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短暫的黑暗之後,視線逐漸恢復。
隔絕了火海和蝕骨的寒冷,周圍的空氣令人熟悉的想要喟嘆。
蘇沫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差點在火海里被凍死,小白,你說這話要是說給別人聽,能有人信不。”
顧白沒回應,仔細的環顧著四周,並未感知到危險,這才低頭看向蘇沫。
“嘴唇怎麼破了?”
他眉心皺起,聲音有些冷。
蘇沫衝著他笑道,“剛剛凍的,沒事沒事,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她踮著腳尖往顧白的臉上湊。
顧白無奈,輕輕點水一般親了親她的唇瓣,隨後抬手凝聚靈力撫在唇瓣之上。
片刻的功夫,唇瓣上的咬痕就沒了。
蘇沫抬手摸了摸,嘻嘻笑著賣乖。
“小白真厲害。”
顧白沒應,板著臉不說話。
蘇沫湊過去蹭他,“人家只是怕吵到你做事,才會不小心咬到了,你不要心疼了,你要是心疼我,我又會因為你心疼我的模樣而心疼你,你看到我因為心疼你的模樣就會更心疼我……”
“蘇沫!”顧白是有些生氣。
這丫頭從來都是以他為先,半點不考慮自己。
“剛剛那些嘶吼聲沒影響到你嗎?”
蘇沫搖搖頭,又在顧白的眼神注視下點了點頭。
“影響到了,我聽得腦袋都快被撕開了。”
“小白,那你疼疼我。”
她又將小臉湊了過去。
顧白被她耍賴皮的小模樣逗得沒了脾氣。
“你乖一些。”
蘇沫拼命點頭。
“我超乖。”
顧白低低笑了笑,抬手輕輕將人推開稍許。
“安靜些,我看看周圍的情況。”
蘇沫嗯嗯兩聲,乖順的抱著顧白的胳膊不再說話,隨著顧白的腳步朝前的同時也在觀察周圍。
這個空間和剛剛那個又不同。
這裡沒有火海,沒有嘶吼,光線很柔和,甚至還有些花草樹木,周圍卻異常的安靜。
安靜的讓人心裡發慌。
依舊是一條長長的不知道通往哪裡的路,顧白帶著而蘇沫走了幾分鐘停了下來。
“星辰殿主……可能已經走了。”
顧白忽然開口。
蘇沫愣了一下。
“小白,你是說,我體內星辰殿主的元神碎片消失了?”
她瞬間開心起來。
“那我以後永遠也不會變成別人了對不對?”
“小白,我好開心。”
她跳著腳抱著顧白吧唧親了一口。
“以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小白,你快回答我。”
顧白抬手將人扣在懷裡,阻止她再跳來跳去。
“回答你什麼?”
蘇沫提示,“回答我的誓言啊。”
“你要說,我們生死都要在一起,你的墓碑上會永遠刻著我的名字。”
顧白的目光落在蘇沫的胸口,欲言又止。
蘇沫正開心,忽然瞧見顧白看自己胸口的眼神,頓時羞得紅了臉,小胸脯卻又挺了挺。
“要在這裡嗎?也……也不是不可以。”
顧白秒懂,耳尖微微泛紅,低沉訓斥,“別鬧。”
蘇沫咯咯笑著歪進顧白懷裡,卻沒再逗他。
顧白很奇怪,如果星辰殿主的元神已經歸位,那就說明對方完全掌控了星辰殿。
那為什麼自己還能聽見相九生的聲音。
總不能他和星辰殿主之間還有聯絡吧?
這不可能。
他跟蘇沫之間的聯絡是因為當時赤血聖蓮選擇了蘇沫……
思及此,顧白忽然明白了老烏龜說的第三個元神碎片到底是什麼。
是聖蓮的元神碎片。
這兩個已經找清楚,那第三個究竟是什麼?
如今星辰殿主的元神碎片和聖蓮的元神碎片都已經消失,那麼蘇沫胸口的封印,封的就是最後一個元神。
一個需要祖神的力量才能封住的元神碎片,究竟會是誰?
顧白想不通,最近腦海中出現的那些怪異的記憶中也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小白。”
蘇沫的呼喚打斷了顧白的沉思。
他回神看向對方。
“怎麼了?”
蘇沫呆呆的抬手指著前方。
顧白立刻轉頭去看,就見那條長長的彷彿通往天際的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圓形的裂縫。
這個裂縫和之前顧白他們見到過的裂縫都不同。
不是黑暗的,裡面彷彿囊括了萬千星辰,閃爍其中,透著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
顧白的心神不由被牽引,下意識的抬步朝前走去,蘇沫被他拉著身體踉蹌了一下。
“小白,你要過去嗎?”
顧白沒有回答,眸光直直的看著前面的裂縫。
蘇沫又被拽著往前走了幾步,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伸手將顧白抱住。
“小白,你醒醒。”
果然如她所料,顧白的意識並不清醒,依舊呆呆的往前走。
蘇沫不知道該怎麼阻止顧白,連著被拖拽著走出十幾米,
她忽地提氣蹦到了顧白的懷裡,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視線隔絕,顧白晃了下神,聽見蘇沫急切的呼喊。
“小白,醒醒。”
就在這個時候,顧白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打破它,你將永生。”
顧白的身體彷彿再一次不受控制,
可就在他被控制著往前走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脖子傳來一陣溫熱的潮溼。
蘇沫抱著他泣不成聲。
“小白,我害怕,你醒醒好不好,求你了。”
顧白的心尖輕輕顫了顫。
剛剛的失控和那道聲音也隨之消失。
他手臂僵硬的抬手抱住蘇沫,低低說了句。
“我沒事。”
蘇沫抬頭看向顧白,漂亮的桃花眼裡溢滿晶瑩的淚花兒。
“你……你沒事了?”
顧白點頭,其實還很難受,不是什麼而是神識。
剛剛八道魔輪印都跟瘋了一般,他的神識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走,去看看。”
他還是想知道那個裂縫中到底是什麼?
邢祗嗎?
蘇沫握緊顧白的手。
“那你一直跟我說著話。”
顧白頓了一下低低嗯了一聲。
“蘇沫,抓緊我。”
蘇沫吸了吸鼻子。
“我抓緊了,小白,講個故事給我聽。”
“就講你以前的事情好不好?”
顧白又嗯了一聲,低沉的聲音開始緩緩講述,那雙直視著前方的眼睛,卻越來越冷。
就在離裂縫不足十米的時候,一道殘影忽然擋在了前面。
“刑祗大人,您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