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看過一篇英文短文小說。

不長,只有六個章節。

書名叫做今晚月色真美,裡面有一句話我覺得寫得很好。

You are my sympathy — my better self — my good angel.

(你與我意氣相投——你是我更好的自已——是我善良的天使。)

那時候不喜歡英語,但是為了考四級,也不得不看一點。

我那時候覺得寫這篇文章的作者,肯定有一個非常喜歡的女孩。

我想,我也會這樣,在五月二十號這天,我領到了婚姻的入場券。

兩個紅本本放在桌上,新鮮事物總是這樣,讓人充滿激情。

接下來就是雙方家長的事情了,我們請了幾天假回到家裡。

在城區的一個餐館,我和我的父親,秦思思和她的父親。

圓圓的餐桌上,兩個失去母親的家庭。

我的父親不善喝酒,沾酒就會醉,是遺傳,我的幾個伯父也一樣。

兩個大人就我們的事情開始了商討,沒有過多的複雜,他們就像平時自已做事一樣。

果斷且速度。

他們詢問我們的建議,問我們想在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我看了看一旁的她,說出了我們共同的答案。

六月一。

兒童節這天。

也就是說距離現在不過一個星期,兩個老父親聽到的時候也是震驚不已。

雖說,他們自然是希望我們早一點結婚,但也不用這麼緊迫。

但,他們還是同意了下來。

和以前一樣,父親這個角色總是體諒著我,尊重我的想法。

這一天,我開始將請帖發往各處,我沒有那麼多朋友,除了大學同學,葉康,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發往何處。

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葉康,他告訴我,我之前去過的宴席,那些人都是可以的。

人生大事,我不得馬虎,與父親梳理著人數。

到最後,人數竟是出奇的多,大多數還是父親的朋友。

女方,也就是秦思思那邊的人也挺多,我將一份份請帖發出,走街串巷在我熟悉的地方。

微信上,那些久久未聯絡的人,再次有了聯絡,他們大多是有些驚歎。

我二十四歲,完成了我的人生大事,在他們眼中,我一直是較於內向的一個人。

很難想象他們的得知訊息時是怎樣的神態。

我看著手機上那個微信頭像,遲遲沒有點進去,那是我的同桌和課代表黃葉穎。

我不知道該不該邀請她,畢竟當初在洛陽的時候,她說過不會再見面。

溫柔的秀髮落下,輕撫著我的臉頰,手指輕輕的點了進去。

秦思思說:“邀請一下嘛,怕啥?”

我微微點了點頭,將資訊發了過去。

秦思思倒是很體諒人,都是女生,她當然是知道的,不過她很會照顧每個人的心情。

她始終覺得情感是人類不可或缺的一物,溫柔對待別人的情感更是一種素養。

微信上的資訊發過去了很久都沒有回覆,直到晚上的時候,才有了動靜。

“哦哦,我這些天很忙來不來了,祝你們幸福了,幫我和思思姐說一下囉。”

說著就是一個轉賬在下面。

的確是這樣,以前她就是這樣,說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

“好,謝謝你了。”

我關上了手機,我將她不來的訊息告訴了秦思思。

她倒是沒有多大的震驚,彷彿早已知道一般。

她告訴我,情義到了就好了。

即使要結婚,我們依舊是要上班,要是什麼時候上班從這個世界消失就好了。

來回在廣東和武漢迂迴,很累,但有了明確且幸福的目標,還是很高興的。

我想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我們都在為我們的幸福而努力著。

G1101列車,是我們坐過最多次數的列車。

那段回憶,現在想起很是難忘,從前我很害怕困難,害怕緊迫感,緊迫的生活。

但此刻,我很安心,我知道無論生活怎樣累,她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生活充實得有點高三的生活,起早貪黑,寫著小說,訴說著我心裡的故事,慢慢體味著生活,這倒也是一種樂趣。

很累,但為了日後的幸福,也只能面對。

父親傾注全力給我付了首付,在武漢的商務房。

我很感激了,畢竟這些年來,他為我傾注了不少。

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屬實不易。

我和秦思思在五月的尾巴辭去了廣東的工作,雖然工資很高,但我們也沒有在那裡買房的資本。

三十號,通往武漢的列車做著最後的通鳴,我們幾個大行李箱放在頭頂。

去遠方打工的日子算是到了頭,我輕輕握著她的手,一同看向窗外。

我這也是無聲的承諾吧。

三十號,我和她一起準備著婚禮,時間緊急,我們現在才去買婚紗與西裝。

所幸五月有三十一天。

我們在武漢江漢路步行街地鐵站A口出來後,向右過一個馬路的婚紗店試著婚紗。

秦思思是建議租婚紗,但我覺得還是買下來比較好,雖然很貴但我覺得這也是一個象徵。

在我我們老的時候,看著這兩件衣服,也能在腦海中中重溫我們的愛情。

讀大學的時候很喜歡來江漢路玩,這裡熱鬧非凡,充滿著煙火氣。

當然,每次走過這間有櫥窗的婚紗店,都會駐足停留,目光落在在那件美麗的婚紗上面。

我們都憧憬著美好的婚姻,都向往牽著身著婚紗的天使。

少年長大往往在一瞬間,在世俗的壓力下,依舊嚮往著美好。

婚紗店內,是一個女店員,她熱情的向我們推薦著。

我揹著秦思思的包,示意她去換上試試。

而我就在門外靜靜候著,心中很期待,店員在裡面幫她整理著。

而這間隙,我則是端詳著一旁的西裝。

西裝還真是神聖,掛在衣架上都顯得很板正,一種端莊之色。

在更衣門開啟的那剎,我猛然回頭。

一襲白色的婚紗,顯得她格外動人,修長白稚的脖頸,扎著高馬尾。

她朝我走了過來,臉上有些紅暈的羞意。

“咋樣?好看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看,很適合你。”

店員笑著催促著我,讓我去選一套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