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顓卓眼神一轉,對上孫縈夏的目光,嘴角微彎。

“你怎麼對這種事情那麼好奇?”

“我就算一晚上和一百個女的去喝酒,你也無需在意吧。”

孫縈夏目光不自覺避開,遊離道:“我當然需要在意……”

“你是蓉蓉的醫生,我不允許蓉蓉的身邊出現任何行為不軌的人!”

“沒錯,就是這樣!”

她說罷轉過身去。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

李顓卓瞧著這彆扭的樣子,啞然道:“如果我說,昨晚就是和鄰居家吃了頓飯呢。”

背過身去的孫縈夏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似乎在思考李顓卓所說的真實性。

“可是我昨天明明看見有個女的在等你……”

李顓卓嘆了口氣:“那是我前女友,這下你滿意了?”

孫縈夏心中其實早有預料,可在猜想得到證實的那一刻。

她只覺得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戳中,隱隱刺痛。

眼中不自覺浮起一抹霧氣。

貝齒輕咬紅唇。

“原來是這樣……。”

她兀自說著,胸口只感覺壓著一塊大石。

過去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自已難道是生病了不成?

一定是這樣,不然為何心裡會這麼難受!

李顓卓看不見孫縈夏的臉色,繼續說道:“我和她已經成了過去式,她來找我,無非就是想讓我幫個忙。”

孫縈夏手指糾纏在一起,輕聲問道:“你答應了?”

李顓卓擺手道:“拒絕了。”

孫縈夏神情微微一愣,嘴微微抿起,堵著的胸口似乎暢通了幾分。

李顓卓眼神一凝:“她那種人,不值得我任何的幫助。”

聽到李顓卓如此斬釘截鐵的話。

孫縈夏也不是傻子,隱隱能感覺到,對方似乎被這個前女友給傷過。

她沒有再不識趣地追問。

只是在瞭解清楚後,卻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

就在二人陷入沉默時。

老老實實縮在一旁的吳誠舉起了手。

“那什麼,李道長,我能走了嗎?”

李顓卓視線一轉,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茬。

“想走?做了這麼多事情,你覺得走得了嗎。”

吳誠臉色頓時一垮,絕望道:“李道長,我該配合的都配合了!”

“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

孫縈夏轉過身來,臉色一板。

“怎麼可能讓你這個騙子走掉!”

“要不是你,爺爺的身子怎麼可能惡化。”

“不管你用的藥是真是假,你都是在害人!”

“我現在就報警!”

本以為吳誠會嚇得當場跑路。

誰知吳誠反而鬆了口氣,贊同道:“好主意!”

“我這種騙子,就活該蹲牢裡!”

孫縈夏古怪地打量著吳誠,第一次見有人聽到要坐牢,還能如此開心的。

然而吳誠這個願望,終究沒能實現。

“報警就不用了,這個人交給我就是。”

李顓卓打斷道。

他說罷起身:“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吳誠見狀,魂都快嚇丟了。

一臉求助地望向孫縈夏,滿眼期盼,只希望對方能快快報警!

孫縈夏看了眼手機,猶豫之際。

李顓卓和吳誠已然沒了人影。

夜晚,車輛稀少的馬路邊。

吳誠低著腦袋,雙腿一邊打閃,一邊朝前走。

走慢了,屁股還要挨一踹!

“嗚嗚嗚,李道長!”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出生的兒子。”

“我老婆還在家裡等著我呢……”

李顓卓根本不會信這種傢伙的鬼話。

之前就是從這傢伙手裡,買到了假的雞血和符紙。

差點在一處風水惡地,將自已的命都給搭進去。

要不是當時老東西及時趕到,他說不定就沒了!

這個仇,自已豈有不報之理。

吳誠似乎也明白,今日只怕是難以脫身。

腦袋飛速運轉之下,突然想起了什麼。

“李道長,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前段時間在慶州見到過一個兇物!”

“我可以告訴你具體的位置!”

李顓卓充耳不聞,淡淡道:“這就是你的遺言?”

吳誠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焦急解釋道:“李道長,我知道自已騙了很多人!”

“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騙了你。”

“這次我說得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

“我可以帶你過去,如果我說得有假,你再處置我也不遲。”

李顓卓腳步一頓,眼神幽幽。

三等兇物,在慶州這麼大的地界,倒是不會形成太大的影響。

但要是被一些有心人給取走,麻煩就大了。

這個世間,不是所有人面對惡靈兇物,除了逃避就是拔除。

更有一些人,會選擇收集這些東西,走邪道之路!

這類人,李顓卓就遇到過一次。

至今回想起來,依舊無比兇險。

這些人就是一群什麼都不在乎的瘋子!

李顓卓思來想去,瞥了一眼吳誠。

“你最好說得都是真的。”

“再敢騙我,我會讓你做鬼都不得安生!”

吳誠嚇得連打了幾個哆嗦,不斷點頭。

“真的,絕對是真的!”

他領著李顓卓,二人打了輛計程車。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城南郊區的一棟爛尾樓附近。

爛尾樓周邊,全都是漆黑一片,無人居住的空樓。

這一帶似乎成了禁區!

僅僅只是站在外圍,李顓卓就能感覺到一股濃郁至極的陰氣。

黑幕籠罩之下,一點光亮都沒有的樓群,宛若一片隨時會將人吞噬的漆黑森林。

吳誠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手指指向爛尾樓。

“就是那裡。”

“之前我聽一個司機小哥說,每晚子時,這裡都會聽見一個女人的哭聲。”

“我知道以後,過來探了一下。”

“爛尾樓到處鬼打牆,我走了很久,不知怎麼的,就來到了一間小屋裡面。”

“裡面擺著一個畸形的嬰兒腦袋。”

李顓卓聽到這裡,眉頭一皺。

“擺著?”

吳誠心有餘悸地點頭道:“不錯,就是擺著的!”

“那裡還畫了很多古怪的血符。”

“我當時根本不敢久待,拔腿就跑,萬幸逃了出來。”

李顓卓狐疑地看向吳誠,眼裡沒有半分信任。

他能感覺到,從來到這裡之後,這吳誠嘴裡蹦出來的話,就沒有幾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