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盒子蓋上遞給身後的賀春,南酥看向掌櫃,“以後每隔十五日我派人來拿一次稿費。”

“好。”掌櫃的沒有不願意的,滿口答應。不過嘴裡也有話要和南酥說,他朝著門口打量一番,然後彎腰討好的問南酥,“您之後還有寫話本的打算嗎?”

抬眸看了一眼掌櫃,南酥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還不確定。”

“這……”掌櫃的噎了一下,看向南酥的眼神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掌櫃的開口了,“這樣,您以後的話本都從來客書肆出,稿費……你六我四如何?”

也是看在長遠利益,不然掌櫃的不會退讓的。

況且現在京城就屬來客書肆火爆,不抓住這個財神爺,掌櫃的都要抽自已兩耳刮子。

“容我想想。”

南酥沒有立即給出答覆,不然顯得她上趕著一樣。

“哎好!您想好了派人通知一聲。”

“好。”

就這樣出了書肆,南酥隨便逛逛買了點小吃就回了府。

卻沒想到在回落香院的路上,遇到了特意來堵她的虞舒。

看到南酥回來,虞舒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不是喜歡躲嗎?怎麼不躲一輩子,還不是被她給堵住了。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虞舒站起身走到南酥面前。

精緻的妝容掩蓋不住她臉上的嫉妒,一雙犀利的眼睛裡帶著瞧不起的眼神上下打量南酥。

她在打量,南酥也在看虞舒。

一身黑中帶紫的鎏金紗裙,頭上插滿了華貴的珠釵,面板白皙光滑,妝容精緻得體,可唯獨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她有點兒矮。

站在一米六五的南酥面前整整矮了半個頭,即使她氣勢再強也抵不住南酥一個低頭。

“呵……”冷哼一聲,虞舒默默退後一步,看向南酥,“南妹妹捨得出院門了?”

“是啊!之前王爺粘人的緊,都沒空出門,這不得了空就出府逛逛。”

南酥一副嬌羞不好意思言語的模樣,說到席宴郴時眼裡還流露出甜蜜的感覺。

那紅潤嬌媚的臉蛋還真像是得了滋潤的樣子。

拳頭握緊,虞舒目眥欲裂,沒想到南酥會這麼不要臉,連閨中秘事都說得出口。

“你……不知廉恥。你可知王爺是毓寧公主的人,她可是王府未來的王妃,王妃的人你也敢動。”

“啊~我好怕怕哦!王妃心胸這麼狹窄嗎?連一個妾室她都容不下,這王府以後開枝散葉恐怕……”

南酥說著就倒靠在身後的賀春身上,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讓賀春都有些心疼了。

她們家主子不爭不搶,得了王爺的寵愛還要被沒進府的王妃給羞辱,這要是進了府主子還能活嗎?

“嗚嗚……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主子別哭了,賀春會好好保護主子的。”

“嗚嗚,我唯一的依靠也沒有了,王妃她……”縮在賀春的懷裡,南酥用帕子擋住臉邊嚎邊哭,那架勢比死了爹孃還悽慘。

一些聽到聲音的下人也悄悄湊過來看。恰巧路過的宴二也聽到了,他湊到一旁遠遠看了一眼就直接去了徽竹院。

怎麼說這南侍妾也是王爺親自帶回來的。

徽竹院。

去炎城查詢南酥親人的宴庭回來了,她此時正在一一朝席宴郴稟報。

“王爺,根據屬下調查,南侍妾來自炎城新花村的一戶農家。家中一共五口人,父親母親外加一個哥哥,一個弟弟。”

“父親南石峰三年前因上山打獵被老虎咬死,母親於氏,哥哥南景,弟弟南陽都死於黎國人的屠殺,其他親人也是。南侍妾因出門挖野菜躲過一劫,後來誤入戰場被王爺您救了,當時戰場的屍體是同村人的,不是南侍妾的親人。”

席宴郴眉目緊皺,那日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腦海裡。

宴庭瞟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席宴郴,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要不是去查南侍妾的事,她都不知道炎城竟然被屠了那麼多村子。

反觀皇室,呵……他們根本不在意。

所有的安撫費用以及後續的修繕竟然都是王爺個人出資。

這棲淵到底是姓赫連還是姓席啊!

“咚咚咚。”

門被敲響,兩人都從思緒裡抽離出來。

“王爺,屬下有事彙報。”

“進來。”

席宴郴面無表情,周身寒冷揮揮手指示宴庭下去。

朝著席宴郴拱了拱手,宴庭出了書房,而宴二走了進去。

來到書案前,宴二拱手行禮道,“王爺,南侍妾被欺負了。”

“嗯?”垂下的眼瞼微微抬起,席宴郴清眸裡閃過疑惑。

在王府除了他還有誰會欺負她?

示意宴二繼續說,席宴郴微微坐直了身體,本身就冷冽的氣息更加寒冷了。

宴二把剛才的事兒,一五一十說給席宴郴聽。

到最後還添了一句,“聽著好像還有赫連毓參與其中。”

“赫連毓。”

腦海裡閃過那個瘋子一般的女人,席宴郴臉上就露出厭惡。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提前動手了。

“將府上除了南侍妾以外的所有侍妾全部發賣,包括不老實的下人。”

“是。”

……

這邊,南酥和虞舒還在對峙。

周圍的指指點點讓虞舒臉上臊得慌,可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明明一個俗得要死的村姑,憑什麼可以得到王爺的寵愛?

她堂堂皇后身邊的大宮女,以前多麼的威風,就是太子見了她也要叫一聲虞姐姐。

她有什麼值得王爺喜歡的?不就是長了一張賤皮子的臉?

等著沒了這張臉還看她怎麼勾引男人。

虞舒也不知是嗑錯了藥還是怎麼,一反常態的朝著南酥衝過來,手裡赫然拿著一把鋒利的刀。

“讓你勾引男人,讓你勾引王爺,你……”

“快跑。”

南酥一骨碌爬起來,也不管柔弱不柔弱了,拽著賀春的手就跑。

笑死,誰和瘋子計較啊!小命不要了,她這命可稀罕著呢!

一路飛奔,後面的賀春都攆不上南酥。

不是主子你……這麼矯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