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荀攸再敗

“荀攸來了，當初就是他慫恿本王滅張揚與張繡，甚至慫恿本王暗害曉白！

再回想當初天子遷都，也是荀氏全力主導，可罪名卻由本王與曉白承擔！

此次馬超南下，他必然要趁機滅我曹氏！

都說說看，荀攸可能先對哪座城池下手？”

眾人聞言相互對視幾眼，最後依舊是程昱率先開口。

“應該是許昌，荀氏一直說要扶漢，而且他想奪潁川！”

程昱說完，曹老闆看向鍾繇，後者見狀只能硬著頭皮道：“稟魏王，依下臣愚見，他很可能佔據東郡，那裡才是我曹營根基所在！

軍械、糧草、骨幹兵員都從東郡而來，一旦東郡有失，我曹營軍心必然動搖！”

最後曹老闆看向曹洪，後者尷尬的笑了笑。

“大兄，我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死馬超，他總是南下，實在是太討厭了！

至於荀攸，他一個文人，頭腦確實有，可是攻城拔寨打硬仗，我一點也不看好他！”

曹洪說完，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直接給他看得滿臉尷尬。

“我......我瞎說的，還是先救東郡吧！

萬一于禁和蔡陽頂不住，那可真的要糟糕了！”

可曹老闆卻道：“不，你這次說得很對！

馬超不除，這仗咱們沒法打！

我記得曉白當初滅袁術三萬護城軍，僅僅用了十息時間！

去安排一下，咱們也來個空城計，儘量別射戰馬，本王留著有用！”

曹洪領命後立即去辦，而曹仁則是被忽略，即便眼圈泛紅也沒被曹老闆瞧一眼。

再說華佗，他想要出城並不難，最近給滎陽百姓免費看病，其中就有城衛軍的人。

可是華佗的馬車出城時，他看到曹軍正在街道兩側的佈置陷阱，而且有許多士兵在搬運箭矢。

華佗心說，曹氏小崽子這麼可惡，連自已這個老人家都要踹，看我不讓你長記性。

華佗馬車悄悄出城後，直奔馬超大營而去。

馬超聽完華佗的講述，立即沉聲道：“這的確像曹賊的用兵習慣！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我馬超也送你一場富貴！

帶著我的玉佩去長安找秦王，就說我馬超推薦你當醫家副院長，秦王必然答應！”

“醫家？副院長？”

此刻的華佗還不知道，梁曉白建立的長安學院是個大雜燴。

經過馬岱等人講解，華佗還真就來了興趣，於是駕著馬車往西而去。

“報！稟槐鄉侯，荀先生領兵攻打滎陽城，並傳話讓您率軍圍堵曹賊！”

華佗剛走，立即有傳訊兵衝進來報告。

“壞了！荀攸身為謀士怎會如此衝動？快去通知他，城內街道有埋伏！”

馬超說完，立即調兵遣將，他感覺荀攸這人不堪大用。

滎陽城下。

殺......殺......

幽州兵卒善於攻城拔寨，因此荀攸就像與馬超打配合，只要曹老闆被逼出逃，那就是他的絕路。

然而幽州兵才攻打一盞茶時間，滎陽南門直接被攻破，荀攸立即喊道：“擊殺曹賊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五萬幽州軍蜂擁而入，而馬超的傳訊兵緊趕慢趕終於來到城下。

“軍師，軍師且慢！”

馬超的傳訊兵在吶喊，可是聲音卻被現場的呼喝聲掩蓋。

等傳訊兵說清楚，荀攸的幽州軍已經有一半人進城。

噹噹噹.....

荀攸嚇得冷汗直冒，隨即命人鳴金收兵，可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幽州兵一排排的倒下，當真是半點反抗力都沒有。

“撤退，快撤啊！”

荀攸在歇斯底里的吶喊，可是跑出來的人卻不足一萬。

荀攸傻眼，要不是馬超的傳訊兵拉他離開，估計他會死在箭雨之下。

接下來荀攸與馬超會合，可荀攸卻像丟了魂一樣。

他嘴裡一直喃喃自語道：“我對不起國讓兄弟，我對不起幽州父老鄉親，我對不起兄弟們......”

馬超聽得一陣頭大，他實在很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荀攸，戰敗後竟是這副模樣。

馬超沉思片刻後說道：“公達先生，你若真不甘心，那就設法將曹賊引出來，而非在此長吁短嘆！

你仔細想想看，曹賊在兗州就沒有弱點嗎？”

聽見馬超的喊話，荀攸終於回過神來，隨即眼前一亮。

“曹賊有三大弱點，一是過度依賴東郡，也就是濮陽城內的糧草與軍械！

二是依賴天子之威，沒有天子的威名，曹營將士個個都不願賣命！

第三便是洛陽八關，曹賊認為洛陽八關牢不可破，因此才有恃無恐！”

荀攸說完，又指著旁邊的地圖沉聲道：“東郡看似牢不可破，可其實只要將軍攻佔禿石山鍊鐵工坊，于禁和蔡陽必然全力出兵！

無論哪座城池兵力空虛，將軍都可以趁機佔領！

等遭賊率軍趕到，將軍已有兩座營地！

而據我估計，于禁和蔡陽謀略不足，濮陽與濟陰都可能丟失，甚至連周邊縣城都可能丟失大半！

到那時，就算曹賊調來六十萬大軍，也難以攻下東郡！

倘若曹賊真這麼做了，洛陽八關與許昌必然被秦王攻破，屆時南方孫劉連軍也可能北上！

而曹賊唯一的戰機便是在我方拔營時圍追堵截，否則他必亡！”

等荀攸說完，馬超等武將面面相覷，因為現在的荀攸與剛才判若兩人。

馬超笑道：“既如此，那便事不宜遲，現在就拔營！”

“等等！”

荀攸喊住馬超，他整理了一番措辭才問道：“在下才剛剛大敗，槐鄉侯您不懷疑在下的推斷有誤？”

馬超聞言拍了拍荀攸的肩膀，隨即笑道：“先生在兗州時間比我長，對各地形勢與佈局比我熟，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先生呢？”

其實馬超還有句話沒說，荀攸剛剛說出那番謀略時絲毫沒有停頓，也就是說這套方案在荀攸心中成形已久。

這就好像一套武術，只有經過千錘百煉，才能耍得行雲流水。

三個時辰後，滎陽。

“報，馬超拔營東進，行軍速度極快！”

嗯......嗯......

傳訊兵剛說完，曹老闆再次頭痛欲裂，曹丕趕緊給他喂藥。

片刻之後，曹老闆忍著劇痛喊道：“追擊，不惜一切代價攔截馬超，否則東郡必失！”

曹老闆說完，指著曹洪道：“你去！此行一定得殺死荀攸，否則後患無窮！”

曹老闆說完，再次兩眼一翻暈過去。

曹洪不敢耽擱，立即帶著所有騎兵出發。

而曹仁則是默默的回營待命，他覺得曹老闆的氣還沒消，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曹洪離開滎陽後，第一時間派快馬通知蔡陽和于禁，讓他們做好防範。、

另外曹洪從附近的陳留郡調兵追擊，希望能多一些勝算。

夜間，陳留與東郡交界處。

殺......殺......

曹洪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中了馬超的埋伏，一場廝殺下來，曹洪兵馬損失地殆盡。

好在這貨逃跑的能力與劉備有的一拼，次日晌午又在附近紮營聚兵。

而此時的馬超先頭部隊已經抵達禿石山，這邊大多是工匠，根本不擅長廝殺，而且那些工匠也不願廝殺。

按照荀攸的設想，馬超第一時間讓工人們加固防禦工事，而他自已的騎兵則是趁機休息。

下午，夕陽西下，蔡陽果然帶人來戰。

“西涼賊子，可敢與我蔡陽一戰？”

哈哈哈哈......

蔡陽本以為馬超會親自迎戰，怎料馬超等人在城樓上哈哈大笑。

緊接著，城門開啟，出來的是龐德，他說要戴罪立功。

“賊子，報上名來，我蔡陽不斬無名之輩！”

龐德被逗樂了，可他卻不願與蔡陽閒扯。

嘻律律......

當！

龐德打馬衝過去，第一擊就令蔡陽搖搖欲墜。

噗！

蔡陽正打算揮刀還擊，怎料龐德的下一槍已經刺來。

兩個回合，蔡陽身死，他身後的濮陽士兵紛紛棄械逃跑。

殺......殺......

馬岱帶兵追出來，三萬從未上過戰場的濮陽兵立即投降。

馬岱擔心有詐，因此全部押回去，等荀攸仔細盤問。

而濮陽城則是輕易被拿下，由龐德來鎮守。

這邊的事剛剛結束，濟陰于禁果然領兵而來。

荀攸在瞭望臺上看了一眼，隨後便笑了起來。

“果真不出所料，于禁這些年當屯田校尉，已經沒有當初那般銳氣！

槐鄉侯，你只需以精銳衝殺，于禁必然無法抵擋！

只要于禁被拿下，濟陰也就到手了！”

馬超再次毫不猶豫的領兵出發，荀攸又一次問道：“將軍，您不擔心我和于禁有串謀？”

呵呵呵......

馬超笑了起來，隨即朗聲道：“我可不是曹賊，哪來那麼多疑心病？”

簡簡單單一句話，直接給荀攸說哭了。

“將軍若不棄，公達願誓死相隨！”

荀攸說完跪地磕頭，馬超見狀立即下馬將其扶起來。

荀攸當初之所以投靠梁曉白，卻不願拜為主公，就是因為梁曉白與荀彧互掐。

如今馬超為人乾乾淨淨，他就想為荀氏殘存在外的族人找一片淨土棲息，而西涼就是他看好的位置。

然而馬超的下一句話，直接令荀攸傻眼。

“我父親臨終前讓我追隨秦王，我自已也已決心追隨，你與其追隨我，倒不如追隨秦王！

你們家的事我都聽說了，其實秦王這人挺大度，你不必忌憚他。

這再說了，秦王已經讓文若先生在長安建立長安大學，這就說明兩人已經和好，你又何必擔心秦王心存不良呢？”

馬超說完，直接上馬出征，荀攸則是張大了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

“曉白重用文若？這......我怎的不知情呢？

長安大學......長安大學......

這是要全力扶持我荀氏啊！

他究竟想幹什麼？”

荀攸仔細回憶荀氏與孔氏的惡鬥，貌似梁曉白只是拿荀氏當武器，從未做過一件有損荀氏名聲的事。

相反，在荀氏與孔氏惡鬥時，梁曉白名義上是幫著荀氏的，卻從未幫過孔氏一次。

“公達先生，公達先生！你還記得小人嗎？

小人是彩夫人的陪嫁李小四，是從小沛來的！”

一名濮陽士兵喊了荀攸好幾聲，荀攸這才回過神來。

“是小四啊！你怎的沒去長安呢？”

聽見荀攸的問題，李小四嘆息道：“當初秦王搬家太匆忙，田地沒來得及售賣，家裡一些產業也無人敢接手，我就成了這邊的管家！

今早蔡將軍緊急點卯，我也不知何事，就帶著家裡人一起來了！

您能不能跟將軍們說說，我是秦王的人！

今日還要接待高麗藥販子，否則小慧姑娘一個人可能害怕！”

荀攸一開始還相信李小四，可是聽到“小慧”二字心頭猛的一驚。

從前曹老闆調查過這個小慧，她是梁曉白的眼線，專門負責監督各地藥材鋪子，可卻不直接負責買賣。

再者說，就算蔡陽再怎麼猖狂，也不可能徵調城內私兵戰鬥。

“小四你別急，我這就派人把小慧接來！”

聽見這話，李小四頓時腿一軟癱在地上，而且臉色變得煞白。

“小四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來人，讓軍醫給李小四診脈！”

李小四不說話，他在急速思索脫困之法。

事實上，李小四憑藉自已的聰明才智，已經在濮陽混到千夫長職位。

梁曉白在濮陽的家產確實沒人敢接手，而且也沒有哪家吃得下。

他李小四也確實是管家，可他卻拿梁曉白的家產四處買官，他的千夫長就是這麼來的。

小慧的確在濮陽，可卻被李小四關在地牢，已經有三個月之久。

滎陽。

“快去找華佗，快呀！”

曹老闆得知濮陽與濟陰丟失，又一次當眾暈倒，曹丕急得團團轉。

然而這次曹府士兵找遍全城也找不到華佗，最後只能找了本地大夫給曹老闆看病。

曹老闆醒來後，立即從兗州各地調兵，甚至把許昌滿寵的八萬兵卒調往東郡。

然而令曹老闆始料未及的是，曹洪又一次大敗，大部分兵卒被荀攸設計收攏。

原本馬超只有十萬騎兵南下，如今已經擁兵三十萬。

而且看荀攸的設想，下一步要吞併陳留郡。

曹老闆急眼了，他派人去幷州與冀州，讓高柔與辛毗各派五萬兵馳援。

而且曹老闆派人尋找司馬懿，自從梁曉白拿下北國四州之後，司馬懿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