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森這會都有些顧不得形象,他已經被杜澔的這操作給嚇傻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發瘋這麼簡單,這已經是在瘋狂作死。

“現在是什麼情況?能想辦法將此事糊弄過去嗎?”

湯姆森沉聲詢問。

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已不幫助那位杜先生,那位杜先生被逼急了,肯定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出來。

到時候他一定!一定會被對方拖下水!

而這絕對不是湯姆森想要看到的。

聞言哈克警長訕訕一笑,無奈道,

“督察先生,您也看到了,市政廳的先生們都來了,還有治安官先生,甚至就在剛剛還有一些部門的人打電話過來詢問此事。”

“所以....我現在這件事,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或許很難收場。”

嘭!

湯姆森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腦子已經陷入了一陣空白。

想要改變此事,但無論怎麼想,他也想不到還能如何挽回?

而就在這時,嘭!

許是一直敲門,裡面都無人應答,外面的人乾脆暴力破開了房門。

隨著房門破開,幾名破門的警員退到一邊,露出後面的幾名市政官員還有一些中高層的幹員。

他們神色嚴肅皺眉看向湯姆森。

“湯姆森督察,我覺得身為督察,您應該積極參與辦案,而且現在案子已經發生。

市民們對我們的辦事效率十分堪憂,現在我們需要為市民尋求一個解釋。

希望湯姆森督察您能立刻行動!將罪犯繩之以法!”

為首的一名治安官神色冷峻嚴肅,言語慷慨激昂,彷彿真的是一位為民眾發聲的優秀治安官。

見此湯姆森無奈嘆了口氣,想了想只能點點頭。

“當然,這件事我肯定會去辦,不過我還需要對這件事進行嚴查!相信等我探查清楚,一定會給市民一個滿意答覆的!”

“不不不!湯姆森督查,市民已經十分急迫,我們必須現在立刻馬上行動。

而我的人已經在外面等你們了。

我們已經掌握到切確的證據,只需要督查先生跟我們抓人了,督查請吧!”

這位不過三十多歲出頭的年輕治安官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有著一頭亞麻色短髮,以及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外在氣質看上去就如一位文質彬彬的紳士。

可湯姆森只覺得背脊發寒。

心裡也是再度長嘆口氣,放在以前,他可能連與這種人打交道的機會都沒有。

而現在對方卻在威脅他。

而對方的身份他也清楚,對方不僅是治安官,據說其祖父還是早期過來這兒的第一批淘金客。

後來因為發了財,逐漸掌握大權,現在對方背後的家族,在湯姆森看來就屬於特權階層,真正的上流人士。

而他湯姆森,現在都只能算是中產,如果他能夠在這個位置坐穩幾年,還能把兒子或者女兒送入政務體系,他才算是能一步步嘗試靠近上流。

“行!”

湯姆森無奈,本來想要命令下屬配合行動,想了想還是親自參與行動。

他怕產生一些誤會導致杜澔產生應激反應。

而他自已親自過去勸說,多半還能安撫杜澔。

另外那就是隻要人在他手裡,沒有轉移到其他部門,那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想清楚這些,他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很快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衝入唐人街。

這次因為組織行動的部門很多,所以出動的人員也是極多。

將近一兩百人全都配槍,甚至後續還有一些民兵預備役的人員協同,總計將近五六百人。

這絕對是今年以來,哦不,可能是最近五年來最大的一次行動。

很快這一動靜也是吸引了唐人街的許多人。

不少堂口的小弟也是看到這一情況,紛紛將這一訊息告知給自家老大。

很快所有這裡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全都知道這一訊息。

“這個杜澔這麼不要命的嘛?竟然還真敢對本地幫派動手,不過最讓我詫異的還是,竟然讓這傢伙給做成功了!”

陳會長站在四樓窗前看著遠處那密密麻麻已經湧入的鬼佬們,神色驚訝之餘也有些吃驚於杜澔的瘋狂與不要命。

“呵呵,會長,這麼看來,貌似咱們也用不著保他了。

這傢伙自已要去送死,這也怪不得咱們。

只能說現在的年輕人吶,就是不懂事!”

一旁的幾名老闆笑呵呵說著。

對於杜澔他們其實也說不上多麼仇恨。

在他們看來,只要能給他們創造利益價值,什麼仇人不仇人的,那都是朋友。

而杜澔最近雖然沒和他們做買賣,但杜澔自個搞出來的勞務公司,確實讓他們看到了財路。

如果能和杜澔合作,他們還真覺得不錯。

只可惜啊!

“唉,其實這人也算是個人才了,這還是第一次咱們幫派能打的這群鬼佬抬不起頭的。

如果沒有今日這一檔子事,估計杜澔已經成氣候了。

可惜啊!”

陳會長搖搖頭,他也不是那種非黑即白的。

什麼因為杜澔衝入商會殺了幾個人,他就仇視對方,這種事放在陳會長身上也是不可能的。

商人唯利是圖,可以說陳會長他們這一批人絕大多數都是唯利是圖之輩。

他們眼中沒有對錯,只有利益。

“之前我一直覺得咱們的幫派雖然很好掌握,也比較穩妥。

但就是太穩妥了!

正因為太穩妥,大家也太安逸,可鬼佬不會讓咱們安逸。

他們一點點壓榨我們的生存空間,我們又很難打出去。

很難賺到鬼佬的錢,只能自已從自已人身上賺錢。

這久而久之,咱們的幫派也就只能相互內鬥,相互內耗之中渡過。

而杜澔的出現的確讓我眼睛一亮啊,可惜啊,就是這小子太偏激了。

如果這次不是他惹出來的禍端太大,說不定我是真想保住他的。

有這一份救命之恩,稍加調教相信也會是一條聽話的狗。”

陳會長眯著眼嘴中感慨嘆息著。

聞言幾名老闆不由笑了笑。

“呵呵,陳會長說笑了,這種人真要是被咱們馴服了,您覺得他還是之前的他嗎?”

“哈哈!這倒也是!”

“算了,這小子自求多福吧。得罪了鬼佬可沒這麼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