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是大趨勢,一個迫使他陷入絕境的格局
大秦:家父祖龍,你如何看待 安安好好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蘇曼和蘇曼歡快跳躍,而華妃也被這和諧的場景所感染,笑盈盈地說,這才是家人啊。
此時的秦始皇已不再是朝堂上的威嚴王者,而是個滿足於家庭天倫之樂的父親。
“王妃也一道去嗎?”秦王回過頭詢問。
“不敢。
妾身走了,今晚的宴席誰來籌備啊?你們自已去吧!”華妃微微一笑,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
如今後宮儘管無皇后主理,但唯一被封為國夫人的卻是華妃。
她雖不為後宮之主,實際上諸多事務皆由她一手料理。
“哎呀,我倒忘了,愛妃真是辛苦。
你辛勞了!”
“能為陛下分擔憂慮,妾身為之一償!”
“父王,父王,別再說話,我們快些動身!”陰曼和詩曼牽著秦王的衣袖,急不可待地催促。
“你看她們都心癢難耐了,去,換便服,我們這就出宮!”
“哈,要出遊啦!”
當秦王一行人離去,只剩華妃和清秋留在宮殿之內。
“母親大人,兒媳婦告退了,先行回府一趟。”清秋襝衽施禮後,準備告辭離去。
“秋兒,告訴了太傅記得早早入宮,來幫助母親處理事務啊!”
“謹尊母訓!”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胡亥公子的府邸門前,有一輛馬車悄然停了下來。
馬車中走出一位挺胸昂首的人,府邸守衛見此,皆恭敬相迎。
他正是胡亥的授業恩師趙高。
曾對宮廷中權貴唯唯諾諾的趙高,在府邸這片屬於自已的天地,能真正挺直脊樑。
“少爺在何處?”守衛們面有難色。
趙高一看那下人們畏懼的模樣,便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
“哼!”大步向府內的內室走去。
“管家,管家,少爺說,誰也不得打擾!”
“滾一邊去!”
進入內室,門外數十名婢女跪成一片,衣物袒露,肌膚雪白一片。
而房中正傳出女性淒厲的哀叫。
每一聲尖叫聲都令室外婢女恐懼顫慄。
面對此情景,趙高並未表現出絲毫波動,神色冷冽。
他走到房門口,輕輕推開房門。
只見鮮血和 交錯,胡亥公子愜意地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裡,身旁環繞著幾位幾乎 的服務姬妾正在伺候。
兩側各有個畫面:一旁,女子被牢牢綁在柱子上,承受宦官們毫不留情的鞭撻;另一邊,同樣受虐折磨的是位太監。
淒厲的叫聲、粗喘的氣息交雜,畫面不忍直視。
突然門被人猛然推來,強光直 房間,令人眩目。
“蠢貨,本公子早有吩咐,誰都不準入內,難道活得不耐煩了嗎?”胡亥暴跳如雷地呵斥。
“公子 自在,酒池
瞬間之間,那些侍婢和太監狼狽地四散逃離,只留下了柱頭上捆綁著的兩名婢女與太監。
胡亥輕輕起身,披上外袍,隨手取了一把佩劍,緩緩走近那位滿身是血的侍女身邊。
那位侍女嚇得瑟瑟發抖:”不要,不要這樣……”
劍尖寒光一閃,侍女顫抖著抖了一下身子,隨即靜寂無聲。
這畫面殘酷血淋淋,而在房間內,胡亥與趙高的神情依舊泰然自若,無絲毫波瀾。
胡亥再將劍拋開,另一個內侍也就此隕落。
“好了,現在總算安靜下來了。”
“剛才大人有些過了,大哥是誰?他追求聲譽超過性命,不管如何,他不會加害於我。”
“嗯,這麼說,公子您是準備認命了吧?這可是整個天下哪!”
“哎,大人都如此想啊。
無法反抗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畢竟,大哥是眾多公子中的長者。”
誰又能料想得到,那日在咸陽遭放逐的大哥,會以這般翻天覆地之勢重振旗鼓?
統帥六十五萬秦兵的帥旗,平定江山的赫赫功績,現在的他,不但是眾公子中最尊崇的人物,更是在戰績上獨佔鰲頭。
哈哈,想要爭鋒?我有什麼去爭的?此刻,我只願關門享受,大哥他也管不到這分上!
胡亥又倒在座椅上。
“你真這樣想的?別忘了,全城百姓都清楚,父皇最疼愛的就是你,但這並意味著父皇會對你另眼相待。”趙高蹙眉道。
“疼愛嗎?呵,父皇身邊的人都多年如一日,他會被花言巧語 ?一次歡喜就能左右一切麼?必死之人就該伏法,毫無猶豫,父皇心中自有判斷!”
“我們低估了大哥,他一直藏得很深。
果真,做為父王之子,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即便如此,扶蘇畢竟是人,父皇也是人。
每個人都有軟肋。
硬碰硬不可行,挑起事端亦不可。
唯一的辦法是,找出他們的致命弱點,然後一擊定江山!”
趙高手端茶盞,一杯飲盡。
“哦,這樣說來,大人已經有了計策。
不知父親與大哥各自的弱點所在,望大人指點迷津!”
胡亥挺直身軀,恭敬施禮。
趙高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
這個排行第十八位的皇子,讓他留意在於他的善於偽裝,又近乎瘋狂,這樣的人物,既是可怕也是令人同情。
但最重要的是,他有自知之明,不懂會請教,悟性極高。
雖有些天真容易受惑,也許,骨子裡隱藏著暴虐傾向。
不過,這種人,他會聽得進諫言的。
“軟弱之處!任何人都有自已的缺陷。
人吶,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存在,人性的難測,往往比之自身更具挑戰。
如果說這一年扶蘇的所有言行表露了他的真本領,那麼矛盾點便由此產生。
他具備真實才能,當初卻何以與陛下逆道而行?如今他建立大功,鋒芒畢現!”
趙高輕輕地拍打著桌面,話音剛落便陷入了深思。
“顯露鋒芒不好嗎?想必全國的人都在議論我的兄長,名譽利祿雙豐收呢。”胡亥微笑著問道。
“說得好。
有時展示才華並無錯,但現在卻不行!想想扶蘇是什麼身份啊!他是王上嫡長子,藏著鋒芒又能防範誰呢?審視現在,還有哪個公子能挑戰扶蘇?無論是王室還是蒙家,都是他的勢力集團。
淳于越、茅焦、伏生等皆是兄長的啟蒙導師,既有文臣也有武將,長公子的力量悄然已如此深厚。
況且加上統一大業以及他的仁愛之名,會有更多的大臣倒向扶蘇也是必然!”
“停!你一直在陳述大哥的強大,照這麼說,文臣武將皆在他手中,加上長公子的身份,皇位豈不是唾手可得?我們競爭得過嗎?”胡亥再次質疑。
趙高輕拍手掌,笑道:
“公子言之有理。
競爭不過啊,但是太過強勢也是一種罪啊。
當今的王上才三十多歲,昭襄王當年可是享壽七十四載。
按照他的活力來看,正值盛年。
新徵服的六 土尚未穩固,皇上必會一手握牢權柄,成為至高的統治者。
“哈哈,呵呵,”胡亥又打斷趙高,笑聲漸大起來。
“閣下的意思是說,兄長扶蘇將危及父皇的位置嗎?這是荒謬至極!父王才是大秦的真正掌舵者。
僅憑我幾個兄弟,想篡位,還為時尚早啊!”
趙高嚴厲說道:”你不明白,長安君之亂難道不是陛下親弟引發的嗎?”
“縱然如此,大哥有那樣的勇氣和實力嗎?憑他的品性,斷不會發動叛亂的!”
“皇上集皇權於一身,士族們畏其鐵腕,疑竇叢生。
你若處在扶蘇的位置,面對一位能輕易將你消滅的霸主和一個願意與天下和平共處的仁君,你會選擇誰作你的主宰?”
趙高步步緊逼。
胡亥思索片刻,汗水從額角滑落:”嗯,不錯,我們當然知道扶蘇不會也不會反對。
可是局勢迫使人們難以自制,只要朝廷大臣覺得控制得住扶蘇,便會傾向支援他;一旦父皇需要一個可信任的人來支撐全域性,他會被迫成為唯一的選項。
反對和不能反對,並非同一概念啊。
如果身旁擁有這樣潛在的實力,扶蘇會沒有選擇,大勢會把他推向風口浪尖。”
一群對陛下統治不滿的權貴大臣們圍在扶蘇身旁,共同構成他的力量源泉,自此以後,他們的命運緊緊相依。
等待適當時機,這批大臣便猶如銳利的劍,向著皇帝揮舞,意圖推出一個新的、對他們有利的賢君。
但扶蘇能輕易擺脫這層糾葛嗎?局面已發展至此,他已經別無選擇。
這是大趨勢,一個迫使他陷入絕境的格局。
若要防止這個態勢生成,唯有確保 與扶蘇之間的關係毫無隔閡且毫無保留的信任。
可在這權力的至高舞臺上,又有誰敢打包票這是否真是親如父子的情感紐帶?
扶蘇身邊的影響力也許會凝聚為犀利的武器,然而他是否能駕馭這把刀,恐怕他自已都不確定。
當刀劍直指 時,有誰會轉身離開?
道德說到底,終究只剩下父與子之間僅存一個生存者,這才是權力的殘酷 !”
“這…這太嚇人了!可是,怎麼可能?我父皇那樣的人物怎會出現這種情形!”
胡亥驚魂稍定,旋即否定了這樣的可能性。
“為何不可能呢?”趙高輕聲發問。
“是啊,父皇正值壯年,長兄光芒畢露,無論怎樣避免,他們都免不了矛盾和紛爭。
只有真正的親近與信任能平息這種隱患。
若做不到,誰願意讓這樣的定時 待在身邊?”
胡亥冷汗滑落。
“公子,世事無常,懷疑一旦萌芽,便會如燎原之火,此刻,我們的任務正是播下這顆種子。”
“當果實累累時,便是我們坐享其成之時!”趙高雙拳緊握,眼神銳利。
“妙極!先生的計策深不可測,雖險但引人入勝。
哈哈!”胡亥陰詭的笑道。
“公子,陛下今夜帶兩位小公主出遊,晚間宴會上會發生些什麼,你心中該有譜了吧?”
“此事無需先生掛慮,那大哥狂妄自大地叫囂秦國計程車兵無所畏懼,我正好藉此機會,讓他在這話柄上斷送性命!”
胡亥的目光中透露出冷酷的殺意。
“哈欠~”
高唐秦軍營地。
“什麼人在此喚我?”
在熱鬧歡樂的高唐城裡,眾人圍在一起烤羊,扶蘇與眾人共享快樂時光。
“呵哈哈,公子莫非染病了吧?年輕人應多保重!”蒙恬大笑道。
“滾開,你懂個啥,肯定是妻子思念我的,不懂感情嗎,大哥!”
王賁一臉陰鬱。
“公子,想當初夫人嫁給我們老將軍時可是千不願萬不願啊,日日牢 不斷,說
天天對著 唱反調,萬一妻子要守寡也說不定是小几率的事情呢。”
“閉嘴,你的舌頭那麼多肉都擋不住是不是?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往了!”
“沒錯,你確實是不一樣了。
但我喜歡這個不同。”
“別做夢了,我可不是兔子!”
鬨笑聲立刻四起。
“嘿,來烤羊吧,我要跟你們說,這美食可好吃了!”
“動作快點,我都饞死了!”
“喂,老懞,快來吃個臀肉!”
“閣下這是公報私仇哦~”
“通知其他人,今天大家敞開肚皮吃,我公子來買單一切!”
不多時,營地外傳來一片歡騰之聲。
“少爺加油!”
自從扶蘇開始叫出這個稱呼後,士兵們都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了。
對了,閣下,當初跟隨你的那位宮廷宦官呢?自離開歷下以後就沒再見過他呀!”王賁疑惑問道。
“啊,他已經回皇宮去了!”扶蘇輕描淡寫道。
看著王賁還有話說的樣子,扶蘇暗自偷瞄了一眼蒙恬。
蒙恬正大口嚼著烤肉,痛飲烈酒,察覺到扶蘇的目光轉向自已後,還以為扶蘇想與他拼酒呢,便急忙湊上前。
但這個時候,扶蘇只覺得他在關鍵時刻真不靠得住。
“各位將軍請隨意享用。
我去看看其他將士,將軍你也隨我來一趟。”
說完,扶蘇離開。
他對王賁吞吞吐吐的表達方式很敏感,那似乎與他有些聯絡。
隨後,王賁跟在扶蘇身後,兩人並行交談。
“閣下的護衛靠得住嗎?”
“絕對可靠,跟隨我許多年了,共享榮耀,共擔責任,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已經先行回咸陽照看著呢!”
“原來閣下早已有打算。”
“不準備不行,像現在這種局勢,稍有不慎就被捲入漩渦中。
而且我在咸陽能夠信任的人,屈指可數。
此次齊國淪陷表面風光,其實已經暴露在我身邊所有權力的審視下。
樹大招風,我現在可是小心翼翼啊。”
扶蘇帶著苦笑。
“這樣啊,看來閣下確實打算把奏摺呈遞給皇上。
但如果這樣做,無疑是自找燙手山芋啊,這份文書一出,咸陽必定又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王賁提醒。
“我也無可奈何,畢竟已經發現線索,怎能瞞而不告!”
“何必如此,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如果閣下保持沉默,那這將是他日執掌朝政的一大把柄哦。”
“將軍,既然您派人調查了,難道陛下會毫無察覺?我的父王豈能不知情?也許我們見到的那些資訊,早已經放在陛下的案頭上,這已是註定無法選擇的局面啊!”
“這……”
“有時候宮廷鬥爭和王位競爭比戰場上拼殺更為殘酷,更為醜陋。
走一步看一步吧。”
“哎,出去逛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