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玉人美眸緊閉,那白皙如玉的肌膚,那時而緊蹙、時而舒展的柳葉眉,筆挺而小巧的鼻子以及那被自己輕點而有些發紅的櫻唇,渾然天成,宛若一塊美玉。

尤是以程懷瑾這種段位的男人,也不禁是輕嘆一聲:“瑜之瑜之,果真人如其名,宛若一塊美玉。”

等等……她漂亮是漂亮,可是她怎麼會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程懷瑾開始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幕幕,可是怎麼樣想都是頭疼欲裂的感覺,記憶中的一幕幕開始串聯起來。

該死!我怎麼會在酒後做出這種事情?真是醉酒誤事啊……回想起那一幕幕,程懷瑾都想拍自己的腦殼幾下了。

突然,程懷瑾想起這個時代還處於半封建的時代,可是十分講究“名聲”“名節”的時代,面前的玉人如此嬌柔可愛又宛如天仙下凡一般,如果自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留給她的,將會是怎樣的災難?

程懷瑾此人無論是前世又或是今生,他都是一個十分有擔當的男人,如果因為這等緣故而導致顏瑜之香消玉殞,那他這下半輩子是否還能活得如此安心?更何況,他對顏瑜之的觀感其實並不差,只是因為她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高冷與給人的智慧感,再加上她與趙四小姐之間的關係如此緊密,這才讓他有一種後者是“帶毒刺的玫瑰”的感覺。

哎,罷了。一切都是命吧!要是能有這麼一個老婆貌似也不錯啊……關鍵是腦子好用啊……程懷瑾轉念一想,目光便逐步堅定了。

“長官,長官,您起來了沒?現在還有32分鐘了!”門外的聲音再次催促。

“馬上了。”程懷瑾應了一聲,然後輕手輕腳地起了身,生怕驚到了身邊的睡美人。

走到桌子前,程懷瑾便坐了下來,他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鋼筆和紙張,在上面寫道:瑜之,見字如面,事情即已發生,我會負責到底。程懷瑾字。民國二十六年一月留。

寫完之後,程懷瑾便躡手躡腳地走到顏瑜之身旁,將這封信件輕輕放入了她的懷中,甚至是為避免她著涼,他甚至還拉了一下被子。

只是在程懷瑾看不到的角度,顏瑜之的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對於這些,程懷瑾並不知道,他只是輕手輕腳出了門,然後關上了房門。

在關上房門的一瞬間,顏瑜之的眼睛也緩緩睜開了:事實上,她的睡眠程度遠遠要比程懷瑾淺,在許雲程敲門叫門的時候,她便醒了。

以顏瑜之的聰明程度,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她畢竟是女孩子,她不能表現得如此直接,也決不能先醒。

當看到程懷瑾留下的信件之後,顏瑜之的嘴角輕輕泛起一絲笑容,再加上她此時仍是醉酒未過的緋紅,再加上那略微羞澀的神情,當真美豔不可方物,甚至是可以迷死一頭牛。

只是,此刻註定是無人欣賞的了。

……

只見走出了顏府客房後的程懷瑾,立馬是匆匆忙忙地出門去了,幸好前來通報訊息的通訊員也機智,直接是騎了一匹馬過來的,否則他是趕不上那個時間了。

這程懷瑾也是個直接的人,他看見那匹馬以後,直接就問在旁邊等候著他的通訊員道:“這匹馬是誰的?”

“報告長官,這匹馬是咱們營部通訊排的。”通訊員立正敬禮道。

“那好,本營長征用了。”說完,程懷瑾便直接翻身上馬了,動作十分迅速,可謂是一氣呵成。

“是,長官。”通訊員也只能是如此了,畢竟那人是營長,他喜歡怎麼來,那就怎麼來唄。

“長官呢?”這時候,許雲程才氣喘吁吁地從顏府之中跑出來。

只見通訊員指了指程懷瑾那一騎絕塵的背影,說道:“那兒呢。”

“好吧!”許雲程滿臉懊悔,怎麼自己這次跟長官出來,幹啥都是錯漏百出的呢?

只是許雲程不知道的是,要是程懷瑾知道他怎麼想的話,定會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子,你幹得不錯,下次有類似的情況,哥還帶你。”

……

當程懷瑾回到營部的時候,他看了看手錶,距離師座過來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於是,程懷瑾便抓住這點時間跑去洗了個冷水臉。

就在程懷瑾在辦公室中剛剛擦乾水漬的時候,師長宋希濂到了。

“報告師座,卑職奉命向您報到!”程懷瑾立馬向宋希濂立正敬禮道。

“不錯,你做得很好。預備部隊那邊進展十分神速。”宋希濂毫不掩飾地誇獎道。

“全賴師座領導有方。”程懷瑾腰桿挺得很直,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能是能決定他以後高度的貴人,他必須要跟緊了。

“坐吧!”宋希濂吩咐道。

“是,師座。”程懷瑾立馬放好帕子然後坐在自己辦公室的副位上。

宋希濂也毫不客氣,直接坐在主位之後便對跟隨自己而來的副官說道:“你出去一下,把門關好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長官!”那副官立正敬禮道。

待門關好以後,宋希濂才開口說道:“小程,講真的,你小子給我的驚喜很大。”

“全賴師座栽培。”程懷瑾同樣也謙虛地講著場面話,畢竟這些功勞可不能自己攬。

“我此次來,是要跟你說一件事兒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宋希濂正色道。

師長臉上的嚴肅,讓程懷瑾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老子跑去喝花酒的事兒這就被知道了?肯定是許雲程這小子賣老子的,老子回頭就找個理由斃了這小子。

“請師座明示。”程懷瑾心裡在嘀咕,可是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十分正經的。

“是這樣的,原本我賦予你權力搞這個預備備戰部隊,我是抱一抱的心態試試的,沒想到真讓你小子給搞了出來,而且比預期還要好許多。現在上峰是有一個想法,他已經跟我說了,但你作為此次擴軍備戰工作專班的實際負責人,我覺得我還是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的,希望你如實告知我。”宋希濂目光炯炯地看著程懷瑾說道,語氣確實十分誠懇。

“請師座直言,卑職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程懷瑾保證道,如同立軍令狀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