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本王做事還需要向你們解釋麼?”

男人坐直身體,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四人。

宴庭沒想到席宴郴會是這個反應,心下疑惑不過面上還是拱手道,“是屬下逾矩了。”

其他三人也紛紛照做。

這個話題就這樣潦草的過了,幾人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書房的燈一直到後半夜才熄滅,而席宴郴則是獨自一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月亮。

他硬挺俊郎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增添了幾分神秘和柔和,一雙清亮的眸子則是陷入了沉思。

無人知曉他在思考什麼。

斗轉星移,天邊掛起一抹橘紅,沒一會兒一束耀眼的光芒照射進昏暗的屋子裡。

南酥睡得四仰八叉,根本沒注意到進屋的賀春和半夏。

“主子,該起床了。”

蚊簾被拉起,賀春湊近南酥的耳邊輕輕喊了一聲。

床上的人沒反應。

賀春加大了音量,“主子,該起床洗漱吃早膳了。”

“唔……”

南酥翻了身用背對著賀春,繼續睡。

“這……”賀春有些無奈的看向半夏,眼神裡露出無奈。

半夏拍了拍賀春的肩膀,示意她起身,她來喊。

兩人換了位置,半夏深吸一口氣輕輕推了推南酥的肩膀,同時也喊了一聲,“主子,該起床了。”

沒反應……

可就在兩人準備出其他招時,南酥翻身眯著眼看向兩人,嗓子因為剛起床帶著點兒沙啞問,“什麼時辰了?”

說著南酥瞟了一眼屋裡的亮度,這怕不是大半夜把她薅起來吧!

就只能看到微弱的光線。

“回主子卯時了。”半夏回答道。

猝,六點多叫她起來幹嘛呀?

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南酥嘟囔著問了一句,“起這麼早是有啥事嗎?”

“……沒有。”

“那……能不能讓我再睡會兒?”

南酥用商量的語氣問。

半夏轉頭看了一眼賀春,明顯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她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這個時辰就是服侍主子們起床,洗漱,吃早膳的時間。

之後還要去請安,不過夫人未在府上這一步也就省了。

賀春想起玉芳的囑咐,再貼合目前的狀況,最終還是同意南酥按照之前的睡眠時間來。

“謝謝了。”

南酥雙手合十做拜佛狀,然後就是拉過被子倒頭睡。

她昨晚也不知是思念家人,還是覺得自已孤身一人在這個世界,心情突然就失落了,直到後半夜才自已把自已哄開心睡了過去。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就來到了七月份。

南酥也已經適應了賀春和半夏幾人的服侍。

要不說是專業訓練過的呢!

她們的確非常不錯,看南酥日漸圓潤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

今日南酥照常吃早膳,在院子裡逗貓咪。

這是她前幾日在府裡閒逛時撿到的小野貓。

大概才出生幾天,當時又下著雨,要不是遇到南酥恐怕都死了。

她把它帶回了落香院,細心養著,還給取名南兜。

“喵喵喵。”

細膩的小奶音在院子裡響起,剛會睜眼的南兜嗅了嗅鼻子朝著熟悉的南酥慢慢移動過去。

南酥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手裡拿著好不容易從廚房要來的羊奶。

“南兜過來,喝奶奶。”

“喵喵。”

“快過來呀!你不過來可就沒有喝的咯!”

南酥一身橘黃色紗裙半彎著腰,白皙的手指拿著一隻小湯勺,裡面白色的羊奶正在散發著勾引南兜的氣味。

“喵喵喵。”

南兜邊叫邊挪動著東倒西歪的身體來到南酥面前。

那股子急吼吼要吃奶的勁兒,直接把南酥給逗笑了。

少女白皙的臉蛋泛著因為笑聲而引起的紅暈,一雙好看的眼睛微微彎起。

就是旁人也能感覺到她的快樂。

席宴郴今日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突然來了這落香院。

自從那日吃了她的涼拌黃瓜後,兩人就沒見過面了。

大概是想吃涼拌黃瓜了吧!

男人一身月白色長袍上面繡了好看的竹葉,一頭墨髮只束起一半,妥妥一副矜貴公子的形象。

他是一個人來的,再加上進院時阻止了通傳,所以南酥根本不知道這個闖入的男人。

她此時正蹲在院子裡興致勃勃的給南兜餵奶。

時不時的發出嫌棄的聲音,可又能看到她拿著自已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給小貓擦拭。

也不知是場景太過美好,席宴郴未出聲打擾。

他來到石桌前坐下,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向對面背對著自已蹲著的女孩兒。

她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可無論怎樣,不也還是他的妾室麼?

心裡這麼想,席宴郴也這麼做了。

男人放下手裡捏著的一根野草,起身來到南酥身邊。

他沒有刻意掩蓋自已的腳步聲,所以南酥聽到了。

腳步聲沉穩有力,根本無法忽視。

南酥把碗放在地上讓南兜自已舔,而她則是偏頭看向一旁站著的男人。

當看到席宴郴的臉時南酥連忙起身福了福身子道,“見過王爺。”

心裡有很多種想法,他怎麼突然來了?他是來幹嘛的?是來讓我服侍麼?還是……

各種各樣的想法充斥著南酥的腦海,尤其想起劉侍妾的死,南酥有點兒害怕。

“這是你的貓?”

“阿?是妾身的。”

南酥悄悄瞟了一眼席宴郴,男人面無表情好像也沒有討厭貓咪。

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席宴郴自然看到了南酥的緊張,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他就真的讓人害怕麼?

蹲下身,席宴郴伸出大掌輕輕摸了摸南兜的小腦袋。

它的腦袋軟軟的,又硬硬的。

說不出什麼感覺,但就是喜歡摸。

席宴郴擼了一下再擼一下,結果有一下力氣沒把握好,把正吃奶盡興的南兜給拍進了碗裡。

“哎喲!”

南酥驚訝出聲,剛準備出手把南兜救回來,結果席宴郴就已經出手捏住南兜的脖頸給提了出來。

“喵喵喵。”

滿臉白色液體的南兜不樂意了,在席宴郴手裡蜷縮著不時發出叫聲。

聽著還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