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就看到酒館裡的其他員工看到有華人入內就會進行驅趕。

只是走了幾步,兩人就驚奇發現,酒館裡的其他員工壓根就沒有上前的打算,反而是看到了幾人的穿著哆嗦了一下,不敢上前。

兩人又環顧一圈,發現那些酒館裡的酒鬼在看到這群人後,也是飛快的低下頭,似乎敢怒不敢言。

\"這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不過既然他們都沒動作,咱們也別多管閒事。”

彭恆低聲說著,然後默默在一旁收拾著前一個客人留下的殘局。

如果此時兩人能聽得懂周遭客人的低聲交談,那一切也就明白了。

不過來這裡也有一個月,兩人還是能勉強聽得懂一些單詞。

“他們好像是在說,這些人很厲害,之前在這附近因為有人對他們不尊敬,所以第二天他們的屍體就被吊起來了。”

“什麼情況?真的假的?華人在這邊這麼有地位了?”

彭恆有些不解,懷疑李利是不是聽錯了。

最近兩人雖然看到的華人不多,但在路邊倒也能看到一些華人。

那些鬼佬對待他們的態度可不友好,而對方也十分畏懼的避開,生怕惹怒了這群人。

甚至期間他們還目睹過一次,兩個鬼佬酒鬼直接拖走了一名路邊的華人,然後裡面傳來了毆打聲。

片刻後附近的警員聽到動靜趕來,結果屁事沒有。

那個華人還想控訴,反倒是被那個鬼佬警員威懾了一下,只能拖著傷痛無奈離去。

加上兩人都是從礦場逃出來的,很清楚那邊華工是多慘。

現在看到這樣一群特殊的華人,自然是有些想不通。

“另外,彭哥你沒發現嗎?這群人我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李利皺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不遠處那進來喝酒的兩名黑西裝華人。

聞言彭恆也是皺眉掃了過去。

起初也沒太在意,畢竟很多人都長得大差不差。

但這群人確實不一般,個子很高,在這群鬼佬裡面也不覺得矮,反而還高一些。

兩人身高估計都有一米七八乃至一米八的身高了。

這年頭鬼佬的身高普遍也沒後世那麼高,而這兩人不僅身高比較高,就連身形也相對魁梧健壯。

一般這年頭的華人穿西裝很多都有種無法撐起來的感覺,但這兩人不僅能完美撐起西裝,反而有種鼓鼓脹脹,衣服都不是能撐得住的樣子。

“咦,是有點眼熟,但不認識。”

彭恆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他的確感覺這兩人有一丟丟眼熟,但這年頭眼熟的人多了去了。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眼熟來自於哪裡。

那就是兩人腰間別著的短斧,他瞬間回想起了津門的那群悍匪。

不過明明才一個月的記憶,這會他感覺就像是十年前的記憶一樣。

實在是這短短一個月,他在這裡遭遇到的痛苦太多,以至於他覺得過了很漫長的時間。

“你是覺得他們和杜澔那傢伙手底下的人很像吧?”

\"對!\"

“呵呵,只是斧子給你的錯覺而已,杜澔那傢伙在津門的確是一霸,但在這裡他怎麼可能混起來?

再說了,杜澔自已崛起的時間也不過才一年。

一年的時候又怎麼可能同時在這裡混得風生水起?”

“也對,不過本地華人幫派貌似有點狠啊!鬼佬都怕他們。

不是說本地華人幫派比較弱勢嗎?”

李利有些想不通,對於本地幫派他們也聽說過一些。

只知道唐人街那邊的幫派堂口只知道縮在那一畝三分地,當個縮頭烏龜。

而這裡可不是唐人街,他們還敢這麼囂張倒是挺奇怪的。

就在兩人思緒紛飛之際,嘎吱一聲,木柵欄門再度被推開。

很快幾名穿著皮夾克,牛仔褲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看到這些人,彭恆李利兩人心裡就是一緊。

這類穿著他們再熟悉不過,屬於本地紅脖子幫派,早年這類人大多是一些牧場裡的牛仔。

後來隨著幫派出現,一些幫派分子也模仿牛仔的穿著,覺得牛仔屬於自由強大的代名詞。

而這家酒館就是本地紅脖子幫派管著的,人家每月是要來這裡收一些錢的。

而現在明顯情況不對,對方很快就鎖定了角落裡的那兩名黑衣人。

對方也看到了他們。

然後就看到幾名牛仔一臉嚴肅的朝那幾名華人走了過去。

彭恆和李利就看到兩邊人在用十分流利的洋文交涉著。

黑衣人交涉的時候很平靜,而那幾名紅脖子則是越來越憤怒,情緒越來越失控。

“法克!你們越界了,這裡是我們的地盤,該死的清蟲,這是你們自已找死!”

砰!

下一刻,不等那幾名牛仔開槍,一枚子彈就精準命中其中一人的腦袋。

看到這一幕,其餘幾人面色大變,紛紛就要拔槍。

幾人的拔槍速度很快,顯然都是專門練過的。

但兩名黑衣人的速度更快,砰砰砰!

幾聲槍響,外加一道破空聲。

幾道人影應聲倒地,最後一人更是痛苦的摔在地上,他的肩頭此刻正插著一把短斧。

對方一腳踩在他胸膛上,然後很隨意的拔出了那把短斧。

“啊!!!”

短斧從肩頭拔出的瞬間,這名紅脖子更加痛苦的慘叫起來。

但很快噗呲!

就見那名黑衣人,一甩手中短斧,短斧就像是剁排骨一樣直接砍入對方的脖頸。

腦袋就在在場數十名客人眼中被活生生砍了下來。

“啊啊啊!~”

酒館裡的客人,其實很多脾氣比較火爆,但這一刻他們全都嚇成了老嫂子,一個個尖叫著衝出酒館,有的更是躲進了桌子底下。

就連彭恆和李利也被這一幕給嚇傻了。

狠!太狠了!

這會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名酒館員工已經嚇得出現應激反應了。

這傢伙竟然想要朝著掛在酒館牆壁上的長槍摸去。

似乎覺得這杆長槍能夠給他帶來安全感。

但下一刻,嗖!

噗呲!

“啊啊啊!!!”

這名酒保慘嚎著,他的手已經被一把短斧釘在了牆壁上,一時間血流如注。

然而這會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彭恆和李利已經嚇得連忙蹲下,這裡也太狠了。

“彭哥,這裡的本地華人幫派也太狠了,這可比咱們本土的那些幫派狠得多啊!”

“是啊,估計就連杜澔手底下那群人也沒這麼狠!”

彭恆嚥了口唾沫,心臟還在快速跳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