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事故是肯定的了，兩人剛親上彈幕就已經呆滯。再之後人數暴漲，彈幕都變得瘋狂。然而他們前後也只親了幾分鐘，導演組發現的時候，早就已經收拾妥當待在鏡頭前了。
林行秋倒是沒什麼反應，面不改色和大家說話。陸未面上有些熱，回答都有些心不在焉。
“陸未，”林行秋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可以把之前的畫拿出來看嗎？”
陸未被他輕飄飄的撫摸弄得有些癢，不自覺縮了一下脖子，他點點頭，起身去拿。
林行秋把鏡頭拿近了，猶豫一會兒，窩在手裡，陸未回來時就見他正在自說自話。他把幾張畫展開了放到茶几上，坐到林行秋身邊。後者正要把鏡頭對上畫，被陸未捂住。
“不能給大家看嗎？”林行秋問。
陸未眨眨眼，“不能。”
林行秋樂了，“哦，只給我看，我一個人的。”
“隨你。”陸未收手，開啟手機看導演的通知。
拍攝地離這裡有些距離，導演已經提前找好了住處，也建議大家先去熟悉場地，畢竟是特殊場景，不比前幾期自在。關倩董瀾他們已經邊直播，邊收拾東西了。陸未想著，便也起身去拉行李箱。林行秋正眉飛色舞給大家描述畫，聽見動靜猛地抬頭。他的聲音猛地抬高：“你要幹什麼？離家出走？”
陸未沒想到他的腦回路這麼離譜，動作停下來冷笑，“是啊，沒見過你這麼蠢物件。”
林行秋嘴一扁，居然學起了衛暄哼哼唧唧那套，接著又是影視劇經典橋段，從後宮到現代都市，給陸未來了個組合拳，直接把人看懵了。陸未啞口無言，蹲下來開啟行李箱，懶得理他。
林行秋把鏡頭對準他，嘴裡開始介紹，“現在我們賢惠的陸老師開始為他的愛人收拾行李了，大家有愛人幫忙收拾嗎，啊呀真是幸福。應該不會有人沒有的，對吧。”
“你少刺激觀眾，”陸未把一件長袖摺好，放到箱子裡，“有沒有對衣食父母應有的良心。”
林行秋聳肩，“好吧，那時間到了，衣食父母再見。”
他下播速度飛快，陸未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他已經放好了機器，甚至拿了件衣服蓋著。陸未沒見過他哪次這麼積極，正要說些什麼，下一瞬眼前天旋地轉，隨後是失重，陸未定睛去看已經脫了上衣的男人。
他被林行秋打橫抱起扔在了床上，動作之粗暴讓他忍不住說了聲髒話，“林行秋你是春……唔”根本沒給機會說完，林行秋含著他的唇瓣，手肆無忌憚地侵犯。陸未的腹部暴露在空氣裡，肌肉不自覺緊繃。他用手肘抵在林行秋胸前，將人與自已拉開些許距離。
“陸老師，陸未，為什麼畫了這麼多還不滿意，不給個解釋嗎？”林行秋捏著他的下巴，輕聲質問。
陸未支吾著，像是難以回答。他也不著急，耐心等著他開口，眸子裡滿是期待。架不住他宛若實質的視線，陸未最終還是說了實話，“我畫了很多張你，都感覺不像，怎麼畫都比不上真實的你。”
林行秋咬了一下他的耳尖，聽見他低呼了聲別，眼裡笑意漸濃，“所以呢，那個時候在想什麼？”
“在想，”陸未面上有些熱，卻不打算再回避，“你在我心裡是唯一且不可替代的，連我都畫不出來我心裡的你。”
話音剛落，陸未聽到耳邊林行秋驟然粗重的呼吸，忍不住伸手推了一下他。“林行秋你別貼這麼近，我耳朵癢。”
林行秋手從他衣襬裡伸進去，“你何止耳朵癢，陸未，我想做。”
陸未被他撩得也有些意動，他想起那個行李箱，搭在林行秋肩膀上的手還是用了點力妄圖推開他，“行李還沒收拾，大家說不定都今天出發去了。”
“明天去也不遲，”林行秋退開些許距離，鼻尖蹭著陸未鼻尖，“老公，就一次。”
態度極其誠懇，語氣尤為可憐，陸未有些心軟。他掙扎再三，點點頭，“那你要適可而止。”
林行秋忙不迭點頭，唇瓣落在他的脖頸上。他輕咬著陸未的鎖骨，將人壓倒在床上。
什麼適可而止，緩兵之計罷了。
*
第二天快中午才醒的陸未，又一次嚐到了何為人心險惡。他幾乎是眯著眼睛，拉著林行秋的手往前走的。等吃了飯到目的地，早就已經下午了。節目組包了一棟排屋，房間門上已經貼了名字，一人一間。
陸未和林行秋的房間在二樓，兩個人進去把行李放了，收拾好準備下樓。樓上下各四個房間，董瀾關倩在一樓。陸未掃了一眼隔壁房上的名字，“他們應該都住樓下了，”他指著門上的名字給林行秋看，“樓上的新嘉賓。”
林行秋一手插在口袋裡，站在他身後看一眼，眉頭一挑，“段雲開？”
聽出他語氣的不一樣，陸未仰頭看他，“你認識？”
“我師兄，”林行秋頷首，陸未最近才接觸的這個圈子，認識的人也不多，“這個人你應該聽說過，現在是段家的掌舵人。”
“嵊川？”陸未沉吟，“他家這幾年是在外擴，這人挺厲害，來參加節目幹什麼？”
林行秋拉著他下樓，兩人一塊兒出門，準備去逛學校附近的小吃街。他邊走邊給陸未解釋著，“他之前也是名噪一時的偶像，後來和現在的愛人確定關係，沒多久就退圈了。”
陸未忙著打量小吃街，聞言心不在焉點頭，“哦，進圈追老婆。”
林行秋失笑，抬手捏了一下他的後頸，“他愛人現在是神隱狀態，這次能請到，估計也有南黎九中的功勞。”
陸未抬頭看他，“他愛人是九中的學生？我沒聽過段家家裡人的事，圈子裡很少這些資訊。”
“不是圈子裡資訊少，是因為你不在意這些。畢竟談合作不是嘮家常，”林行秋牽起他的手，“他愛人是圈內公認的偶像天花板，聽說最近想做工作室，你到時候也可以和他聊一聊。”
提到這個陸未來興趣了，藝人的工作室裡必然會有新人，如果是信得過的藝人，總比摸不到底的定時炸彈好。陸氏旗下的品牌很多，卻沒有一個是有代言的，最大的原因是就是陸未不放心。如果能有放心的藝人，那再好不過。
之前也不是沒考慮過林行秋，在看了對方身上一大串的代言以後，陸未覺得還是扶持新人實在。對於林行秋開始錦上添花的代言，可能是冉冉升起的新星的第一個臺階。
“那位叫什麼名字，”陸未問他。
林行秋思考了一會兒，“季歸舟。”
都半隱退了，如果不是九中的情懷牌，能不能請到他還真難說。
林行秋想著，同陸未走進了小龍蝦店。來來往往不少學生，見到兩人只是多看幾眼，很快就忙自已的去了。南黎人對於街上的藝人司空見慣，在娛樂方面也是登峰造極的一個地方。被戲稱為“愛豆烏托邦”。兩個人進店並沒有引起多大轟動，熱搜上還掛著機場照，他們已經點了龍蝦坐下。
陸未愛吃甜的，林行秋倒沒什麼要求，兩個人點了蒜蓉小龍蝦，坐在桌邊等待。林行秋起身去拿了兩聽汽水，遞給陸未一聽。陸未抿了一口，唇瓣上有些溼潤，他猶豫著問：“季歸舟，是什麼樣的人？”
“我和他沒有相處過，不太清楚，”林行秋指尖敲了一下汽水瓶身，“但段雲開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陸未垂下眼簾，開始思考該怎麼最快拉近和季歸舟的距離。他正思考入神，頭頂突然覆上一雙手，林行秋有些散漫的聲音響起，“幹什麼呢，二人世界還想著別人，不怕我吃醋？”
他遲鈍抬頭，視線正正對上一手支著下巴的林行秋。小龍蝦已經上桌，林行秋拍了拍他的發頂，“吃東西，我給你剝。”
陸未愣愣點頭，鬼使神差抬手，在男人剛剛觸碰過的地方輕摸，彷彿還能碰到餘溫。又在林行秋視線落在他身上之前倉皇收回，眼睛認真盯著他手裡的龍蝦都不打轉。
林行秋將他的反應悉收眼底，忍不住埋頭偷笑——怎麼會有陸未這樣的人，可愛還不自知。
陸未正看著他剝蝦，卻見這男人毫無徵兆悶聲笑起來。他抬手拍拍林行秋肩膀，“幹嘛呢你，笑什麼？”
林行秋不言，只是笑。陸未打量他一會兒，自已也忍不住笑了。他手握成拳，貼在林行秋肩膀上輕推一下，自已戴上手套剝了一個塞進林行秋嘴裡。
“別笑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兩個人吃完打包了一些，一塊兒回了住處。樓下的客廳裡，董瀾和關倩正在同人說話，鍾淮又去公司錄製物料，衛暄正一手拿著遊戲機，站在關倩邊上和對面的人嘰嘰喳喳。
他們對面站著兩個人，背對著門。陸未掃一眼玄關的行李箱，估計是兩人剛來，正要打招呼，眼尖的衛暄抬手，“陸老師林老師，快來，剛來了兩位老師！”
這一嗓子客廳裡的人全看了過來，那兩個人的面孔也終於映在陸未和林行秋眼底。
段雲開站在客廳中央，看向門口還拎著打包盒兩個人，桃花眼一彎，笑著打了個招呼。陸未把鞋子換了，將打包的小龍蝦遞給衛暄，一抬頭，正好撞見另一個人回頭。
男人的頭髮應該很長，用一支素釵盤起來，碎髮在白皙的頸間尤為明顯。他和他身邊的人五官都很出眾，但如果比起來，相較於剛剛的段雲開的帥氣，這個人更適合美麗。
好看到用美來形容的男人，明明留了長髮，卻意外和諧。他對陸未展開一個笑，“你好，我是季歸舟。”
十年前橫空出世，低谷期後再創輝煌的圈內奇蹟，公認偶像天花板。
季歸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