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我輸了

“你殺了全班11個人。”

聽著李明博的話，陳淵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卻又那麼符合邏輯。

自已的確是在夢裡殺了11個同學。

“開，開玩笑的吧。”

陳淵不肯相信，自已真的殺了11個同學。

我是在夢裡殺的啊，夢裡殺人怎麼可能是真的。

陳淵一把抓住姐姐陳琳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不肯鬆開。

“大姐，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嗎？”

陳琳沒有說話，默默的將頭轉到一邊。

她的臉色蒼白，右側臉頰的淤青顯得那麼刺眼。

“爸，我真的殺了11個同學？”

陳淵不死心的向父親陳福強問道。

陳福強將手裡的菸頭扔到地上，踩熄。

看著自已曾經引以為傲的兒子，他那急切向自已求證的眼神，跟小時候問自已媽媽去哪了一樣。

一樣令人心痛。

阿淵生病了，他闖下了大禍。

見姐姐與父親都沉默以對，陳淵一口咬在舌尖。

他要讓自已冷靜下來。

陳淵神色恢復常態，看向黃雅。

“警察大姐，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嗎？我可能有些失憶了。”

黃雅看著陳淵這麼快就平靜下來，內心不禁感嘆，不愧是殺了11個人的兇手。

心理素質是真的強大。

黃雅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將手機掏了出來，點開一段監控影片。

這段監控影片有一點長，但是陳淵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已所在教室的背景。

畫面一開始是同學們陸陸續續進入教室，自已也在其中。

接著是班長徐澤走到講臺，對著下面的同學說話。

監控有畫面但是卻沒有聲音，聽不到徐澤說了什麼。

但是陳淵知道，這是讓自已上去做自我介紹。

接著便是陳淵走上講臺的畫面，陳淵上去隨便說了幾句就又走下講臺，走到了教室的角落坐下。

過了一會兒監控中陳淵與身邊的同學交談了幾句。

陳淵看著與自已講話的同學，那是劉波。

在這裡陳淵腦子都有印象，因為這和自已的記憶一樣。

但是接下來的畫面，卻跟陳淵記憶裡不相符了。

只見畫面中陳淵與劉波交談之後，便趴在桌子上睡覺。

教室裡的同學也在嬉鬧，一片祥和。

過了一會兒，畫面裡的陳淵站起身來。走到了一個女同學面前，跟她講話。

陳淵認得那個女孩兒是蘇玲瓏。

蘇玲瓏從揹包裡面拿出一把剪刀，遞給了陳淵。

陳淵拿了剪刀之後，跑到教室後面將後門反鎖，然後又跑到前門重複了一遍操作。

同學們都在嬉戲打鬧，沒人在意陳淵在幹嘛。

接下來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陳淵悄悄走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同學後面，一剪刀插入他的脖頸。

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在空中綻放。

高大男同學身邊的幾位同學，看到這一幕，呆愣了幾秒。接著就在教室裡面瘋狂的逃竄。

陳淵追上前去一剪刀一個，接連殺三人。

面對如此恐怖的畫面，教室裡面混亂成一鍋粥。

有同學跑到教室門前，想要開啟教室門。

但是由於被陳淵反鎖了，情急之下，一時間竟沒有開啟。

後面的同學也擁擠在門口，教室門是向裡開的。

後面人越多越難開啟教室門，而這時陳淵已經殺6個同學了。

直到門口的同學，拼命蹬在教室門上，將後面擁擠的同學往教室裡推了一段距離。

這才有足夠的空間，將教室門開啟。

教室門一開，堵在門口的同學全部蜂擁而出。

期間還有同學被擠到遭到踩踏，只能被迫留在教室裡面。

陳淵在瘋狂殺戮的時候，班長徐澤還試圖反抗。

但是被陳淵隨手拿起身邊的凳子，打倒在地。

其他同學跑掉之後，陳淵將教室裡面剩餘同學全部殺光。

陳淵注意到，畫面中的自已殺蘇玲瓏的時候，用的是凳子。

劉波也是如同夢中一樣，縮在教室的角落。

自已最後一個殺的他。

在殺完劉波之後，陳淵便一頭栽倒在地。

最後學校裡面的保安拿著警棍與防爆盾牌，衝進教室裡面。

不久就是警察陸續進場。

冗長的影片看完了，陳淵陷入了沉默。

“陳淵同學，你想起什麼了嗎？”

“或者說你承認你殺了11名同學的事實嘛？”

黃雅的質問像一根根針扎入陳淵的腦袋。

“我很亂，你別說話。”

“我在思考！”

“這是真假遊戲的一環。”

“劉波，你別想讓我相信你。”

陳淵捂住腦袋，歇斯底里的衝著空氣喊道。

陳琳看著陳淵痛苦的模樣，一把將他抱蘇懷中。

“阿淵，別怕，姐姐在這裡。”

“嗚嗚嗚，別，別怕。”

陳琳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拍打著陳淵的後背，試圖讓陳淵冷靜。

“你，你們，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想騙我。”

“別…做…夢…了！”

陳淵咬牙切齒的從嘴裡吐出這幾句話來。

緊接著一把推開姐姐陳琳，扯斷了還連線在手背上的輸液管。

不，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殺了11個同學。

一定是劉波搞得鬼。

陳淵迅速衝出病房，由於陳淵失控得太突然，連李明博都沒有反應過來。

門外是一群記者還有死去同學的家長，陳淵如同發狂的病人，衝進人群。

記者端著攝影機被陳淵撞到，憤怒的男家長直接舉起拳頭打向陳淵。

陳淵沒有還手，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外衝。

如果這是夢境的話，一定是有邊界的。

就像劉波的夢境那樣。

我只要找到邊界，就可以脫離出去。

陳淵埋頭猛衝，但陳淵還沒有衝下樓層，就被兩名守候在這兒的警察給按住了。

這時候憤怒的家長們已經追了上來，對著陳淵一頓拳打腳踢。

陳淵只能被迫抱住頭，蜷縮起身子。防護住自已的要害。

拳頭如雨點。

腳踢如狂雷。

陳淵在被暴打中，腦子飛速運轉。

我還沒輸！

我能逃出去。

突然陳淵感覺身上的擊打不見了，一個柔軟的身影，將自已緊緊的護在身下。

是姐姐陳琳！

家長們的憤怒全部宣洩在陳琳瘦弱的身軀上。

陳琳緊咬牙關，承受著失去孩子的家長對於弟弟的怒火。

“阿淵，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看著陳琳為保護自已，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陳淵目眥欲裂，瘋狂的想要起身，將姐姐護在身下。

“別打了，我求求你們！”

一聲大吼壓住了所有聲音。

陳福強走到所有家長面前。

緩緩跪了下去。

陳淵看見原本高大的父親，現在佝僂著背。

跪在醫院冰冷的地板上，向憤怒的家長磕頭。

陳淵放棄了掙扎，仰面躺倒在地。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