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分錢,眾人馬上噤聲,無不雙眼放光,看著自家老大。
楚千鈞也不含糊,一臉正色,話語道:
“在十幾年前,香江有一個人,制定出了一套秩序。”
“那一套秩序對於別人怎麼樣,我不清楚。”
“但對於我們這些當差的,絕對是一套好秩序。”
“秩序裡面,就有分錢的規矩。”
“五三二。”
“你們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現在可以提出來………”
譁……
這一回說話,可是得到了老大的認可。
眾獄警們再也控制不住,馬上展開起了討論。
“什麼叫五三二啊?”
“我也不知道,黑哥,你聽過嗎?”
“沒聽過。”
“喂,小西風,你知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啊。”
下面年輕的懲教助理互相打聽,就連殺手雄等五名懲教隊長,都有些懵逼呵呵。
還是陳勇機靈,他也不好意思向老大詢問,大聲招呼起高老九道:
“九叔,十幾年前,你就已經入職了,應該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
九叔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總算找到一點老前輩的快感。
只見九叔一臉得意,大聲道:
“楚SIR說的那個人,要是我沒猜錯,就是雷老總。”
雷老總!
聽到這個名號,即使最年輕的懲教助理,也是一臉恍然。
雷洛,那可是香江的傳奇人物。
最風光之時,可真是一手遮天,從者萬餘。
不過花無百日紅,雷洛做事過於囂張,造成的輿論太大,令港府不得不對付他。
現在嘛,早就跑路去了灣灣,時不時還能在八卦雜誌上看到。
既然是他制定的規矩,那指定是沒問題了。
要不然當初的金錢帝國,也不會壯大成那樣。
“九叔,沒問你人,我問你五三二啊!”
阿東五大三粗,壓根兒對前者沒興趣,開口追問道。
“我這不就在說嘛,急什麼。”
九叔倒也知道阿東的脾氣,整了整衣領,話語道:
“所謂五三二,也就是當年警務處的分賬方式。”
“警司級以上是五,督察探長級是三,剩下的是二。”
“懂了嗎?”
“這樣啊!”
“那我們就是平分兩成嘍?”
“一百三十二萬,兩成就是二十六萬四。”
“我們懲教助理有六十個人,一個人四千多塊?”
懲教助理們小聲議論,都滿臉興奮。
他們倒不會覺得這種分法有什麼不公道的。
畢竟整個香江都是這樣。
大佬做大事,出主意,想辦法,還要負責談判。
拿大頭,理所當然。
上級嘛,還管著自已等人呢,也應該拿多一點。
短短兩個多禮拜,一個人就能四千多塊,比薪水還要高呢。
要是一個月,不就是八千塊了。
稍加算計,諸多懲教助理已經是無比興奮。
工作一個月,也沒多幹活兒,甚至還很輕鬆,到手薪水是四個多月的。
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而殺手雄、九叔、阿東等人就更開心了。
楚千鈞此時麾下的隊長級,也就六個人。
他們要分的錢,是三十九萬六。
算一算,一個人能分到六萬多塊。
嘶……
清楚之後,九叔、殺手雄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可只是兩個禮拜的錢啊。
一個月,那他們還不得入十萬啊!
要知道,這可是八十年代。
在這個年代,月入十萬,是許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更別說一群普通獄警。
“怎麼樣,對於這個分法,你們有沒有什麼不同意見?”
楚千鈞不慌不忙,給予了眾人異議的機會。
眾人哪兒會有什麼異議。
沒有楚千鈞,他們別說是分錢,連現在輕鬆的日子也不會有。
每月白拿那麼大筆收入,傻子才會提議。
只見殺手雄第一個表起忠心,氣勢十足道:
“頭,不用問了。”
“我們能夠吃下這門生意,全靠您運籌帷幄。”
“點子是頭您出的,一手操辦的也是您。”
“說起來,我們也就是跑跑腿。”
“就這,頭您還這麼夠義氣,一個月分出上百萬給我們。”
“沒說的,以後頭你說什麼是什麼。”
“誰有不同意見,我殺手雄第一個對付他。”
說著,殺手雄一臉兇相,先是看了看身邊的隊長。
之後方才轉身,看向自已隊員喝道:
“頭問你們呢,有沒有意見?”
“NO,SIR!”
殺手雄手下隊員顯然平時教導不錯,見隊長看來,齊聲便答。
“靠,你這什麼意思?”
阿東、陳勇、九叔等剩下五名隊長可就麻了。
殺手雄這狗賊,濃眉大眼,竟然玩這出。
拍馬屁比誰都快。
這不顯得他們不忠心嘛。
或許幾名隊長都沒意識到,他們只是與楚千鈞接觸不到三個禮拜。
內心裡,已經把楚千鈞視作了老大,自已的後臺了。
阿東脾氣比較暴躁,對楚千鈞亦是忠心,這會兒急了,同樣回頭喝道:
“喂,說話啊,鈞哥問你們,有沒有意見?”
“沒有啊東哥!”
“是啊,沒意見。”
阿東小隊人馬七嘴八舌,比起殺手雄小隊,他這邊顯然更沒規矩。
整個好像江湖風格。
這也與阿東的資歷有關。
剛剛升任的隊長,與楚千鈞升職是同一天。
兩個多禮拜,能讓隊員服氣就已經難得,其他的事,可以慢慢來。
而就在此時,一道粗獷的聲音於室內揚起:
“老總,不用問了,我們對您心服口服,不會有任何意見。”
“別說什麼五三二,就算是八一一,我也覺得應該。”
聽得這話,殺手雄、九叔等隊長心裡直罵娘,回頭看去:
“靠,誰這麼狠?”
只見說話的是陳勇手下的一級懲教助理,在赤柱工作已經半年了。
其人高大威猛,濃眉大眼,長得是一臉兇悍。
楚千鈞還正好認識,正是自已初到A區,收拾林國雲時,曾經幫忙的那位。
徐江,外號鬼見愁。
這鬼見愁長得很是兇惡,這會兒說起話來,卻是一套又一套:
“別人我不知道,但就我個人來說,以前在B區秋叔的小隊,過得是什麼日子?”
“隔三差五押著那些該死的去打石場,風吹日曬。”
“要不然呢,就是去門口站崗,看大門。”
“就算是犯人坐押解車進來,我都要敬禮啊。”
“但自從來了老總這邊,日子可就太好了。”
“A區的犯人沒有外勤,我們也不用跟著出去受苦。”
“每天喝喝茶,聊聊天,隨隨便便就換班了。”
“工作這麼輕鬆,現在還有那麼多錢可以分。”
“誰有意見,申請調組好啦。”
“不過要是誰離開之後,出去亂說話。”
“我徐江第一個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