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席?
吃個鬼的席哦!!
李猙在心中暗罵了一聲。
已經意識到白水咒村不對勁的他。
自然不會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慈善、熱情的老村長,是什麼正常人。
一想到老村長之前的那些詭異舉動。
李猙就搖了搖頭,直接說道:
“村長,席就不用吃了,伍沙這個新郎出了問題……”
“新娘子來了,宴席就得開,不然傳出去,人家怕是都說我們白水咒村不懂規矩!”
老村長搖搖頭,認真的看了眼新娘子,活似色中餓鬼,看到了美人,眼睛都閃爍出幽綠色的光芒。
李猙一陣毛骨悚然。
不是因為害怕!
他只是覺得老村長的眼神實在太詭異了,他一個看起來七老八十,走路都打著擺子的老頭,不會還有那種想法吧!
新娘子此刻表現的卻又有些怯怯然了。
完全沒有了剛才調戲李猙時的那股妖媚。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站在了李猙的身後。
好像……
她不是阿蘇伍沙的新娘子,而是他李猙的新娘子似的。
哦!
不對!
阿蘇伍沙都承認了,這位真不是他的新娘子。
李猙突然想到這一點。
眼神不由的閃爍起來。
他開始回憶在新娘子所謂的家裡,發生的那些事情。
阿蘇伍沙當時好像一個事外人似的,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反而是他這個所謂的畢摩,才是所有詭異儀式的核心。
雖然中間他的記憶,出現了一些斷層,讓他實在不清楚,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他卻隱隱覺得,即便是在那段時間裡,他依然是核心。
換個角度考慮。
有沒有可能,他以為阿蘇伍沙是新郎,實際上真正的新郎,是他自已?
冥婚?
一個莫名的詞彙,瞬間躍入李猙的腦海。
正好剛剛新娘子還說了,她的紅蓋頭還沒有摘下,自已也不能離開。
那麼……
誰才有資格摘掉新娘子的紅蓋頭?
自然是新郎了!
一番分析。
李猙連連吞嚥起口水。
這麼簡單的真相,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自已可真笨!
李猙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直接忽略了一旁滿臉和善笑容,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急切催促的老村長,轉身看向新娘子:
“如果我摘掉你的頭巾,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如果你願意,當然可以!”
新娘子怯生生的回應著。
此刻的她,將小女人的味道,展露的淋漓盡致,讓大部分男人看了,絕對都會產生一種想要將其攬入懷中,好好疼愛一番的衝動。
“啪~”
老村長一巴掌拍打在自已的大腿上,痛心疾首道:
“李老師,你要回家?你為什麼要回家啊?你可是到我們這裡來支教的,你連孩子們都還沒有見過,怎麼就要走了!”
說著。
他好像生怕李猙現在就要走似的。
突然衝了過來。
一把抓住了李猙的手,一邊搖晃著,一邊哭求道:
“李老師,你真的不能走啊!你走了,那些娃娃們可怎麼辦?老頭子我都已經將訊息告訴給周邊的存在,已經確定有至少六個孩子,會來上學,孩子們可是都非常期望見到你,你是他們走出大山唯一的希望,難道你也要……放棄他們了嗎?”
淚水從老村長的眼角滑落。
李猙心頭微微顫抖著。
他彷彿已經看到一雙雙充滿期望的眼睛,瞬間變得黯淡,徹底的失去光彩。
他就有些難受心塞。
可是……
一想到白水咒村的詭異。
他實在不知道老村長口中說的孩子,到底是真的孩子,還是和新娘子一樣的存在。
他是人。
不是鬼!
就算真的教導了一群鬼孩子知識,他們也不可能離開這座大山啊!!
李猙彷彿看到那幅詭異的畫面。
不由的有些頭皮發麻。
他再次轉過頭,不想讓自已因為多看老村長兩眼,就真的心軟了。
可一轉頭,他又看到戴著頭巾的新娘子。
透過那彷彿被鮮血染紅,顯得無比豔麗的頭巾,李猙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全身上下瞬間湧現出一層的雞皮疙瘩。
“嘶~”
打了個寒顫,李猙皺眉:
“我現在可以摘掉你的紅蓋頭嗎?”
嘴上雖然一副詢問的語氣,可是李猙的手,卻已經伸了過去。
突然。
他感覺紅蓋頭下的那雙眼睛,像是一雙鉤子,攥住了自已的心臟。
讓他有種心悸到無法無天的感覺。
全身上下的血流,好似也在這一刻凝固,身體直接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詭異而又森冷的聲音,從新娘子的口中幽幽響起:
“李老師,你確定現在要掀開妾身的紅蓋頭?那你……這輩子可都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不,不了~”
李猙能夠感受到,新娘子不是開玩笑的,訕訕一笑:
“我保證現在肯定不會動手,那你是不是能夠放開我了?”
新娘子沉默了片刻,嫣然一笑。
隨著輕快的嬌笑聲響起,李猙明顯感受到凝固的氣氛,得到緩解。
整個人不由的鬆了口氣。
“李老師,我又沒有幹什麼,怎麼就放開你?”
聽到這話。
李猙下意識的移動了一下手臂,果然恢復了自由。
他幽怨的看向新娘子,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只能看向老村長:
“村長,如果現在去吃席,在席上就能摘掉她的紅蓋頭吧!”
村長心慌的掃了一眼新娘子,像是非常恐懼似的,連連退後了兩步,這才快速的擺手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摘掉新娘子的紅蓋頭,應該由新娘子說了算,我說了可不算數!”
說著。
村長又壓低了聲音,嘟囔道:
“紅蓋頭不應該是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才能摘掉嗎?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玩的真開,比我們那個傳統的時代,可是開放太多了!”
搖了搖頭,村長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再次一步三搖的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李猙知道,村長這一聲嘀咕,肯定是有意的,應該就是在告訴他,真正摘掉紅蓋頭的時間:
“洞房花燭夜?”
李猙猛地轉頭看向了新娘子:
“你別告訴我,當我摘掉你紅蓋頭的時候,還得順便履行新郎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