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竟然二話不說就讓人拿了把刀過來。

隨後一刀,直接將小拇指給剁了下來。

然後眾人看著此人斷指處鮮血像是噴泉似的往外冒,這人卻面不改色。

然後又把刀在大腿上削下一塊肉,連帶著一起擺在桌上,讓人吩咐著後廚將肉和斷指一起拿去燉了。

順帶放點花椒佐料,再弄點酒水去去腥,還囑咐燉爛糊一點,擔心對方牙口不好。

這一下子就把紅幫的弟兄給架起來了。

本以為是過來捱打的,還是老流程那一套,哪曾想對方會玩這一出。

至此之後,兩邊斗的更兇了。

什麼削指頭,炸果子,也就是下油鍋。

兩邊輪流抽籤,抽到一個跳下去一個,那邊抽到的人不敢跳,那那邊就輸了。

除此之外還有臉釘門、攥煤球等等這些套路,全都是自殘或者玩命的手段。

要不然,津門混混又怎麼一跛一瘸呢?還不是自殘太多了,為了彰顯功績。

所謂臉釘門就是就是把自已的臉釘在門框哐哐猛砸,僅僅幾下就得滿臉血。

這種一般就是單幹的混混才會這麼幹,因為他們用這種手段向一些店鋪掌櫃索要錢財。

往往都自已在人家店門口把自已的臉砸的滿頭血了,人家掌櫃的只能自認倒黴,趕緊掏錢打發人走了。

攥煤球也就是將燒的通紅的煤球握在手中,也是鬥狠鬥勇的一種手段。

如津門混混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有一書中就有不少記載,比如《左臺仙館筆記》。

這種耍橫的比較多,但打架廝殺的也有不少,這叫武鬥。

稍微克制點的,講究單挑。

與中世紀決鬥頗為類似,也與春秋時期的鬥將頗為類似。

兩邊各派一員大將,比試的就是拳腳和刀劍隨便選了。

選好後就是手底下見真章,這就是真的往死裡招呼了。

也有兩邊各派出幾十號人,同時進行械鬥,也是打死勿論。

杜澔這具身體的原主,就是玩武鬥的好手,尤其擅長單挑鬥將。

此前他就是靠著這一手連續掌斃了十幾號青幫好手。

之後對方也是怕了,乾脆就多人武鬥,然而還是打不過。

倒是想過玩文鬥,但奈何文鬥紅幫是行家。

五爺可捨不得讓杜澔這樣一位頂級紅棍,白白浪費在文鬥上。

現在的杜澔在五爺眼裡可是寶貝疙瘩,可受不得半點損失。

然而此時的杜澔心裡卻慌得一批。

“五爺,您是說青幫近日釋出的懸賞令?”

“嗯!聽到這訊息,我也是有些擔憂,不過想來以你小子的身手,等閒之人近不得身。

那青幫也是病急亂投醫,他無非就是想以高價請動江湖上一些習武之人對你下手罷了。

一般人根本不是你小子的對手,但那等頂級高手往往大多是武行圈子裡的名宿,他們可不會拉下臉皮對你出手。

更何況你小子也無需擔心,你調教出來的那四個小弟不是很能打嗎?

不過最近你也小心點,只要在咱們自家地盤活動那就無礙。”

五爺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杜澔肩膀。

然而他卻不知道,此時杜澔簡直是欲哭無淚。

慌啊!

慌得一批!

偏偏又不能露怯,還得裝著一副冷冰冰的臉,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離開堂口,走在人來人往的巷道上,身邊很快就簇擁著四道人影。

“澔爺!”

為首一名年輕人朝杜澔點點頭。

此人名叫趙大寶,綽號大寶哥,但杜澔都是稱呼他大寶。

長相雖然有些呆呆傻傻的,但是身形格外魁梧,站在杜澔身後好似撐起了一座大山。

這種人在杜澔看來其實是生錯了時代。

如若再往前幾十年,這傢伙要是去軍中,有機會立功的話,估計就是主帥最為倚仗的衝鋒陷陣虎將。

足有一米九的大高個,膘肥體壯,又不是那種單純的肥胖,屬於那種典型的脂包肌。

手一捏,那看著肉嘟嘟的身板,梆硬。

而且這種人往往這類人,哪怕沒怎麼訓練,氣力依舊十分駭人。

且肉質總是時時刻刻佈滿一層油脂,肉眼看不覺得,和這類人打架,一拳砸過去很容易滑溜,而且一抹就是一股汗臭味。

大寶這人沒學過多少武藝,原主也就教了他一些樁功和基礎的拳法套路。

而僅僅是這樣,在好幾次武鬥中,大寶的發揮就屬於杜澔麾下最亮眼的那個。

無論是刀劍還是拳腳,等閒習武之人四五個都不夠他打的。

杜澔也明白,這屬於是沒碰到那種功夫練到家的,碰到功夫練到家的,大寶估計頂不住。

吱吱吱!~

就在這時,一陣好似老鼠的吱吱聲響個不停。

再看時,就見這五大三粗的大寶面前的口袋裡探出一隻油光鋥亮的大老鼠。

這可不是那種寵物鼠,而是耗子,一隻足足有常人巴掌大的肥碩耗子。

耗子一陣吱吱聲後,順著大寶的衣裳往上爬,沒一會就趴在大寶的肩頭,好似在討要吃的。

而大寶則是呆呆傻傻的從另一個口袋裡摸出一顆花生遞了過去。

這耗子也是挺有靈性,不自已去拿,反而索要。

且一點也不怕生。

這種大小的耗子,在南方自然是隨處可見,但在津門這地兒倒是罕見。

“嘿!大寶哥,你還真把它當兒子養了?這玩意可不興養啊!”

就在這時另一邊則是傳來一道略顯尖細的聲音。

就見一個看著就有些虛的年輕男子笑呵呵的靠了過來。

此人名叫王猴,也是杜澔麾下得力干將之一,本身以前學過猴戲,之後跟著原主學了幾年猴拳,倒也有模有樣。

加之這人身板很適合學這猴拳,打架興許不行,但猴拳的身法那是一個順溜,跑路躲閃那叫一個絕!

因為他這名字諧音的緣故,大夥都喜歡叫他猴哥,也有青幫的混混喜歡叫他弼馬溫。

但自家弟兄都喜歡叫他猴大爺,因為這小子長得年輕,但走路做事都一副老大爺逛街似的,邁著六親不認的路很是囂張。

聽到猴子的言語,大寶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是逗弄著那只有著兩顆碩大門牙賊眉鼠眼的耗子。

“嘿!大寶哥,你得聽勸啊,在這麼下去,哥們還怎麼帶你逛書寓?

前幾日都怪你,那姐妹兒差點被你這耗子精給鑽了洞。

咱們是去打洞的不錯,但誰讓你家耗子上手了?”

這話一出,旁邊另外兩名弟兄都忍不住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