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像往常一樣,往山下走去。

沒刻意尋找獵物,路上遇見就順手收下。

正走著,喻寶兒眼尖的看見一頭野豬,正在林子裡閒逛。

她給身邊的兩人示意下,三人停下腳步,喻寶兒小聲說,“二賴子,你要不要試試身手。”

李二賴子經過這些日子的操練,長進了不少,不過看見這幾百斤的大野豬,他還是心裡發怵,有些不敢上前。

正掙扎間,砰的一聲槍響,野豬被槍打中,踉蹌幾下躺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喻寶兒和駱愛國同時聽見低低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駱愛國和喻寶兒不約而同,拉著李二賴子,藏身在一處粗壯的大樹後,示意李二賴子別出聲。

山裡的樹木年限很長,擋住三人綽綽有餘,三人靠在樹幹上,聽著越來越近的說話聲。

主要是駱愛國和喻寶兒聽,李二賴子沒有系統外掛,聽不見。

“成哥,咱們都在這山裡轉悠好幾天了,也沒看見馬哥幾人的人影,他媽的不會被狼吃了吧,這山裡可不太平啊。

這又打死一頭野豬,要是咱們沒這傢伙事,拿這大貨,也沒什麼辦法。”

另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應該不至於,他們手裡肯定也有傢伙,我現在主要是懷疑這幾個蠢貨在山裡迷路了,不知道走哪去了。

要不就是陷入溫柔鄉,出不來了,馬哥當時不是說要來猴兒山藏身,方便他去找那個小知青嗎,真他媽耽誤事,要不是看在老馬面子上,真不想管這幾個累贅。”

“成哥,那咱們現在怎麼辦?一直這麼找下去?還有丟的那批東西可還沒報給上頭呢,對了,上頭派下來的那個聯絡員,最近也聯絡不上了,他奶奶個腿的,一腦門子糟心事。”

“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在找最後一天,不管找不找得到,明早都下山,至於那個聯絡員,我估摸著是最近政府那面,行動太多,不敢露面,隱藏了起來。

不要緊,正好給咱們多點時間找東西,我就不信,半個倉庫的東西,能憑空消失,肯定還是藏在哪呢,就是咱們沒發現。”

“來,哥幾個,把這野豬拖到之前發現的那條小河邊,午飯晚飯都有了。”

接著就是幾人,呼哧呼哧,拖著野豬的聲音。

腳步聲漸漸走遠,說話聲也逐漸聽不清。

喻寶兒和駱愛國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情緒不明,皆是 翻湧著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那幾人走近時,李二賴子也聽見了動靜,現在聽見人走遠,他才敢探出頭看了眼,已經看不見那些人的背影。

他扭頭左右看看兩人,小心的問,“愛國哥,姐,你們這是咋了,忽然這麼嚴肅,他們是什麼人,是壞蛋嗎,你們認識嗎?”

駱愛國餘光掃了眼喻寶兒,見她沒說話,開口說道,“不認識,或許是來獵野味的吧,跟我們沒關係,下山吧。”

·

當天夜裡,喻寶兒又一次的熬夜了,她一個人摸黑上了猴兒山。

從那幾人的話語中,她拼湊出幾人的身份,應該就是那個小院中的那些人。

一直在找倉庫中,她收走的文物,並且跟馬哥幾人是同夥。

她決定去會會這些人,聽這幾人的意思,也知道自已的存在,那可別怪自已斬草除根了,都是國家的禍害,還可能會影響到自已的平靜生活,她這可是做好事,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一路往深山裡的小河走去。

聽那幾人的意思,會在小河邊吃烤野豬,估計也會在那裡過夜。

藉著月光,喻寶兒腳步飛快的往山上掠去。

可還沒靠近河邊的時候,忽然又聽見幾聲槍響傳來。

接著就是凌亂的腳步聲,受傷的呼喊聲,還摻雜著捱揍的悶哼聲。

喻寶兒一腦門問號,腳步更快了些,難不成起了內訌?

她得快點,沒準沒能趕上看熱鬧。

戰局結束的很快,她到的時候,站著的人,已經沒有幾個。

一身穿軍裝的男子,和幾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正在對峙。

喻寶兒站在一棵樹後,隱藏住身形,月光下,她清晰的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駱愛國?

他來這裡幹嘛?

對,他說過要抓間諜,可這幾人這熊樣,也不像是能當間諜的料啊。

她腦海中,閃過下午聽到的話,上頭,聯絡人,難道駱愛國是衝著這個來的?

是了,只有這麼解釋,才能解釋得通他為什麼大半夜的來這裡。

喻寶兒思索間,駱愛國又放倒了幾人,現在站著的人,只剩下那個被叫成哥的人。

他滿眼驚懼的看著駱愛國,這什麼魔鬼啊,槍都能躲過,他舉著槍,無意識的扣動扳機,已經沒了子彈。

手死死的握著槍,哆嗦著指向駱愛國,“你,你到底是誰,哪個部隊的,我跟你說,我們上頭可是有人的,你別惹到惹不起的人。”

駱愛國似乎輕笑一聲,聲音很輕,隨著風散在黑夜裡,他一步步的走近成哥。

成哥嚇的一聲尖叫,撒丫子往樹林裡跑去,跑的方向正是喻寶兒藏身的地方。

她沒躲,轉身從樹後出來。

這麼近的距離,她不覺得駱愛國那麼警覺的軍官,會發現不了她,也就沒了藏著的必要。

成哥目眥欲裂的跑著,忽然樹後冒出一個人影,大半夜的深山裡,忽然出現個女人,他當即嚇的,差點昏倒,摔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逃跑的力氣。

腳蹬地,不斷地後退,死死的瞪著喻寶兒,嘴裡還喃喃著,”鬼呀,有鬼。”

他現在不怕被駱愛國抓到了,反而有點期待他快點抓到自已。

終於,在他的期待中,被駱愛國抓到,綁到了樹上。

這時,他也看見喻寶兒散落在地上的影子,心裡的那口氣,終於落下。

是人就好,好。

駱愛國對於喻寶兒的忽然出現,沒發表什麼看法,他問都沒問,喻寶兒為什麼來這裡,就開始自顧自的審問起成哥。

喻寶兒又被迫成了旁聽者。

他下午的時候,聽見那幾人的談話,又結合鎮上最近的動靜,察覺到這幾人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