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咬牙跺腳,豁出去了。
琴聲一響,果然是難以入耳,眾人恥笑道:“就這,還第一名妓,哈哈……”
突然有人大聲嚷嚷道:“真是上不了檯面,把她轟下去吧!”
玉娘尋聲望去,只見文大牛出現在人群中間,咬牙切齒的看著玉娘。
旁邊一個鬍子拉碴的糙漢拍著大哥的肩膀道:“連夜香郎都瞧不上呀!”
“哈哈……”
大哥肩膀一動,將糙漢的手抖掉,雙手指著玉娘高呼道:“臺上站著的那名女子是我的妹子文玉娘,誰先抓到我就讓我父母指給誰當妾,分文不取。”
玉娘憤憤,眼裡噴出仇恨的火花道:“有你這樣做大哥的嗎?”
場上的男人聽夜香郎這麼說,紛紛躍躍欲試。
玉娘心驚,香香看著人頭攢動,突然失神,琴聲戛然而止,玉娘想到什麼,一把將香香頭上的紗幔扯掉。
臺下的男人們驚呼,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她彷彿比金山銀山更有吸引力,紛紛停下向玉娘奔跑的動作朝向香香。
玉娘看著場上人的反應,她知道成功了,這就是冰肌玉骨妝粉的魅惑之力。
所有男人像信徒一般臣服在她的腳下,香香摸著臉上存在的傷疤,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玉娘果然沒有騙我。
玉娘勾起唇畔,她要實驗一下,這冰肌玉骨妝粉究竟能迷惑男人到怎樣的境地。
她對香香耳語一番,香香起身行禮,她的一顰一笑都成為場上引人注目的焦點。
她朱唇輕啟,“香香今日想選擇一位郎君共度良宵,可是選誰好呢?”
場下的男人歡呼:“選我,選我……”
“我有錢。”
“我也有錢。”
“我這就回去賣房賣地。”
“我賣兒賣女。”
“人太多了,那該怎麼辦呢?”香香煩惱,然後彷彿想通了一般,用手勾了勾文大牛。
大牛已經迷的七葷八素,見香香勾手,立馬像條狗一般爬了過去,“就你了,誰讓你是玉孃的哥哥。”
大牛早就急不可待,搖尾示好。
香香捂嘴笑道:“但是,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呢?總不能白白讓你得手吧!我同意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眾人高呼:“我們不同意。”
大牛道:“我沒錢,但是玉娘有,我讓玉娘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
香香大笑道:“不行,她是她,你是你,你的代價是什麼?”
大牛急得直撓頭,“我什麼也沒有,沒有房,沒有田地,沒有妻兒,我該給你什麼呢?”
香香道:“但是你有一顆愛我的心呀!”
大牛彷彿醒悟過來,連連說:“對呀!我有心,我有心呀!但是我該怎麼做呢?”
不知從哪裡丟上來一把匕首,剛好在大牛的眼前,大牛顫抖的拿起匕首,嘴裡嘟囔道:“啊!我要把心給她,我最愛的女人,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抬頭看了香香一眼,香香眼中透露著一絲不耐煩,像流星一般,稍縱即逝,用軟軟的聲音道:“算了,你還是不想要我,看來我今晚要選擇別人了。”
臺下又高呼起來。
“我來,我把心剜給你。”
“我來……”
大牛環顧一圈,這些男人不配得到香香的垂愛,只有我,才是真的愛她,大牛血氣上湧,一刀剖開心臟,血順著刀鋒噴湧而出,大牛詭異的笑著,香香終於要屬於我了,他將心臟連著血管扯出來,雙手捧到香香的面前,不過接下來的話他已經聽不見了,香香說:“今晚我屬於你了?”
玉娘拿錢給了老鴇,將大牛的屍體給處理掉了,玉孃的父母在大街上找了幾天的兒子,後來竟然又鬧到了玉娘這裡,要求玉娘幫忙找她大哥。
玉娘本不想見他們,找來打手打發他們,可是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知道她的師父已經病入膏肓,連番詛咒她是個災星,師父也要被她剋死了。本來說她她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他們又四處造謠,說當初師父買她進門是為了把她當媳婦養著,估計兩人早就亂了倫理綱常。
玉娘聽了這番話,氣的指甲都掐入肉裡,勉強將怒火壓制。
香香款款走來,她這幾日已經將往日欺凌她的打手不費吹灰之力就給解決了,心裡十分痛快。
她道:“需不需要我幫你。”
玉娘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搖搖頭道:“不用,這回我就讓他們互相殘殺。”
玉娘取了點妝粉,又拿了袋銀子,來到鋪前,今日是文母一個人來的,她看見玉娘,連撲了上來,就要撓她。
玉娘堪堪躲避,淚如雨下道:“母親,女兒知道錯了。”
文母愣在當場,她竟然聽見玉孃的道歉?這也太反常了吧!
不過這種疑問,立馬在穩穩上風的高傲中打消了。
她頤指氣使道:“臭丫頭片子,知道錯就好,明天我讓你幾個哥哥到鋪子裡做事,另外鋪子裡的賺的所有銀錢都屬於文家所有。”
玉娘道:“一切都聽母親的。”
玉娘為文母準備準備了豐盛的菜餚,熱情招待,香香平日不怎麼見客,所以躲在內院中。
文母架著腳,大塊的咀嚼著烤雞,嘴裡的還沒嚥下去,又抓了一把牛肉,滿臉的油湯順著嘴角流到領口上,她也不在意,用手背摸了摸,又擦在褲腿上,文母本來想帶點菜回去,但是轉頭一想,以後這鋪子都是文家的,日日都有這種好菜吃,便又大口吃了起來。
玉娘看著眼前腌臢的老婆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斷頭飯好吃嗎?
文母吃飽喝足了,她很滿意今天女兒的表現,道:“明日準備準備,我帶你兩個哥哥過來做事,另外你大哥也不知道去哪裡,你也託人打聽打聽。”
玉娘道:“好的母親,你放心吧!你們很快就會和大哥見面的。”
玉娘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文母掂量了一下,覺得有些少,玉娘連忙道:“這幾日鋪子用錢的地方多,等錢財週轉過來,我再多拿著孝敬母親。”
文母一聽也挑不出什麼錯事來,喜笑顏開,誇她懂事。
玉娘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盒來,“母親辛苦了一輩子,都沒打扮過自已,這盒是鋪子裡新研製出來妝粉,請母親試一試,今晚試給父親大人看可好。”
文母眼裡放光,那個女人不愛美呢?就算是半老徐娘也是愛打扮的。
文母擦了擦手心的油,接過妝粉,連同銀子一塊揣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