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蕭悠和吳銘照例回到班級,但是班主任還是沒回來,只是讓一個老師過來通知一下,下午繼續上自習。

只能說不愧是她,聽說校長見到老班都不敢造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軍訓的這段時間,蕭悠感覺老班在校園裡是橫著走的存在。

謝絕一切搭訕,蕭悠有些鬱鬱寡歡的坐在了座位上,把衛衣的帽子拉了上去,她不太喜歡自己女性的這個模樣,遮住長髮會給她一種自己還是男性的感覺。

大概也算自欺欺人吧。

“蕭悠,蕭悠。”

聽到有人喊自己,蕭悠無精打采的抬頭看了一眼,是坐自己前面的一個男生,胖胖的,身高一米六,體重也一米六那種,軍訓時候他就沒跟他怎麼接觸,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有事嗎?”

那個男生見蕭悠抬起頭反而有些侷促起來,磕磕巴巴的才把話說清楚。

“外.....外面有人.....找.....找你。”

蕭悠扭頭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女生正朝她打招呼,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生,但是本著禮貌的原則,蕭悠還是出去了。

反正也是上自習,老班也不怎麼嚴,一般只要不太亂,自習做什麼都可以。

“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女生上下打量了蕭悠幾眼,撅起小嘴。

“你跟我來。”

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蕭悠還是跟她走了,反正在晨曦大學不會有什麼危險,籠罩整個學院的結界可不是吃素的。

這個女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走的很慢,最後帶著蕭悠來到了天台。

望著遼闊的天台和遠處飛過的幾隻鳥兒,蕭悠不知道這個女生到底想幹什麼。

故意製造兩人相處環境,是想對她表白嗎?

答應太快會不會顯得不夠矜持?

“晨曦大學,1級冰系覺醒者,蘭菲菲,請賜教!”

“咳,”聽到這女生跟報菜名一樣爆出這麼一句話,蕭悠差點噎到。

把她帶到這個地方就為了跟她決鬥,搞錯了吧?

從這個叫蘭菲菲的奇怪女生身上,蕭悠察覺到了一絲威脅,可能這就是所謂女生的第六感吧。

蕭悠感覺她不像是開玩笑,真是想跟她打一架。

“打贏我,吳銘歸你,否則離吳銘遠一點!”

聽著這傻孩子的發言,蕭悠嘴角扯了扯,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不是,我跟吳銘不是那種關係,你誤會了!”蕭悠試圖解釋一下。

後者卻凝視著她的雙眸,沒有任何反應。

“得,又一個戀愛腦。”

蕭悠見說什麼這個傻孩子也聽不進去,便也學習電視裡俠客決鬥前的樣子拱了拱手。

晨曦大學,1級治療系覺醒者,蕭悠,賜教。

“哈?”

對面的少女明顯愣了一下,一級可以理解,畢竟他們都是昨天剛覺醒的,治療系是什麼鬼?

單挑不找奶媽,團戰先殺奶媽,這是行內的規矩,即使他們剛覺醒也知道這個道理。

想到這裡,對面的少女臉明顯黑了不少,但是挑戰是她發起的,現在後悔又有點不太好,無奈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大不了事後道個歉。

只見她手一揮就有一根長長的冰錐浮現,被她拿在手中,當做長槍耍著就衝了過來。

能夠在一級就凝聚冰錐為武器,這個蘭菲菲的序列等級絕不低,應該是比較靠前的冰系序列。

蕭悠不敢大意,抬起手,一道無形的能量罩將她包裹起來。

上午無聊時候她早就熟悉了自己的能力。

目前她異能自帶的能力有三個,一個是凝聚生命能量化為保護罩,一個是凝聚生命能量治癒別人,還有一個就是凝聚生命能量範圍治療,簡單普通且實用,也毫無攻擊力可言。

回頭看看學校有沒有熱兵器,買一些防身好了。

這麼想著蕭悠隨手又加厚了一下護罩。

“嘭——”

冰錐和蕭悠的護盾碰撞在一起,護盾綻放出點點漣漪,卻沒有破碎,蘭菲菲明顯有點不可置信,又連續幾下,但是她對序列二的生命序列護盾強度一無所知。

直到體力耗盡,蘭菲菲手裡的冰錐破碎成渣,她也沒破開蕭悠的護盾,只能哼了一聲,扭頭灰溜溜的逃走了。

看著跑遠的蘭菲菲,蕭悠隨手撤掉護盾,維持護盾也是很耗費體力的,她感覺自己也快被榨乾了。

“真是個好勝的女孩。”

無奈的笑了笑,蕭悠並沒有選擇回教室,反正下午都是自習,在教室還很悶的話,還不如在天台看看風景。

隨便找了個不算太髒的臺子,蕭悠坐下吹著冷風,思考著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秋末,天氣不冷不熱剛剛好,不知何時來了一隻大黑貓,正在天台上趴著叫喚個不停,也算是陪伴蕭悠這個孤獨的靈魂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烏雲逐漸籠罩這片天地,天逐漸黑了下來

“咦?下雨了?”

感受著雨滴一滴滴落下,蕭悠抬頭去看,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被烏雲佔滿,壓抑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城市,蕭悠也不躲不避就愣愣的站在原地,感受著雨滴滋潤自己的肌膚。

還好,這場雨並不算大,只是稍微打溼了蕭悠的衣服,在髮絲上留下了一些晶瑩的露珠。

“回家吧,不知道吳銘這時候在幹什麼,大概在打遊戲吧。”

“大白,下次再見啦。”

大白,是在剛才那一會時間內她給那隻大黑貓取的名字,雖然它一點也不白就是了。

回到教室,教室裡已經空空如也,吳銘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概回家了吧。

雨後的空氣溼潤裡藏著難得的清新,一點汽車尾氣都聞不到,蕭悠沒有選擇打車,就迎著雨後清新的微風,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半小時,看著前面不遠處的白色小洋樓,蕭悠撥出一口氣。

“終於到家了,走一路雖然是慢走,但是這具身體也太弱了,感覺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撐著疲憊的身軀小跑幾步來到小洋樓門口,掏出鑰匙熟練的開啟門,屋裡靜悄悄的,蕭悠隨手關上門在玄關換上拖鞋,路過吳銘房間的時候,那扇隔音不太好的木門裡傳來吳銘微微的呼嚕聲,蕭悠對著門口默默比出一根中指,這就算是把吳銘沒有等她,拋下自己先回家的仇給報了

順著旋轉的階梯,蕭悠爬到了二樓,剛到房間門口就看到門上的便籤貼紙,“微波爐裡有剛才熬的粥,還有幾個包子,吃完了記得洗個澡再睡覺。

於是蕭悠又溜達到廚房開啟微波爐,裡面有兩個碗扣在一起,還有倆盤子扣在一起,一份是粥一份是倆包子,摸上去還是熱的,應該是提前又熱過了一遍,吳銘猜到自己應該沒吃東西,特意準備的嗎?

輕輕用小勺喝了一口粥,蕭悠抿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忽然覺得這碗普普通的粥怎麼就那麼甜呢。

把包子叼在嘴裡,端著粥蕭悠樂哉哉地回自己房間。

吃著包子,時不時來一口粥,蕭悠開啟了那臺還算新的老款膝上型電腦

這是前幾年她過生日時候吳銘送她的生日禮物,花了吳銘一個假期的工資才全款拿下,那時候她高興了好久。

那也是她在母親去世後第一次過生日,雖然之後吳銘每年都會給她過生日了。

開啟著電腦,想玩點遊戲放鬆心情,卻不知道該玩什麼好,就這麼開著電腦,回想起了曾經。

吳銘是個孤兒,是蕭悠的爸媽在一個雨夜的垃圾箱裡聽到了他的哭聲,於是把他撿了回來,後來,蕭悠出生前,蕭爸就失蹤了。

母親後來因為思勞成疾,也撒手人寰,只留下這座二層小洋樓,彌留之際叫吳銘一定要照顧好蕭悠,現在想想,吳銘一直對他很好,假期就帶他去打工,也勉強可以生活下去的樣子。

只是現在,一切好像都變了,吳銘還是那個吳銘,她卻……不再是他,並且她也只有十年壽命了。

吃光東西,打了個哈欠,剛開沒多久的電腦又被關閉,進入關機程式,螢幕漸漸黑了下去,沒關緊的窗戶外吹來溼冷的風,落地窗上白色的紗簾被輕輕吹動,一枚掛在窗前的小風鈴發出叮噹的響聲。

站起身伸個懶腰,呼吸著窗戶吹進來的雨後新鮮空氣,有種確確實實還活著的感覺,每個毛孔都張開全力迎接雨後的清新空氣,蕭悠忽然覺得,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好像,這樣生活下去,也不錯的樣子,至少有吳銘陪在她的身邊。

十年嘛,不努力一下怎麼知道就不會成功呢?

解開衣服,蕭悠準備睡前洗個熱水澡,隨意地往窗外瞟了一眼,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二弟在向自己揮手告別。

脫掉身上的幾件衣服,紗簾那一側隱約投下有些妖嬈的影子,隨著最後一件衣物落地,蕭悠第一次欣賞起自己的身體來......其實也就那樣,自己的身體,根本提不起任何慾望。

赤腳走進浴室,隨著嘩嘩的水流聲混著女孩輕巧哼著不知名歌曲的聲音,蕭悠好像準備好了向命運發起無畏的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