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勇的介紹,楚千鈞心中有譜,同時也好奇道:
“義豐現在很紅嗎?”
“大白天生意就這麼好?”
陳勇聽得,左右看了看,方才小聲道:
“均哥,這裡很多義豐的人,小聲點吧。”
“恩?”
楚千鈞聽得有趣,玩味道:
“阿勇,你是當差的,還怕那些出來混的?”
“呵,對了,你訊息怎麼這麼靈通,對江湖上的事也清楚啊?”
“均哥,我從小在廟街長大的,那邊環境你也知啦,很亂的嘛。”
“就算我不想聽,平時不少朋友閒聊的時候,也會告訴我知。”
陳勇給出解釋,說著拿起酒杯道:
“來,均哥,別關顧著聊了,我敬你一杯。”
“好,幹了!”
楚千鈞很給面子,拿起一杯酒飲盡。
與此同時,同桌的幾名獄警已經喝下不少。
生理反應,有三個傢伙同時站起身,上廁所去了。
楚千鈞放下酒杯,繼續饒有興趣道:
“阿勇,現在香江最紅的是什麼社團?”
“最紅?那可就多了!”
陳勇是一個很好的陪聊者,加上為人本就喜歡閒聊八卦,知道的新聞也夠多,立即答道:
“什麼洪興、東興、和合圖、和聯勝、條四、洪英、義豐、號碼幫,還有很多啊……”
為了表現自已見識過人,陳勇說著又評價道:
“不過這些個社團,要是在十年前,也就和合圖罩得住。”
“其他嘛,二流而已。”
“當時啊,整個江湖都被黑道四大家族瓜分,那才真是威風。”
“可惜後來,四大家族被警方一舉打趴下了。”
“那些個二流社團反而因為沒什麼大罪,躲過了一劫。”
“最近十年,慢慢冒頭,名聲越來越響。”
“呵……”
楚千鈞聽得有趣,不由話語道:
“這麼說,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對了,這酒吧裡跳脫衣舞,就沒人管的?”
“管?”
陳勇有些詫異看了楚千鈞一眼,不解道:
“均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啪……!
楚千鈞一拍腦門,馬上意識到自已問了一個蠢笨的問題。
這裡可是香江,並非內地。
如非有人投訴,警方是不會主動管這種小事情的。
特別是八十年代,香江許多地方都還殘留著六七十年代的風貌。
滿街的白粉檔是沒有了,可許多東西依舊存在,都還沒來得及處理。
正在這時,酒吧內吵雜聲突亦揚起:
“去你媽的。”
“死撲街仔,你敢動手,我操。”
尋聲看去,只見十來個男人正在酒吧一個通道入口處糾纏。
準確的說,十來個男人分成兩方,已經開始動手了。
看情形,一方人多,佔據優勢,正在狠K另一方的人。
再仔細看,被K一方竟是自已一方的人。
剛剛去撒尿的三名獄警,號稱喜歡“打拳”的那位也在裡面。
可是,這會兒他們三人被七八號人圍毆,完全看不出那人有多會打拳,都已經“鼻青臉腫”了。
“我操,你們幹什麼。”
“幫手啊。”
“………”
楚千鈞看得清楚,一眾獄警當然也都看得很清楚。
眼見此等情形,紛紛蹦了起來,朝那邊衝去。
酒吧內打架是常見的事,客人們根本不怕,就好像看好戲一樣,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均哥,打起來了,我們上啊!”
陳勇別看個子矮小,遇事倒是一點不怕,同樣站起了身,還招呼著楚千鈞一塊兒幫忙。
“好機會啊,正想拉攏人心為已用,現成的機會就來了。”
楚千鈞心下暗喜,豁然起身,喝話道:
“上!”
與此同時,酒吧內一大群人從通道湧了出來,大聲吆喝著:
“住手,全都住手。”
“媽的,讓你住手還不住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來我們義豐的場子鬧事。”
“……………”
那群人凶神惡煞,大多穿著短袖,露出身上各種紋身。
他們第一時間攔下了雙方,看那意思是看場子的人。
為首者三十歲左右年齡,長相頗為帥氣,穿著一件這個時代流行的花格西服,目光中透露著精明。
“你們什麼意思,掃場子啊?”
“不知道這裡是我們義豐的場?”
男人語氣低沉,看著已經被制止的雙方,眼神不善。
“烈哥,我們沒想在你場子鬧事。”
“只是這三個死撲街,撞到人還耍狠。”
一方的幾個男人似乎認識來者,眼神中帶著一抹恐懼,小心翼翼,趕緊解釋。
“媽的,是你們撞了我。”
獄警一方人馬也不含糊,特別是已經“鼻青臉腫”那位,立即反駁道。
“恩?”
那被稱為“烈哥”的男人似乎不愛聽如此不客氣的話語,眉頭微皺,冷冷道:
“我不管你們是誰先撞到了誰。”
“總之你們在我們義豐的場子鬧事,就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隨著烈哥的話語,酒吧內不少人都圍攏了上來,看那架勢,似乎都是他的人。
眼見如此情形,那一方的幾個男人小聲嘀咕了幾句,立馬話語道:
“烈哥,我們是洪義的人。”
“今天冒犯了烈哥,我們願意擺上一桌向各位老大道歉。”
烈哥聽得這話,尚算滿意,立即將目光掃向了獄警一方:
“你們呢?”
事實上,他想要的交代,也只是面子而已。
畢竟,這種事其實很正常,酒吧方可以不理會,也可以算作被挑釁。
這烈哥,顯然是個比較強勢的人。
“東哥,我們怎麼辦?”
獄警一方此時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一夥人幾乎都剛剛參加工作不久。
要真說起來,還屬於普通人範疇。
在赤柱有著制服的屬性加持,他們還不懼囚犯。
可真要出到了社會,又被二十多號人圍著,著實不知道如何處理。
也正在這時,楚千鈞打頭,身後跟著陳勇,兩人已經靠近了。
陳勇見到這種情形,其實已經打算“息事寧人”,向酒吧方道個歉也就算了。
偏偏楚千鈞可不是這麼想的。
只見楚千鈞越眾而出,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右手高抬,一耳光扇向衝突一方的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