。”
他說的自然是將他的名字也寫在奏摺裡。
梁瑞文笑道:“這本是凌大人一人發現的,說來我二人還是沾了凌大人的光。”
凌心安隨意道:“小事而已,兩位大人來,應該是為了進京面聖的吧。”
梁徐二人點頭。
凌心安想了想道:“聖旨凌某也收到了,至於聖上提及的鹽道司,兩位大人放心,凌某絕不參與經營變動,但是兩位必須找一個你們信得過的人去管理,如果出什麼問題了,到時候聖上怪罪於我,我被砍頭了不要緊,但是各位別忘了,我後面還有個凌府。”
梁瑞文和徐海濤一聽,立即雙眸發亮,連忙點頭道:“多謝凌大人,我等二人並無他意,既然凌大人如此爽快,那本官也不藏著掖著,本官會派一人每日向大人彙報當日賬目,大人過目即可。”
凌心安道:“好,梁大人,徐大人應該準備進京面聖了,那在下就不送了。”
目送兩人離去,段清在一旁道:“大人,這樣是否妥當?”
凌心安道:“不妥當又能如何?你覺得我去鹽道司按照聖上的話去做,能查出什麼東西來?只會讓他們更加防備。”
段清道:“大人,但是他們也有可能參你一本。”
凌心安搖搖頭:“他們不會的,就拿精鹽一事,他們能把我名字寫進去,說是我發現並提供的思路,他們改進了方法,這一點而言,就知道,他們害怕。”
段清疑惑:“大人,他們害怕聖上追查此事然後發現不是他們改進的?”
“這僅僅只是一個原因而已,他們害怕的是其他人。”
段清想了想,點了點頭:“廟堂和江湖同樣危機重重吶。”
凌心安贊同:“他們明白自己在鹽道司待的時間太久了,接近二十年,如果不是這次精鹽的問世,我估計天子聽都沒聽過此二人。”
段清聞言笑道:“大人,您還真說對了,聖上怎麼可能注意這個小小的州府鹽道司。”
“他們兩個拉我上船,不過是徹底的綁在一起而已,所以,聰明如他們兩個,只要在聖上面前過關了,沒事的,遲早一個月慢則三個月就會回來。”
兩個人很是奇怪,凌心安和段清,年齡相差十幾歲,可兩人說話的語氣更像是凌心安比段清更老成。
段清道:“那這邊工作和鹽道司?”
凌心安想了想道:“先看看再說,先送到府內來,如果沒什麼問題,你再送回去給他們,記住保留每一個資料。”
段清點頭:“是,大人。”
……
接下來的日子,凌心安每
天傍晚時分,便收到鹽道司拿來的銷售資料,送來的是一個年約四十的文瘦師爺,客客氣氣文質彬彬的將賬簿給凌心安,站在一旁細心解答。
師爺名為柳元宗,能讓梁徐二人如此放心的,顯然是他們的心腹之人。
凌心安看完之後,當著柳元宗的面將賬簿給段清,後者則是照著撰寫,蓋上府衙大印之後讓柳元宗帶回賬簿。
一切都如此的清晰,讓柳元宗看的清清楚楚,他挑不出凌心安的任何瑕疵就如凌心安也挑不出他的任何毛病一樣,正在趕京路上的梁徐二人收到柳元宗的密報之後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專心的趕路。
又是新的一天,凌心安此時滿臉是汗,上身裸露,之前瘦弱和不硬朗的身軀,此時變得肌肉線條分明,雖然沒有孫武這樣的粗漢充滿了爆炸力的美感,但凌心安的身軀卻同樣有著比例的美感。
他的身軀快速躲閃,然後尋找空虛朝孫武砍去,此時的模樣不再是被孫武虐小雞般一邊倒著打,他終於可以適當的還手了。
直到兩人累趴,凌心安中了兩百刀。
而此時的孫武,手中的力量悄然增加到了五百斤。
面對著大人的進步,除了雙兒,最高興的就是孫武了,當日,呂奉先也是很興奮,只是他還沒有讓大人陪練的資格。
凌心安喘著氣,指著孫武道:“最後一刀你丫的是故意的,說好不打臉,非得抽我臉。”
孫武連忙笑道:“大人, 卑職一時收手不及,絕非故意。”
凌心安打:“總有一天,我要抽回來。”
孫武和雙兒呂奉先在一旁忙著偷笑。
“奉先,孫武,晌午之後你們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大人。”
上午還是如此,坐在公堂上,處理了一些百姓的雞毛蒜皮小事 ,午飯之後,凌心安換了一身便服便出門而去。
三人騎著馬,凌心安是第一次騎馬,但經過三個多月的生活,騎馬對他而言,雖然生疏,但不至於完全不會。
三人出了城門,凌心安道:“王家村你們知道怎麼去嗎?”
孫武道:“大人,知道,我帶路。”
於是,三人騎馬,約莫一個時辰不到,凌心安便遠遠看到一個小村落,村不大,錯落有致,還未進村口,便聽到了雞犬相聞,
待三人身影出現在村中的時候,凌心安發現。除了那些家犬朝他們吠叫之外,整個村看不到人。
“人呢?”凌心安皺眉,邁步繼續朝裡走去,直到來到一棵松樹下,三人看到了一個老翁正躺在樹下休憩。
凌心安向前行禮問道:“請問老丈,這村怎麼沒人?”
老翁看到凌心安三人,淡淡說道:“他們都去下地種莊稼去了!”
“村中的兒童呢?”凌心安看了看老翁的衣飾道。
“一同下地去了!”
凌心安隨即找了給地方坐下來,開口說道:“老丈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坐在這等等吧。”
老翁點點頭,不說話,閉上眼繼續休憩。
孫武和呂奉先則是在一旁坐著,隱隱的保護著凌心安,而凌心安也是閉著眼,全身放鬆,用力的呼吸著這裡的清新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