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外傳來了小安子慌張的聲音在大喊:“公主和駙馬爺來了。”

北狄王神色一凜,整個人幾乎都要跳了起來:“怎麼?駙馬爺來了?老安子趕快去請。”

於是,安仔和公主還沒有完全進入王庭,老安子就已經迎了出來。

“駙馬爺,公主,大汗知道了駙馬的狀況,內心焦慮萬分。他真想親自去看看,可是身體不允許,他一時也是……”老安子後面的話說不出口。

安仔卻心知肚明,急忙寬慰:“安公公放心,大汗不會有事的,本駙馬也沒有事。”

“您現在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老安子幾乎是在無話找話說,這中毒之後沒有好的解毒藥丸能夠好的起來嗎,你不見安仔 現在說話都不利索了,行動也受到了制約,但是安仔知道現在他必須要來。

“快帶我們去見大汗,我們有事要說。”

於是老安子將他們帶到了大汗的面前。

北狄王掙扎著起來,看到安仔那一副死樣子心裡都涼了半截。

安仔樂呵呵地上前拉著可汗的手:“您都知道了嗎?”

只見北狄王一臉的悽慘,連聲叫道:“真是天殺的大華,天殺的大華奸細,他竟然衝著本汗兩個重要的人下毒手。他們用心歹毒,就是要砍掉本汗的左膀右臂。”

安仔卻堅定的點點頭:“大汗,他們越是如此,越說明他們心裡害怕,害怕大汗會將他滅國,所以這樣的國家絕不能讓它存在。可汗可要要早些下定決心,一定要早早地滅掉這可惡的南蠻子。”

“可是……可是本汗的二弟沒了,他可是本汗最倚重的人。我的駙馬爺,你也是這樣,身體還有毒,行動不便,這不是群龍無首啊。這幾十萬的大軍誰去率領?誰去掛帥出征啊?這又怎麼找大華去算賬?”

“大汗說的是。可汗您也中了劇毒,一時半會兒啊恐怕也難調理的得當,所以這事情還是千斤重擔落在了公主的肩上啊。”安仔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努力使自已表現的非常平靜。

他接著又說道:“可是此時如果我們不反擊的話,只會使敵人的氣焰更加囂張。而且這樣只會讓謠言四起,人心浮動,所以兒臣不孝,斗膽請父汗禪位,儘早讓公主主事,只有這樣才能夠應對眼前的一切,助北狄成就大事,還請可汗恩准。”

安仔寥寥數語,卻無異丟下了一顆深水炸彈,頓時在可汗、公主以及身邊的老安子小安子的心裡迅速爆裂開來。

公主海蘭急忙喝道:“駙馬,你在胡說些什麼?父汗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好。女兒再怎麼不孝,也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北狄王卻一臉的苦笑:“駙馬爺說的對呀,草原正直多事之秋,而本汗的身子實在是不爭氣,就算想要撐起草原的天空,草原神靈也不會答應啊!現在二可汗已經去了。他們好歹毒的手法,如此的歹毒,更是讓草原人心慌張。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有人出來主持大局,草原一定會受到周邊那些野狼的惦記,情況會越發糟糕。駙馬爺說的對,公主啊,你要馬上承擔起重任來,千千萬萬不要讓父汗失望啊。”

他緊緊的拽著公主的手,似乎有滿肚子的話都說不出來。

公主卻急了:“父汗您都這樣了,駙馬爺又中了劇毒,您這時叫我一個人怎麼去擔起大草原的責任。這叫小女怎麼辦呢?”

安仔在一旁勸道:“公主放心,只要公主繼承了汗位,這草原就安定下來了,誰都不敢再胡咧咧些什麼。”

“好,有駙馬爺這句話,本汗就放心了。公主,你也趕快準備準備。我叫察布哈立即準備這上位大典。”

公主海蘭還是不情願的點點頭,但是身邊的駙馬爺已經緊緊拽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些什麼了。

回到駙馬都尉府,安仔再也撐不住了,吐了一口黑血,一頭栽倒在床上。

嚇得黑奴魂飛魄散,上前攙扶著安仔,慢慢的躺下,這才一臉焦慮的吼道:“納蘭德,納蘭德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

安仔卻擺擺手,制止他繼續往下說,只是嘴裡一個勁的叫著一個人的名字:若曦,若曦,你在哪裡?然後他就昏迷了過去,任憑黑奴怎麼呼喚,他都無法醒過來了。

這時候門外閃過來一黑一紅兩條請影。納蘭德終於帶著若曦出現在安仔的面前,可惜安仔已經看不見了。

若曦只覺得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彷彿渾身上下都被冰塊給鎮住了。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這樣?這是中毒了,誰幹的?”若曦那憤怒的眼神掠過身邊的人。

但是黑奴卻搖搖頭,用手指了指上面。而身邊的納蘭德更是痛苦的流下了眼淚。

若曦只覺得整個的心都涼了,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安仔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對他說,他想組建小腰俱樂部,然後做一個快樂逍遙的王爺。看來這裡的水太渾太深,實在是趟不得呀。

“你們都出去吧。”若曦突然道。

納蘭德哪裡放心,讓這個女子一個人待在駙馬爺的身邊?如果不是駙馬爺再三叮囑,讓她迅速找到這個女人,納蘭德這輩子都不願意再見到若曦了。

也許她們是天生的情敵,所以一見面就有別樣的仇恨在心頭瀰漫,可這個時候黑奴卻非常理智:“走吧,讓他們待一會兒。”

黑奴內心也非常慌亂,他知道自已面臨著巨大的危險。儘管他已經採取了行動,透過飛鴿傳書向大華帝都傳送了緊急求救訊號,但他不禁擔心是否能及時得到援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黑奴心急如焚。他不知道敵人會在什麼時候發動攻擊,也不確定大華帝都的救援隊伍能否在關鍵時刻趕到。每一刻都充滿了不確定性和緊張氣氛。

時間來得及嗎?

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若曦這才慢慢的俯下身子,偎依在安仔的懷裡,又慢慢地貼緊他的臉。

昏睡中的安仔只覺得一個美麗的女子穿著一身的紅衣向他這邊撲了過來,他張開雙手卻怎麼努力也夠不著她。

她彷彿就是天邊的一條彩虹,是那樣的美麗,卻可望不可即。漸漸的他,覺得唇邊是那樣的溫熱,那是因為女子的溫存嗎?

他笑了,他看到了他的若曦。是的,他的若曦來到了他的身邊。那粉嘟嘟的紅唇正在向他肆意的放開,他想努力上前一嘗芳澤,但是眼前的圖景又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黑色的長蛇,吐著長信向他襲來。

他飛快的跑啊,跑啊!卻又突然發現自已跑不動了,雙腳被什麼給定住了,眼看著這一條黑蛇就已經纏到了身上,但是他卻無力的掙扎,也喊不出聲來。

他猛然驚嚇的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已的懷裡是一片香豔豔的存在。

“若曦,我的若曦,果然在我的懷裡。這不是夢吧?”安仔不敢說話,他睜開眼居然見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女子,而且這個女子正在親吻著他。

他只覺得他的若曦正口吐芳蘭,一縷縷香甜則慢慢的沁入的心脾。

雖然他的唇間已經感受到了那苦澀,很苦很苦的味道,一步步的瀰漫了他的整個身體,但是他覺得很幸福,他不捨得推開她。

但若曦卻猛然推開了他:“你醒過來了。這麼快?”

若曦的臉上現出了歡喜的神色,卻非常羞澀的轉過身去。

安仔雖然醒了過來,卻依然沒有力氣,但是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我這是怎麼了?身上的毒好像在消散了。

若曦這才轉過身來,非常害羞的:“我餵了你一顆敗毒丸。可你怎麼也咽不下去,所以……所以……”

若曦紅著臉再也說不下去,安仔卻是頗有體驗,自然而然明白了,不由得歡喜的:“這麼說你是用嘴巴融化了,然後餵給我吃的。不對呀,你哪來的敗毒丸呢?敗毒丸只有兩顆,一顆給了你,另一顆給了黑奴呀。”

若曦笑道:“你是不是被毒傻了呀?這麼珍貴的藥丸,我哪敢隨意的就吃了。”

安仔頓時焦急的四處檢視她:“那你的毒呢?那個可惡的福王爺給你下的毒你解了嗎?”

“放心好了。雖然解不了徹底,可那個可惡的王爺也不可能讓我去死啊,我要是死了,誰給他辦事?所以每隔一個月他都會送來撿解的。”

安仔不由的搖搖頭:“你這個傻丫頭。你說的輕描淡寫,可我知道每到毒發的時候,你是多麼的痛苦和悽慘。你怎麼這麼傻?你應該吃了敗毒丸啊,再也不要受那樣的痛苦,我再也不希望你受那樣的苦楚了。為了給你省下一顆,我給大汗吃的都是冒牌貨呢!”

若曦則悽慘的笑了:“說我傻,你才是真的傻呢。我要是毒素全部清除了,你覺得那邊的人還能夠信任我嗎?你覺得他們會蠢到連這點都發現不了嗎?”

安仔更是焦慮了:“那邊……那邊的人沒有發現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