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凝視著眼前這塊漆黑的螢幕,無奈地長嘆一口氣。

她心中清楚,手機沒電的時機實在不巧,因為她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去見南星的家人。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裡就有些打鼓,不確定自已是否做好了準備。

她迅速收拾好情緒,決定不再拖延,必須趕在約定的時間前回到自已的出租屋,做好準備。

沈月快步走出家門,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後,她對司機說:“師傅,麻煩您快一點,我有個重要的約會。”

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沈月一眼,點頭答應:“好的,小姐,您放心,我一定儘快。”

車子駛出,沈月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試圖讓自已緊張的心情平復下來。

她想象著即將到來的見面,南星的家人會是怎樣的態度,他們會問些什麼問題,她又該如何回答。

她的腦海中迴盪著種種可能,心中默默祈禱一切都能順利進行。

不久,計程車停在了沈月租住的樓下,她付了車費,匆匆上樓,準備開始為這次重要的見面做最後的準備。

她知道,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都必須以最好的狀態去面對。

沈月站在自已的衣櫃前,眼神迷茫地掃過那一排排衣服。

衣櫃裡的衣物大多是她在打折時購買的,款式簡單,價格親民,但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她卻覺得沒有一件足夠體面。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無奈。

她隨手從衣架上取下一件淡藍色的裙子,走到床邊坐下,手中的裙子無聲地滑落在腿上。

沈月坐在那裡,眼神空洞,思緒飄遠。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放著過去的點點滴滴——那些艱辛的日子,那些不為人知的努力和堅持。

每一次回想,都像是在心上輕輕劃過一道,讓她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淚水無聲地滑落,沈月沒有去擦拭,任由它們沿著臉頰滴落。

沈月大學畢業後,決定徹底離開那個束縛她的家,她在北市租下了一間小屋,這個簡樸的房間成為了她真正的避風港。

她記得搬家的那天,心中既有對新生活的憧憬,也有對未知未來的忐忑。

她的父親經營著一家小工作室,但在北市這個競爭激烈的大都市中,這樣的小工作室很難有生存的空間。

沈月知道,父親一直努力維持著工作室的運營,但他缺乏商業眼光和創新精神,工作室的經營狀況每況愈下,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每當沈月想到這些,她的心情就變得異常沉重。

她曾經試圖幫助父親,提出一些建議和改進的想法,但父親總是固執已見,不願接受任何改變。

沈月知道,如果工作室繼續這樣下去,它的倒閉只是時間問題。

有一天晚上,沈月和父親進行了一次長談。

她試圖讓父親理解現實的嚴峻性,以及改變的必要性。

“爸爸,我們必須面對現實。”沈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這個工作室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們需要做出一些改變。”

父親坐在那裡,沉默了良久,最後他嘆了口氣,回答道:“我知道,小月,但我已經盡力了。我不像你,有那麼多新的想法和創意。”

沈月握住父親的手,輕聲說:“爸爸,你還有我。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一起想辦法讓工作室變得更好。”

沈月嘗試以理服人,希望能夠說服父親改變經營策略,但她的良苦用心並沒有得到父親的理解和支援。

隨著對話的深入,父親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最後竟然對沈月發起火來。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父親的聲音提高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憤怒和不滿,“你以為你讀了幾年書,就可以來教我怎麼做生意了嗎?”

沈月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父親的固執和自尊心很難被說服。

她看著父親憤怒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奈和失望。

她輕聲嘆息,彷彿是在對自已說,也彷彿是在對父親說:“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這個家。”

父親聽到沈月的話,停下了腳步,但沒有轉過身來。

他的聲音冷硬,充滿了決絕:“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留下沈月一個人站在那裡,孤獨和無助包圍著她。

沈月知道,儘管她的建議是出於好意,但在父親聽來,卻可能像是挑戰他的權威和經驗。

沈月的母親在她六歲那年便離世了,那是一個讓沈月永遠銘記的悲傷時刻。

母親的離去,像是帶走了沈月童年的溫暖和色彩,留下的只有無盡的思念和空缺。

而父親,在母親去世後不久,便再婚了,帶回來一個陌生的女人和一個比沈月小的女孩。

這個新來的女人,沈月的繼母,並沒有給予沈月應有的關愛和溫暖。

相反,她苛刻、挑剔,對沈月總是冷言冷語,讓她感覺到了世間的人情冷暖。

沈月曾經擁有的那個充滿愛的家,如今已經變得遙不可及,她感覺自已像是掉進了現實版的童話故事,而她,就是那個被後媽虐待的可憐女孩。

繼母帶來的妹妹,雖然年紀小,卻很快成為了家中的寶貝,得到了所有的關注和愛護。

沈月看著這一切,心裡充滿了無奈和孤獨。

她曾經試圖與繼母溝通,希望能夠得到一絲理解和關愛,但每次都遭到冷漠的拒絕。

“你已經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應該學會分擔一些家務。”繼母的聲音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儘管沈月在家裡盡力幫忙做家務,她的努力和付出卻從未得到繼母的認可和誇讚。

家裡的氛圍總是冷冰冰的,沈月感覺自已的存在彷彿被忽視,她的努力似乎只是理所應當的義務。

每當家中準備了美味的食物,沈月總是最後一個被想到的人。

餐桌上的佳餚,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的存在。

繼母總是將最好的部分分給妹妹,而沈月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的心裡充滿了說不出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