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帶著毛佳佳來到了燈紅酒綠的“晚八點”。

晚八點,是李婉清堂哥李家旭“傾情”打造的,一家定點開放的奢靡酒吧,裡頭不僅有專業歌手獻藝,有影視學院的優秀學員表演,有各大T臺的名模展示奇裝異服,有古風古韻的吹拉彈唱,還有血腥暴力的角鬥場!

李婉清是這裡的常客,她輕車熟路,將圈子裡最出名的小白兔,帶到了正在激烈碰撞的拳擊臺。

“大碗,我不喜歡這裡……”耳旁熱烈的喧囂,讓毛佳佳分外不適。

她覺得自已腳下的路都是摺疊、深不見底的——習慣了安寧,突然來到除了安寧外,全都有的世界,她只覺得格格不入。

李婉清跟閨蜜的感覺完全不同,她喜歡喧囂,她酷愛玩樂,來到這兒,她就像擱淺的鯨魚,突然回到了深海——暢快、肆意,席捲著她每一寸的肌膚!

“佳佳,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動你!你出了這樣噁心的事,我覺得需要一點刺激來做調味,今天,拋棄你那不成器的窩囊,看看世界的另一面吧!”李婉清在毛佳佳耳邊大聲叫喊。

不叫不行,周圍人都在激烈的觀看拳擊比賽。

李婉清將毛佳佳帶到了一個稍微安靜的位置,算是卡座。

看臺上密密麻麻最不缺的就是卡座,只是李婉清這個位置上,目前只有她們兩個,跟別的卡座比起來,格外的打眼。

毛佳佳坐在柔軟的沙發裡,看著地下拳拳到肉的競技,只覺得渾身都疼。

李婉清端起一杯雞尾酒:“喝吧,別怕,今晚我滴酒不沾,一定護你平安。”

毛佳佳心裡很柔軟,她知道閨蜜對她有多好。

接過細長的酒杯,淺淺喝了起來。

雞尾酒跟別的酒比起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容易下口。

毛佳佳確實不勝酒力,小小一杯下肚,她的眼前,已經開始光怪陸離……

李婉清絲毫不察,還在瘋狂為自已選定的拳擊手吶喊。

酒精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它會將情緒莫名其妙的無限放大。

毛佳佳一直壓抑著的難堪與委屈,達到了噴發的頂峰。

她覺得這裡太吵,她不喜歡吵,她想要一個特別特別安靜的地方,然後狠狠哭一場,是那種不需要在意形象的哭!

毛佳佳起身,循著二百五一樣的記憶,在人聲鼎沸裡尋找。

世界是一個集合體,無論多麼骯髒,總有一片淨土。

小姑娘運氣很好,她七拐八拐,這裡走走那裡轉轉,終於找到了一個落針可聞的角落。

說是角落有些低調了,這裡,應該是一個觀景小平臺,不算大,零零星星散落著幾個小桌子,欄杆上圍了一圈的燈帶,這是唯一的照明。

毛佳佳找到一個拐角處,她沿著牆壁下蹲,終於將自已團成了一個小小的圓……

然後,她開始在身體組成的“天堂”裡,放聲大哭。

“楊懷慶,你是個狗逼,你生一百個逆子!”

“餘悅,我祝你一輩子找不到真心愛人。”

“嗚嗚嗚嗚,感情裡的騙子通通不會有好下場。”

“我祝你們男的戴綠帽,女的性冷淡!”

“嗚嗚嗚嗚,沒一個好東西!”

……

小姑娘的咒詛很可愛。

另一頭的兩個男人忍俊不禁。

“還挺……好玩。”昏暗的光線,看不太清男人們的臉,只能模糊看到他們身形挺拔,有蠻高大。

“只怕是個迷途的羔羊。”

“這不是巧了嗎?我喜歡吃羊肉。”

“那你上?”

兩個男人顯然動了歪心思。

正當他們起身,要“圍獵”小羊羔時,又進來了一個男人。

“喲,您總算是來了。”

“聰哥,你還以為你又要放鴿子!”

兩個男人的腳步,立馬轉向了來者。

王一聰在外頭,神色永遠是冷凝的。

“什麼事?”他找了個位置坐下。

能來這裡,也不過是看到佳佳的定位恰好在這裡……

兩個高大男人也坐了下去。

“聰哥,先前我們說的那個事……”男人的語氣裡,多少有些祈求。

王一聰看了看手錶,夜色再變深,他得趕緊撈到小白兔,然後回去睡覺。

不回去,更好……

家裡有母親在,到底不太方便。

“這些小事,不用特意找我。你們有專案,我會好好評估,等通知吧。”王一聰說完,又掏出了手機。

他想看看佳佳的當前定位。

嗯?就在身邊?

王一聰起身,鷹隼一樣銳利的眸光,在小臺子上逡巡。

很可惜,毛佳佳縮在牆角,又團成了一小隻,他一時間還真沒發現。

兩個男人察覺了,問道:“聰哥,你在找什麼?”

“我妹妹。”王一聰沒掩藏。

人多力量大,這地方邪性,他不願意佳佳久留。

“你妹妹?毛佳佳?她怎麼會來這裡!”一個男人很意外。

另一個卻看向了縮起來的球:“聰哥,那個……該不會是吧?”

王一聰看過去,很快發現了熟悉點。

他長腿一邁,徑直走了過去。

“佳佳?”越靠近王一聰越肯定,這就是他捧在手上呵護多年的小傢伙。

毛佳佳暈乎乎的,好像聽到了自家哥哥的聲音,她抬頭,目光迷離:“哥~”

王一聰有些不高興:“誰讓你喝酒的!”

“嗚嗚,難受,要抱抱~”毛佳佳軟軟的張開手。

王一聰嘆了口氣,大手一撈,小巧的身子便到了懷抱。

“以後不要喝酒了。”王一聰抱著妹妹,旁若無人離開了。

剩下的兩個高大男人,面面相覷:“幸好沒下手!”

慶幸,是今晚的小露臺……

王一聰帶著妹妹回了中央公館,他有自已的小心思。

毛佳佳已經睡著了,喝了酒的小貓,乖巧的不像話!

王一聰抱著妹妹,一起躺進溫暖的大浴缸,底部的衝擊,讓毛孔肆虐——這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毛佳佳軟軟的靠在哥哥懷裡,絲毫不知道自已寸縷不著。

王一聰十年如一日,為妹妹清理著身體:“乖孩子,張開腿,洗乾淨了才能睡得美。”

毛佳佳任憑哥哥作為,睡得人事不知。只偶爾感覺到難受,才會輕微的皺皺眉,表示下小小的抗議。

王一聰抱著清爽的小傢伙回到床上時,一臉的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