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巖淵的過往

當昕輝快步從往生堂回到衣語閣的時候，看著已然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有了盤算。

果然，刻晴和甘雨都都離開了。再按照胡桃所說的“凝光正在緊急調派人手”的情況，兩人的行蹤可想而知。

巖淵果然發生狀況了嗎？

昕輝心道。既然胡桃都已經到了需要準備喪葬服飾的地步了，估計她和鍾離也並不對巖淵的情況看好。

不過，還是太兒戲了。

幾百條工人的性命，又怎麼可以如此定論呢？

昕輝微微嘆了口氣，踏門而入，隨後又踏門而出。只是他從衣語閣出來的時候，身上又重新背挎著那把冰藍色的長劍。

巖淵的危險，只怕是和雪山的狀況一樣難以處理。

畢竟，那裡也同樣有著屬於他的“東西”。

昕輝先是向著玉京臺的方向走去越過青白石橋的小徑，踩踏著青白色的臺階，來到了不卜廬。

不卜廬內，那翠綠色頭髮的青年似乎正在稱量藥材。

白朮用一個精良的小稱把幾種藥材分開稱量好重量，等到他看清楚小稱上的遊標之後，似乎是覺得標準了，滿意的把這些藥材放進一個透明的袋子中，然後密封放至身後的櫃子中。

接著又繼續下一份藥材的稱量。

“白朮大哥。”昕輝從門外走了進來，只不過，他那把長劍上泛起的寒光引起了白朮的注意。

“昕輝啊，你這是…要幹嘛啊？”白朮先是止不住往後退了退，然後輕撫胸口鎮定下來。

他一開始還沒看清來人，只是被那把劍給嚇住了而已。等到他反應過來是昕輝的時候，才發覺到，昕輝背上的冰藍色長劍好像有種微弱的白色熒光，似乎是元素力的波動。

“七七，要什麼啊，我給你拿。”

這時，有個藍紫色衣裙的女童蹬著小腿跑了過來，眼睛眨巴著想要夠到桌子上的東西，可那嬌小的身體卻限制了她。昕輝想要幫她拿，可七七略微沙啞而又稚嫩的嗓音也吐露不出她想要什麼。

“買…買…”七七呢喃著，白色繃帶襪的雙腿開始跳躍，晃的他頭頂的殭屍帽都有些不穩。

見這一幕，昕輝索性攔腰把她抱了起來，那種感覺輕盈得很，彷佛這小女童沒有重量一般，直到七七在昕輝的幫助下拿到了桌上裝著白色液體的透明瓶子，才又把她放了下去。

看著七七興奮地跑到一邊，昕輝才欣慰得感覺她的可愛。

原來她剛才是要奶啊。

“白朮大哥，我是來向您搞點藥的。”昕輝又抬起眼眸，金色眸子裡好像還有著其他的光輝。

“藥，你要啥藥？”白朮只感到一陣奇怪，上次昕輝從雪山回來的時候，自己查探過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莫不是有什麼遺漏的後遺症？

“等等，你這架勢，不會是要去層巖巨淵吧？”

這時候，白朮也有些明白了昕輝的目的。

又不是尋常的冒險家，哪裡會帶著一把劍出門啊？

“還是白朮大哥懂我。”昕輝一陣憨笑，“去巖淵的話，少不了傷藥嘛。”

“看來你還是道聽途說，不清楚那裡面的狀況。”白朮見他如此樂觀，連層巖巨淵裡面什麼狀況都不清楚，有些不知道該怎樣打擊他了。

白朮見狀，向裡處的屋內走去，翻箱倒櫃一番後，拿回了一本破舊發黃的古籍，拍在桌上，示意昕輝看看。

昕輝接了過來，書籍為《絕雲紀聞.第六卷》，裡面記載著關於層巖巨淵的隱秘：

在璃月港西北方，南天門以南的山谷中，靜默地矗立著許多古老殘垣。

其中一處，璃月人慣於稱之為「遁玉陵」。此間的遺蹟據說遠在魔神混戰的年代之前便已存在。

根據人們口口相傳的古老傳說，「遁玉」之名的含義乃是「美玉遁逃之處」。

在無法追憶的古代，即使巖王帝君也尚且年輕的時代，璃月以西的荒原曾有天星墜落。隨著天星墮地，直面衝擊的荒原化作宏大深邃的巨淵，美玉金石從中生長而出，取之不竭，因而成就了璃月此後千年的採礦產業傳說那無名的星辰墜落之時，曾有一塊碎片進濺而出，正落在璃沙郊北部的群巖之間。

眾所周知，無言的金石之內蘊含著靈氣與精神。在凡人無法盡覽，也無從理解的萬古中，它們以自己的節律傾聽和注視著地脈的搏動，山泉的迴響，巖巒緩慢而堅定的巡行。

但自天空墜下的隕星卻不同，相對大地上素樸堅定的岩石，它們擁有高傲而急躁的脾性。

後來，大地上無數魔神與君王在為天定的王座彼此爭戰，星空與深淵為之失色，悲劇與惡行阻遏了山岩與流水的呼吸。自天空而來的落星不堪其擾，不顧層巖巨淵的挽留，向高天遁逃而去。

自天而降的美玉迴歸星天之後，留下了深深的天坑。人們在其中建起堅固的城市與要塞，偏安於隕星的遺贈之中閉關自守。

在數千年的風霜與動盪之中，遁玉之谷的堅城巍然矗立，直至500年前依然與欣欣向榮的璃月港有所往來……之後，在【遁玉】的西方巖淵又降下了別的“美玉”，同時，那處地界開始霧靄繚繞……

“明白了嗎？數百米深的層巖巨淵，其下方的礦道錯綜複雜，危險難測，更別提層巖巨淵周圍大霧瀰漫，普通人想要進入，是需要引導的。”

“你連個神之眼都沒有，你說說你跑過去湊熱鬧不是送死嗎？雪山上有玉衡大人保護你，回來就想輕易去挑戰巖淵？”

“還是算了吧，當初費力把你從土裡挖出來，別再負點傷難為自己了。”

白朮等昕輝看完古籍之後，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顯然昕輝的樂觀不太看好。

他其實知道昕輝不是普通人，不然也不可能快被土層掩埋了也沒有事，他是覺得，昕輝過著平靜的生活挺好的，沒必要去折騰自己。

可白朮並不清楚，雪山一行中，其實是昕輝保護了玉衡…

此時的昕輝也難以聽進白朮的話，還頗為堅持地給後者看了看自己能夠使用的冰元素力。

直到昕輝手中凝結的冰霜出現在他眼前，白朮才終於信服了昕輝的能力。

因為之前也有個金色短髮的穿著奇特的少女來過這裡，那人也是沒有神之眼就能驅動元素力的人，並且聽說身手了得。

“白朮大哥，巖淵，我是一定要去的！”他身前又傳來昕輝堅定的話語。

這…不好辦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