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傲嬌

曾經不少人也是叫她左一句師孃右一句師孃來著。

其實當初武館散夥，還是有不少入室弟子打算繼續重振武館的。

可惜還是自家這死老頭子，脾氣一天比一天差，最後那些徒弟有一個算一個都被趕了出去。

現在看到杜澔這孩子，張口就是師孃，一下子擊中了她的回憶。

加上這些年趙師傅脾氣這麼差，以前的關係大多都生分了，沒多少人過來。

壓根就不適應冷清的老太太如何受得了，可以說杜澔這一嘴，讓小老太太高興的不得了。

偏偏這會又有人開始不滿起來。

“滿嘴花言巧語，誰是你師孃了？老夫可沒收你為徒！”

趙師傅依舊是別過頭，但嘴裡卻很是不客氣。

杜澔也不惱，就這麼笑呵呵看著。

果不其然，老太太的反擊如約而至。

“你個死老頭子，你是要氣死我是吧？你給我好生招待小杜，對人家好點。

我去買菜去了，回來小杜要是走了，看我不收拾你！”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作勢要去揪趙師傅的耳朵，但許是顧及自家老頭子的顏面還是沒下去手，但嘴裡那叫一個不客氣。

說完，還沒帶趙師傅反駁的，自顧自進屋挎著個籃子就出來了。

“小杜啊，你就把這兒當自家，這死老頭子他說什麼你也別生氣，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習慣就好了。

可別走啊，待會師孃回來要是讓我瞧見你走了，看我下次不說你！”

“嘿嘿，師孃您放心，小子說過的，我這人別的不行，就是這臉皮厚。

您這手菜，我是蹭定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吃上！”杜澔笑嘻嘻道。

“好好好！”

小老太太笑的更加開心了。

她還是喜歡杜澔這樣的孩子，皮實，不認生，沒太多規矩。

自家那孩子就差了點，整天板著個臉，時不時愁眉苦臉的，跟他那老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老太太笑著打了聲招呼，就邁著略顯輕快的步伐朝外走去。

隨著老太太離去，院子裡一陣靜悄悄的，除了知鳥的吱吱聲，就是風吹動柿子樹嘩啦啦的聲音。

這年頭四合院大多種一些特定的樹種，比如柿子樹，棗樹，石榴樹等等。

一些大戶人家種的就多以觀賞性為主，如海棠，銀杏，玉蘭，欒樹等等。

而平頭老百姓家大多是那種能看又能吃的。

見趙師傅一副懶得搭理自已的模樣，杜澔反倒是一點也不介意。

既然知道這是個死傲嬌，那就好辦了。

就見他自顧自躺在椅子上，一把一手瓜子，很快咔嚓咔嚓，十分清脆的啃瓜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起初趙師傅還裝作無動於衷，就這麼別過頭閉著眼睛睡著的模樣。

但杜澔能發現這老頭，眼皮在顫抖，似乎在忍耐。

既然這樣，杜澔更是無所顧忌，一會嗑瓜子磕的震天響，一會又是呼啦啦的喝茶的聲音，那聲音很是粗狂。

傲嬌的人大多表現為不坦率，口是心非，外冷內熱，十分倔強。

就好比上學時候的一些看起來高冷的妹紙，可能你以為她是真的高冷。

但往往這種妹紙很容易被一些壞小子給撩撥到手。

無他好女怕纏男，往往這種壞小子，黃毛經常會打破這種死傲嬌的規矩。

主打的就是讓傲嬌習慣。

表面對你各種不滿， 實際上也就口頭嫌棄罷了。

當然杜澔當然不是想泡這老頭子，只是想讓這老登往後習慣他的鬼火。

既然明白這老頭的性格，他還真不會顧忌太多。

聽孫金髮之前所說，這趙師傅老實沉默了大半輩子，後面性格才變成這樣的。

這種人大多活在自已的世界裡，奉行的都是他固有的那一套。

而此前想來這老頭的朋友和徒弟，大多也是在適應他，遷就他。

杜澔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是按你的規矩，而是按我的規矩！

這倒反天罡的想法，估計要是被老趙知道了，肯定這會已經氣得揮舞棍子打人了。

許是杜澔太聒噪，老頭子忍了再忍，還是忍無可忍。

“你小子能不能小點聲？沒規沒矩，在別人家裡你就是這樣做的？”老頭輕哼的瞪了眼杜澔。

“嘿！師父，您終於肯搭理我了？咱們聊聊？”杜澔笑道。

“哼！誰擱這兒是你師父？去去去，別煩我。”

趙師傅不耐煩的擺擺手，他現在看到這小子就煩。

他當時和孫金髮聊的時候，還以為這事兒多半成不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找過來了。

“怎麼不是了？”杜澔反問。

“你踢館了？”趙師傅道。

“沒！”杜澔很乾脆的搖搖頭。

“那你踢館孫老頭兒子徒弟了？”趙師傅皺眉繼續追問。

“也沒。”杜澔再度搖頭。

“那你....你...”

趙師傅指著杜澔，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哪有這麼不要臉皮的。

“我已經想好了。”就在這時，杜澔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嘴裡更是喋喋不休。

“我算了筆賬，您聽聽。

您老身子骨不太好，但既然拜師，我肯定要給您二老養老送終。

我看您這狀態，可能也就這兩年的事了。

喪葬費是一筆錢，但老太太肯定能長命百歲，那我肯定要三十多年的。

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吧？

運氣好，您能教我兩三年，運氣不好也就一年。

所以您看，咱做的是虧本買賣。

這樣吧，您老多教我一點，好歹也讓我心裡平衡點不是？”

杜澔這掰著手指頭算賬的樣子都把趙師傅看傻了。

到底是誰拜師？

擱這兒倒反天罡呢？

趙師傅沉默了良久，許久後方才憋出一句話，“滾！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嘿，您老這就開不起玩笑了？”

杜澔趕忙笑呵呵起來，“師父這樣吧，你先瞧瞧我基本功怎麼樣？您覺得我功夫好，那就再考慮收我為徒如何？”

說著就不等趙師傅反應，杜澔就已經起身，站在院子裡擺開架勢開始站樁了。

本來趙師傅還想反駁，畢竟杜澔這人他提前瞭解過。

都在江湖上闖出了不小名聲，且在幫派武鬥中，連續好幾年屁事沒有，連殺數十人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就說明杜澔這底子不會差。

這樣要是對方練得好，豈不是讓自已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