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來咯~”

熟悉的聲音在姜晚腦海裡憑空響起,隨後她就看到一隻金色蝴蝶落在了她的指尖。

姜晚訝然:“剛剛是你在說話?”

“當然是我啦!”金色蝴蝶在她手中飄飄然轉了一圈:“晚晚我好看嗎?”

“好看,漂亮極了。”姜晚由衷讚道。

它的翅膀猶如被晨露洗滌過的金箔,在這晦暗的石洞裡有一種星星點燈般的美。

金色蝴蝶雀躍地扇了扇翅膀:“晚晚誇我咯~”

“我為什麼能聽到你的聲音?”姜晚疑惑道:“你是一直在這個石洞裡嗎?”

“晚晚是笨蛋!我們已經契約了你當然能聽到我說話。”

“我不住在這個石洞,我已經跟著你很久啦,只是我剛剛才破繭。”

“對了,之前那條想自爆的爬蟲是我幫晚晚殺的噢,晚晚我厲害嗎?”

小蝴蝶撲閃著翅膀驕傲地飛了幾圈。

“厲害。”

它的聲音跟小女孩的差不多,稚嫩又軟糯,聽得姜晚心都化了。

只是……破繭?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你是之前落在我身上的那隻蛹?”

她進入玄機洞府後,在森林中醒來遇到了金環毒蜂的蜂窩,期間有一隻蛹掉到了她身上。

她以為是蜂蛹,難不成是蝶蛹?

“對啊,我就是那隻蛹。當時我洩露了氣息,那群小蟲子想把還沒破繭的我吃掉。”

金色蝴蝶哼道:“幸好我超級聰明跟著晚晚跑了,後面我就一直在晚晚頭上。”

“原本我還要很久才能破繭,但是這些天我跟著晚晚吃了好多靈力,所以就提前破繭啦!”

姜晚還納悶那群金環毒蜂為何對她窮追不捨,原來追的不是她,而是蝶蛹。

那時她居然還把它甩向了蜂群,也不知道它是費了多大勁才跟上來的。

姜晚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那時我以為你是蜂蛹,就把你扔了出去。”

“晚晚並沒有扔到我,你當時扔的是空氣。而且要不是晚晚,我應該就要被那群小蟲子吃掉了。”

姜晚笑了笑,不知道這隻金色蝴蝶是什麼品種,居然把令人聞風喪膽的金環毒蜂叫做小蟲子。

“你是什麼時候跟我契約的?”她居然一點也沒發覺。

“在那兩條爬蟲的洞裡。”小蝴蝶用翅膀碰了碰她的手指:“當時晚晚在修煉。”

它不知道自己偷偷契約會不會讓姜晚生氣,聲音軟綿綿的道:

“晚晚我很厲害的,我可以保護你!”

“只是我控制那條爬蟲之後就陷入沉眠,所以後面你遇到大壞蛋的時候我才沒能幫你。”

它的聲音有些低落。

姜晚想著它口中的大壞蛋應該是那個邪修。她安撫道:“沒事,你沒讓那條蛇自爆已經幫了我大忙了。”

說完她就看到金色蝴蝶又歡歡喜喜地飛了幾圈,不由暗歎這靈獸也太好哄了吧。

她點了點它的腦袋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蝴蝶撲閃著翅膀:“我是極樂鳳翼蝶,晚晚可以叫我極樂。”

“極樂。”姜晚笑著喚了一聲。

“晚晚,這裡太臭了,我先回我的蛹待著了。”說著小蝴蝶就飛回了她的腦袋。

它本來打算破繭後就把蛹殼的能量吸收掉的,但是這裡太臭了,要是殼沒了就沒法躲了。

論是什麼讓它一隻身嬌體弱的小蝴蝶在臭氣熏天的環境裡堅持了這麼久,當然是對晚晚的愛啦!

雖然晚晚身上不知道貼了什麼東西也很臭,但它表示可以忍。

極樂飛回去後,姜晚正要繼續挖晶,一看地上光禿禿的全都被林逾白挖完了。

他拿起鏟子道:“走了,去下一個洞。”

姜晚跟極樂是用神識交流的,林逾白並沒有聽到。

但他也反應過來了,那不是什麼頭飾,應該是個蝶蛹,如今應該是破繭成蝶了。

剛剛的一切在他眼裡,就是姜晚和一隻金色蝴蝶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不過他現在並不關心,只想早點挖完史珍晶早點去尋找傳承之地。

接下來兩人風捲殘雲一般迅速搜刮完了史珍獸的洞穴,真土匪來了都得叫他倆一聲頭子!

本來姜晚還想著要不要給史珍獸留點家底,但林逾白說史珍晶對史珍獸沒什麼用。

美其名曰:有人能幫忙鏟屎,史珍獸樂意還來不及呢。

於是兩人真的如蝗蟲過境一般,幾十個洞穴,愣是一點史珍晶都沒剩下。

烏金鏟也掄到冒煙,手都酸得提不起來了。

出了史珍獸的地盤後,兩人打算休息兩刻鐘再去找所謂的傳承之地。

林逾白癱在石板上,轉頭看向姜晚:“老族長說朝著日出的方向走,那就是往東邊對吧?”

姜晚揉著手腕有氣無力:“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對的。”

林逾白:6。

一段時間後,姜晚踹了踹還在躺屍的林逾白:“走了。”

“休息的時間總是這麼短暫。”林逾白撇了撇嘴:“又要趕路咯。”

兩人都召出了靈劍,準備御劍過去。

這時一陣地動山搖,兩人不約而同的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林逾白眯眼:“那是……”

正午的陽光明媚而又炫目,刺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但遠方的那一顆,正快速朝著她們蹦過來的白色圓球,好像比太陽還要熱烈一點。

白球很快就到了眼前,然後從球裡伸出腦袋和四肢,興奮的喚了一聲“咕咕”。

“大白?”

姜晚驚喜的走上前:“你怎麼來了?”

“咕咕~”

大白用爪子摸了摸她的頭,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然後又走了一步,將還在懵逼的林逾白也抱了起來。

這副場景好像又回到了兩人和大白初見的那日,眼前仍是未知的路,但再沒了惱人的邪修。

這時姜晚的神識裡響起了極樂的聲音:“晚晚,大塊頭說要跟你一起走。”

姜晚這回是真的驚到了:“大白,你要跟我們走?”

“咕咕~”

“老族長和福爺爺知道嗎?”她摸了摸大白的臉:“你該不會又是偷溜出來的吧?”

大白點頭又搖頭:“咕咕。”

極樂認真充當起翻譯的角色:“晚晚,大塊頭說它不是偷溜出來的,它的族人都知道噢。”

姜晚這才放心下來,她對白色巨獸指了個方向:“大白,我們要去東邊。”

“咕咕~”

大白心領神會,將兩人拎到兩邊的肩膀上後,就撒丫子往東邊的方向跑。

“哇~”林逾白忍不住驚呼:“坐在大白肩膀上也太穩了,姜晚你之前過得都是什麼好日子啊!”

他想起之前來回天訢族地時坐在化成球形的堯遠身上,整個人被顛得像盤迴鍋肉,就忍不住默默流淚。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姜晚道:“也不是每次都過好日子吧,我被堯近送回來的時候不也是盤菜。”

林逾白:“禁止得了便宜還賣乖……”

兩人一獸漸行漸遠,並沒發現原地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這是少主第二次出族地,族長居然放心讓少主一隻幼崽跟著這兩個人類幼崽。”

堯福看向遠方,目露擔憂之色。

“它想去就讓它去好了。”老族長哼道:“那小崽子在族地沒一天不上房揭瓦的。”

“我們已經沒多少山頭了,不能再塌了。”

堯福聞言也深以為然,前幾天被少主弄塌的小青山還沒修好呢。

兩隻老獸獸靜靜立在原地。

好一會兒,老族長才撫著長長的白鬍子嘆道:“時間不多了,希望阿燭能跟著那個小姑娘多看看世界。”

老族長斂了神色,難得的叫起了大白的本名。

“阿福。”老族長又道:“你覺得那兩個人類幼崽能走出桑榆之境嗎?”

堯福不答反問:“族長問出來的那一刻,心中就有了答案不是嗎?”

老族長給了堯福一個“還是你懂我”的眼神。

“阿福。”

“族長,我們該回去了。”

“我知道。”

老族長耷拉著臉:“但是你踩到我的鬍子了。”

“抱歉,族長。”它迅速挪開了腳爪子。

“你是左腳踩到的。”

堯福是右撇子獸:“十分抱歉,族長。”

“挪開了,兩隻爪子都挪開了。”

老族長滿意了,變回了球形朝著族地的方向蹦走了。

堯福也變成了球球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