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語在國外的生活沒有那麼好過,受到了嚴重種族歧視。
那個時候我們國家還沒有那麼強大,
網路並不發達,
同學一聽她是從中國來的,
立馬躲得遠遠的。
就像見到病毒一樣,避之不及。
有膽子大的,結伴把吳語圍住,用蹩腳的中文衝吳語大喊,“東亞病夫,東亞病夫,滾回去,滾回去。”
吳語捂著耳朵要離開,
他們呢,堵住她。
罵夠了才會放她離開。
她不明白,都是人,誰比誰多長一隻眼睛,一隻手。
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會對一個幾歲的孩子有那麼深的惡意。
因為膚色不同,自已就罪大惡極,罪無可恕了?
回到家跟媽媽訴苦,
媽媽只會說,為什麼不在自已身上找問題,他們怎麼不說別人。
吳語不明白為什麼媽媽不幫自已。
自已真的做錯了嗎?
不,
要錯也是爸爸媽媽有錯,
沒有他們自已就不會出生了,
沒有他們骯髒的血,
自已可不會受那些人孤立,鄙視。
從那之後吳語再也沒有跟媽媽訴過苦。
主要是不能常常見到媽媽,
小的時候吳語不知道媽媽夜不歸宿是去幹什麼了。
久而久之,
爸爸媽媽對吳語來說可有可無。
長大後才知道,媽媽是被自已所謂的初戀騙到國外的。
沒有收入來源,又想維持體面的生活,只好去陪有錢人吃飯,還要受到‘初戀’抽成。
吳語對這女人的厭惡達到頂峰,真是光長胸不長腦子。
自已犯賤還要連累別人,
自作自受。
不一樣,那就變得一樣。
純正的口語發音,迎合別人眼光的妝容。
有人問她是不是中國人的時候,她會大聲地說,NO。
思想長期受到壓迫,急需有當地人可以認同。
後來加入了組織,才獲得夢寐以求的認同感,歸屬感。
沒給自已帶來榮耀的家鄉,那就毀掉它。
組織也是特意找上吳語的,
也可理解為吳語遭受的一切都是她效忠的組織安排的。
爺爺是空軍,
異國他鄉長期受到歧視,
對自已的血緣不認同,
多麼完美的人選啊,提著燈籠都難找。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閆染隨口應付,好餓啊。
這樣演戲可以吧,即興發揮有些難。
搞沒搞清楚狀況啊,這間諜的本事停留在史前嗎?
不能這樣想,是對史前的侮辱。
閆染趕緊離開,最喜歡的便當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吳語看著閆染離開的背影,露出不屑地笑。
故作大方,
死鴨子嘴可真硬,
等到鄧放拜倒在自已的石榴裙下,
你哭都找不著調兒。
可笑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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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
這家便利店就在醫院對面,
店裡乾淨整潔,
是個短暫放空自已的好去處。
“歡迎光臨。”秦惜時週末會到自家便利店幫忙。
閆染點頭示意,徑直走向便當區。
還好,喜歡的便當還有。
“就這些,便當麻煩幫我熱一下。”閆染拿了份便當還有瓶飲料。
“好。”加熱時間秦惜時主動開口。“我看到過你好幾次了,在醫院工作嗎?”
閆染點點頭。
秦惜時從旁邊拿過一個二維碼。“掃碼加微信,可以送到醫院門口。”
“不了,我就是藉著休息時間出來透透氣。緩緩腦子,一直轉會短路的。”閆染笑著說。
“原來是這樣啊。”秦惜時找到沒人加微信的原因了。
“怎麼了。”
“我的思路錯了,想要便民,認為送到門口會方便些。不用出門就能購物。”
“精神上便民也是便民,你們這家店口碑很好。不光是工作人員,患者家屬也喜歡光顧。”
做生意不全靠的是腦子,
還有親和力。
明明沒有深交,
但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
“是嗎?”
“尤其是我買的這款便當,來晚了就賣光了,今天很幸運。”閆染還是有點幸運在身上的。
“這是我媽媽親手做的,乾淨衛生,有衛生許可證的。”秦惜時提起自已媽媽滿滿的自豪。“不吹牛,她做的飯沒有人不喜歡的。”
“原來你是小老闆呀。”
“不敢當,不敢當,小本生意。不用叫我小老闆,我姓秦,秦惜時。”秦惜時連忙擺擺手。
“叫你小秦可以嗎。”
“當然可以。”
“我叫閆染。”
“閆姐姐。”
“可以。”
真誠的人有種獨特的氣質,
氣場契合隨便聊聊就可以熱絡起來,
氣場不合話不投機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