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是。”

乖巧跟在席宴郴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門口的馬車。

馬車外面看著平平無奇,可裡面卻內含乾坤,上好的狐狸皮鋪在能躺下一個人的矮榻上,前面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有茶水,也有書籍,整一個空間就像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小房間。

上了馬車,南酥就自覺的選了席宴郴對面的位置,然後坐好。

“王爺,可以出發了嗎?”

席宴郴端正坐著,聽到宴一的聲音出聲,“出發。”

“是,駕。”

馬車緩緩前行,席宴郴自始至終沒再看南酥一眼,自顧自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來。

南酥有些尷尬這種氛圍,想了想馬上就要進宮,心裡有些擔心的問,“王爺,妾身一會兒需要做些什麼?”

“不用。”

“哦~”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南酥也就放心了。

她準備今晚就當個又聾又啞的傻子,別人說什麼做什麼和她都沒關係,她只要坐在那兒就行。

北淵王府離皇宮也不算遠,大概走了兩刻鐘也就到了宮門口。

馬車停下,席宴郴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看書,他眼眸低垂,睫毛在眼窩處打出一小片陰影,相比他抬眸看人時,這個樣子更顯矜貴高冷同時也多出一絲不可侵犯的神性。

南酥看他不動自已也乖乖坐著,可慢慢的她感覺周圍好像變得熱鬧起來,還時不時傳來幾聲大笑,裡面夾雜著聽不清的話語。

小心翼翼掀開車簾的一個角,南酥把眼睛珠湊到窗戶邊透過角看到了外面的情況。

他們三三兩兩,有男人有女人不過都穿著打扮特別華麗,尤其那些女子,頭上的髮飾有她的兩倍都不止,南酥看著都脖子疼。

也沒啥好看的,南酥隨意瞥了一眼就把車簾放了下來。

席宴郴始終在看書時不時的傳出翻頁的聲音,南酥覺得他定力真強,都快一個小時過去了,他的姿勢就沒變過。

偷偷摸摸挪了挪屁股,南酥側身對著席宴郴從衣袖裡拿出荷包塞了一塊肉脯進嘴裡慢慢嚼著。

人無聊的時候,嘴巴也無聊,南酥就是那種不能讓嘴閒下來的人。

小口小口的咀嚼著肉脯,南酥開心的閉著眼睛享受,全然沒注意到自已整個過程都落入了席宴郴的眼睛裡。

席宴郴黑眸微閃,嘴角露出一絲他都沒察覺到的笑意,他覺得她剛才吃東西的樣子很像南兜,想rua兩下。

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加緊握書的力道,席宴郴朝外喊了一聲,“宴一。”

宴一就坐在馬車外,聽到席宴郴的聲音,趕忙掀開車簾問,“王爺,有何事?”

“可以了。”

“是。”

宴一退出車廂,接著南酥就聽到了他離開的腳步聲。

什麼可以了?

怎麼說話雲裡霧裡的,南酥晃晃腦袋繼續歪頭靠著車廂吃肉脯,腳上還時不時的晃盪兩下。

大概在宮門口停了半個時辰,席宴郴才起身朝著馬車外走去,南酥知趣的趕緊跟上。

出了馬車,站在一旁的半夏趕忙走上來扶著南酥。

“主子,小心。”

“嗯。”

扶著半夏的手下了馬車,南酥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四周的情況來。

兩旁是特別高的紅漆宮牆,中間的道路約有八米寬,上面停了很多馬車不時還有人從馬車裡下來。

就在南酥觀察的時候,席宴郴面前走過來一個男人,他身形高大,長相英俊,一身玄色長袍勾勒出寬闊的身材,他朝席宴郴走過來時臉上帶著笑意,手裡的摺扇在站到席宴郴面前時“啪”的一聲合上了。

他笑問,“北淵王今日來的早啊!”

“不及三皇子。”席宴郴冷冷回答。

原來這人是皇子,南酥偷偷瞄了一眼就記住了他的樣貌,打定主意以後遇到他要繞著走。

聽到兩人的對話,周圍的大臣以及家眷們都紛紛停下腳步來看好戲。

尤其南酥身後不遠處的幾個年輕女子,她們的討論聲南酥聽的一清二楚。

“原來這位就是北淵王?那他身後的這位是不是就是那個從鄉野來的村姑侍妾。”

“應該是了,聽說北淵王特別寵愛她。”

“嘖,可這從背影來看也沒啥特別的地方啊!北淵王是怎麼想的,聽說他和公主的婚約已經被他退了。”

“真的?”

“千真萬確我父親說的。”

“真是可惜了,公主那麼好的人怎麼就給退婚了呢!這北淵王真是不知好歹。”

“……”

南酥真是無語了,說壞話就說壞話能不能別在她耳邊說呀!是生怕她聽不到嗎?

臉上露出無奈,南酥終於知道自已為何會被點名進宮了。恐怕都是這位公主的功勞吧!

是想看看她長啥樣?還是想給她下馬威彰顯自已公主的地位呢!

總之今晚的宴會對南酥來說就是妥妥的鴻門宴吶!

輕嘆一聲,南酥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半夏和賀春都不敢說話,只是偷偷瞟一眼南酥,眼睛裡流露出心疼的表情,她們主子根本就沒有要獨佔王爺的意思。

那什麼公主要是有本事能拿捏住王爺的心,誰還會說什麼。

要怪就怪她自已沒本事,連個男人都哄不住。

這邊,赫連珉看席宴郴不搭話,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突然他彷彿發現啥好東西,錯開席宴郴的身子走到南酥面前問,“這就是王爺藏在府上的愛妾嗎?今日難得一見還真是出水芙蓉啊!也難怪毓寧比不過。”

他雖是站在南酥面前,可話卻是朝著席宴郴問的,臉上甚至還帶著點兒幸災樂禍。

席宴郴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了一眼南酥說道,“走了。”

“是。”

南酥趕緊跟上,至於一旁的赫連珉她也就淺淺行了一禮後就小跑跟上席宴郴的腳步。

周圍的人看人走了,也陸續進了皇宮,獨留赫連珉彷彿一個小丑一般站在原地。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意。

不過一個小小藩王竟也敢這般放肆?

心裡自知席宴郴是爭取不了的人,赫連珉一改剛才的態度看向席宴郴的背影帶上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