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一走,眾人如卸了貨一般舒坦。

靜棠看向桂圓,“你沒事吧?”

桂圓伸了個懶腰,“我沒事,好著呢。”

豫華納悶的說了一句,“祖父,這是怎麼了?到底燒了東苑的人是誰呀?既然懷疑桂圓,怎麼又把桂圓給放了。”

“許是想通了,桂圓不是縱火之人。”

靜棠淡淡的說道,目光卻悄悄向玉夫人看去,此時玉夫人神情不穩,手裡的帕子緊緊的拽著,不知在思量些什麼。

大老爺對著下人們說道,“太爺竟然發了話,你們回去歇一歇,等著酒樓的早點送來,吃飽了再睡一覺。”

後廚的掌勺問道,“大老爺,那這午膳要如何?”

雲夫人道:“素青又沒把你的後廚給燒了,你還想偷懶嗎?”

豫華卻道:“他的意思是問,東苑燒了,我們的午膳是送到哪去?”

大老爺說道:“送去西苑吧,我們也都去西苑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一走,聚在此處的人各自散去,途經花苑,那桌椅還一張張擺在那頭,桌上還有一些涼透了的剩菜剩飯。

眾人見了,不禁有些感慨。

豫華已是餓的不行,他朝著桌子上幾塊糕點拿了,就放在嘴裡,思望也跟著他吃了起來,畢竟酒樓的早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送來。

靜棠嚥了咽口水,她昨日被素青綁了去就未曾吃過東西,有人拿那一塊分手到她的面前。

靜棠見是思望,反而不敢接著,可肚子裡咕嚕咕嚕的叫聲,讓她受不了,伸手還是接過,道了一聲謝,就放在嘴裡細嚼慢嚥。

此時,大老爺和兩個夫人,還有念淑也顧不得什麼體面不體面的,將桌上能吃的東西都放在嘴裡吃了些。

唯有向樓書和白軒安未動手,大老爺以為他們兩人是不好意思,拿了一盆沒動過的糕點,放到他們的面前。

誰想向樓書卻說:“昨夜,桂圓姑娘帶過一些糕點過來,我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桂圓接過糕點說:“那倒正好,省下來給旋生少爺。”

可旋生傻愣愣的待著,一口都沒有動。

靜棠心想是不是過往銀城白府的大火觸動了他的心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來。

便說道,“我想旋生也是累了,我們不如回南苑休息吧。”

旋生淡淡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往南苑走去,桂圓緊跟著他身後而去。

靜棠也要跟著去,可思望卻喊住了她。

靜棠回頭說道:“玉夫人留我在這裡養傷,可你們都要搬到西苑去了,西苑的房間不多,我想還是去南苑吧。”

大老爺看著有些慚愧,“你到底是因為白府才受的傷,無論如何,我們總會養你到傷好為止。”

靜棠卻嚇怕了,一時有些擔心,若是等到旋生要走了的時候傷還沒好,又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來,總歸多留一天就會有一天的麻煩,她現在是怕極了這個白府。

靜棠面上還是答應了下來,到了南苑,照顧她的想必就是桂圓。

這也沒什麼,到時候讓桂圓撒個謊,總不能耽擱了,跟旋生一道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