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級哨兵暴動的能量極其恐怖,無形的衝擊讓溫渡遠生出莫大的恐懼,好像下一秒他的腦袋就會被砍飛出去,但他的腳卻仿若生根,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看著岑元與渾巖獸打鬥,四周滿是斷壁殘垣,甚至露出了周圍的土壤。

岑元不顧自身傷勢,理智全無地與渾巖獸互毆,風焰也受了主人的影響,更為發狂地撕咬,而暴動的渾巖獸則更為憤怒,血淋淋的打鬥現場滿是凹坑與痕跡。

一刀接著一刀,岑元如同瘋魔一般騎在異獸的腦袋上,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向著異獸的腦袋和眼睛猛刺下去!

每一刀都帶起一串猩紅的血花,濺落在他身上,但他卻渾然不覺,彷彿這血腥的場景讓他越發興奮。

此刻的岑元,臉上掛著一種詭異而扭曲的興奮神情,雙眼之中閃爍著對鮮血和傷痕的極度渴望。

他那興奮的笑容,宛如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鬼,讓人僅僅只是看上一眼,便會感覺到通體惡寒。

在這個瘋狂的時刻,岑元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殺戮慾望當中,無法自拔。

他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過多嘈雜的念頭讓他腦海中嗡嗡一片,瘋狂湧來的資訊讓他無比渴望安寧,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死身下這頭異獸!

而那頭本來猖狂的異獸此時卻在不斷地哀嚎與瘋狂地掙扎,他已經被岑元重創地奄奄一息了,對方卻仍然還在他身上不斷地製造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根本分不清方向,如無頭蒼蠅亂撞。

終於,“轟”地一聲,渾巖獸小山般的身體緩緩倒下,蕩起巨大的氣流,吹亂了溫渡遠的頭髮。

他終於清醒了過來,現在,危及他們生命的異獸死去了,但,危及他生命的新危險,也出現了。

岑元感受著身下異獸消失的呼吸,無趣地“嘖”了一聲,轉頭看向轉角後的嚮導,露出一個充滿血腥氣的笑容,畢竟,他可還沒玩夠呢。

溫渡遠僵硬在原地,看著哨兵和黑狼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身上還在不停地向下滴著血水,有他們的,也有異獸的。

作為嚮導,溫渡遠知道此時此刻他最應該做的就是安撫暴動的哨兵,不自量力的逃跑只會讓他死的更快,他只能祈禱救援來得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他努力釋放出自已的精神絲,不顧自已本就疲勞的精神海,努力探進對方精神海。

剛一接觸對方的精神力,他便感覺自已的精神絲被對方緊緊糾纏,包裹起來,仿若要吞噬一般,他的精神絲盡數被對方纏住汲取淨化與安撫的能量,而一根都還沒能進入精神海。

他不得不放出更多的精神絲,精神海中的花朵盡數開放,萬里的花海盛開的如此茂盛,只為了盡力安撫住對面的哨兵。

終於有一部分精神絲艱難地進入了對方的精神海,溫渡遠努力往深處探去,無力顧瑕外面的世界。

精神海內是一片汪洋的火浪,火紅的顏色漫天席地,紛飛的草屑隨著熱浪捲入天空,一片又一片草原被燒乾、燒成灰燼,整個精神海毫無生機可言,只餘火舌無情地舔舐著一切。

溫渡遠的精神絲剛只來得及感受精神海一瞬,便又被海內的精神力貪婪地包裹起來,再無餘地。

他已經感覺到自已的精神海沒有精神力了,就像a級與s級的哨兵之間有莫大的隔閡一般,a級的嚮導也很難滿足一個s級的哨兵,更何況是一個暴動的s級哨兵?

隱隱的疼痛從精神海傳來,他顧不上那麼多,極力榨出一部分精神絲,徑直向岑元精神海深處蔓去。

終於,他遇見了那高聳的屏障,那是一座銀灰色的極厚的屏障,做好被彈回去的準備,他試探性地將精神絲貼上去。

卻沒想到,甫一接觸,精神絲便融到了屏障裡進入了核心。

與外面不同,核心內是一片極其茂密的草原,密密麻麻的綠草爭相往蔚藍的天空攀爬,滿地都是衰老的、青春的、初生的草,一點縫隙也沒有留下,生機在這裡是如此勃發,甚至稱得上溢位。

但溫渡遠已經沒功夫管了!這根本不對,他不應該能進入對方的精神海核心,根本不該看到這些!劇情的偏移讓他生出恐慌,這本應該是艾德里安才能做到的事,他怎麼能完成呢?!

“1001!出事了!我進入了男主的精神海核心!”他急切地告訴系統。

“怎、怎麼會?”1001也傻眼了,主神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劇情會出現偏移,“我、我去彙報看看能不能修復!”

溫渡遠進入到對方核心的精神絲想要退出,但那敦厚的屏障卻不讓他出去,甚至核心內的一切都在貪婪地索取他的精神力。

咬牙切齒的溫渡遠:只管進不管出是什麼霸王條款!

他的精神絲又被包圍纏繞了起來,準確來說,是所有精神絲都被纏繞了起來。

事已至此,溫渡遠嘆了口氣,盡力疏導吧,說不定一個大意,他就逃出去了。

他竭力安撫對方的精神海,但相比於對方的糟糕狀況,他的努力顯得如此渺小。終於,在精疲力盡以後,他放棄了淨化。

對方愛纏著他的精神絲就纏吧,他先歇會,再淨化下去,恐怕他要成為第一個暴動的嚮導了。

溫渡遠睜開眼,卻霎時瞪圓了眼睛。

嘴上是溫熱的觸感,對方甚至在鍥而不捨地試圖更深入,帶著血腥與蠻橫,擾亂了溫渡遠本就模糊的思緒。

“1001!究竟怎麼回事啊!”

“我、我也不知道嗚嗚”1001急切地向著主神傳遞資訊,“怎麼會這樣呢?”

1001給主神發的訊息如石沉大海一般,終於,它等到了回覆,只有四個字,很簡單,“順其自然”。

它告訴宿主,果然迎來了宿主的咆哮:“順其自然?怎麼順其自然?我的初吻都沒了還順其自然?”

溫渡遠想要推開身上這個敢親他的賤民,卻怎麼也推不動,反而被對方抱地更緊了。

“放、放開唔,賤、賤民!”溫小少爺也顧不上對方是個暴動的s級哨兵了,被侮辱的憤怒一下佔據了他的大腦,他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哨兵!

肯定是因為對方一直無度地索取,他才忘了控制結合率了!對方現在已經沉迷在精神海被疏導與安撫的情景裡,只想透過更密的接觸得到更多的淨化。

溫渡遠一邊努力掙扎,一邊抵抗對方想要更加深入的親吻。

進行一次考核,他一個尊貴的小少爺卻要被他看不起的下人堵在牆上肆意親吻,他憋屈地不行。

終於,不遠處傳來漸進的呼喊與腳步聲,一個人快步接近,出現在溫渡遠的視線範圍中——正是“女”主艾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