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肖揚也未能倖免,官袍上也皆是茶水,二人將頭死死的叩在地上,身子微微發抖,卻不敢再多喊一個字。
燕帝緩緩坐了下去對著二人厲聲斥道:“原本此案已明,就是即刻緝拿你們二人也不為過,朕念著你們是老二的舅舅,又身居高位,想著你們若能主動認罪,朕也能從輕發落,不曾想你們竟如此死性不改。”
肖啟仁與肖揚叩首大聲喊道:“陛下……臣……”
話還未出口,燕帝又厲聲道:“住口!休要狡辯!”
“來人!摘了這二人的烏紗帽!傳朕旨意,肖啟仁與肖揚勾結東濮,私通敵國,殘害忠良,罪無可恕,肖家滿門抄斬,九族連坐!”
不等二人再說什麼,一旁的侍衛便將二人的官帽摘去,將二人拖了出去。
待錦衣衛帶著人馬將肖府抄了家,府中的人還猶如在夢中。他們根本就沒想到前一個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外戚權貴之家,怎的轉瞬之間,就成了階下之囚即將人頭落地。
宮中的肖德妃得了信兒,心中震驚不已不敢相信,要知道燕帝從來沒透露出一絲要對肖家下手的訊號。縱然肖家仗著身份地位在民間專橫跋扈,燕帝也只是口頭斥責罰俸罷了,怎會如此直接滅了肖家的族!
肖德妃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二皇子顫顫巍巍的說道:“欽兒,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父皇不可能會如此對肖家!”
二皇子楚懷欽此時心虛不已忐忑不安,要知道此事他也有份,也不知父皇知不知曉,會不會連累到自己。
隨即陰沉著臉擰著眉頭沉聲道:“母妃!父皇下的旨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舅舅勾結東濮,這可是通敵賣國!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肖家………已是不成了,如今,咱們應該想想該如何保全我們自己!若不然,別說母妃還想著當皇太后,就是妃位也不一定能保全!”
肖德妃看著二皇子聲淚俱下的說道:“嗚嗚……那可是你的親舅舅啊,難道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送了命?……肖家若倒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二皇子攤開手沉聲說道:“母妃,父皇已下了旨,金口玉言,覆水難收!如今舅舅們已下了死牢,咱們縱然想幫又能如何?”
肖德妃在宮中幾十年,不曾想竟從未了解過枕邊人,她一直以為燕帝對肖家是看重信重的,沒想到燕帝竟如此狠心!她明白自己的兒子說的是實話,一國之君下了明旨哪還有迴轉的餘地呢!可是她不甘心,她要去問個明白!
想到此,肖德妃便擦了眼淚,恨聲說道:“我這便去見你父皇!”
話音剛落,轉身便出了門。
二皇子見勸不動自家母妃,心中亦是惱怒,隨即忙帶著人緊隨其後,追著肖德妃而去。
明德殿外,
肖德妃帶著宮人正在疾聲厲色的呵斥著一旁攔在自己身前的侍衛。
“本宮要見陛下,大膽奴才,竟敢阻攔本宮,還不快快讓開!”
一旁的侍衛一臉嚴肅的拱手道::“娘娘恕罪,陛下有旨,誰也不見……”
“你!”肖德妃怒容滿面胸口劇烈起伏著顫抖手指著眼前的侍衛。
她沒想到往日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奴才,如今對自己竟如此視而不見,縱然氣憤卻無可奈何。如今只能想辦法見到陛下才是正經,若不然……
隨即,肖德妃淚眼朦朧大聲朝著殿內大聲哭喊道:“陛下,臣妾肖氏求見陛下……”
匆匆隨後趕來的二皇子,見自家母妃在殿外如此大吵大鬧,嚇得臉色一白,忙走上前輕聲制止道:“母妃,父皇此時不想見人,母妃莫在此處吵嚷,咱們回去再說。”
肖德妃見自家兒子唯恐避之不及,心中亦是十分失望,雙眸含淚一臉不滿道:“肖家就要滿門抄斬了,那可是你的親舅舅啊,你怎可如此無動於衷!”
殿內正在批著摺子的燕帝聽著門口的動靜放下手中的硃筆,看向殿門口。隨即對著一旁的內侍吩咐道:“讓她們進來。”
內侍忙躬身朝著殿外走去,肖德妃見迎面而來的內侍,忙停止了哭喊。
“陛下有旨,宣德妃與二皇子見駕。”內侍看著殿外的眾人,對著德妃躬了躬身,掐著嗓子說道。
一旁的侍衛忙讓開了身,肖德妃也顧不得與這些侍衛計較,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忙抬腳進了殿內。
“臣妾(兒臣)參見陛下……”
燕帝看著跪在下方的肖德妃,眉頭微動,隨即沉聲道:“你們此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