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遇襲

王婆子頓時眉開眼笑：“那好，就你們家人多，花錢多。

這可不是我不給你們掏錢的，以後可別說你們救我命了，我還不管你們啊。”

狗蛋小跑過來說：“小禾姐，我們可以跟著你嗎？”用期意的目光看著李滿禾，他們全家人都相信大姐。

而且他們也沒錢。

李家人就這樣被栓走了，浩浩蕩蕩的人群裡偶爾有幾個沒綁手推著板車的。

估計也就四五百人，李滿禾他們沒有在隊伍裡走相對較快，第一天平安無事。

李滿禾也見識到“解手”的具體含義，人要去方便首先得讓官兵把手上的麻繩解開，跟著大隊伍是保護，也是約束。

李滿禾知道，這些人真是遇到什麼，想逃都逃不掉。

一路上之前因為遇到山火被燒死的人清理的乾乾淨淨，入目皆是焦黑。

從山上流下來的泉水經過幾天的沖刷勉強能喝。

李滿禾嚥了口口水，真幹，風吹在臉上像刀片劃過。

餓了就偷偷咬口肉乾，每個人都在盼望著出了大山進平原上就好了。

過了今晚再走半天就能走出大山，所有人心裡都放鬆起來。

李滿禾神經卻一直緊繃。

幾百口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不知道政令到底怎麼說，處罰的力度和人數有沒有關係。

山火可以讓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除了他們親身經歷過的和縣衙的衙役，恐怕沒人知道到底多少人葬身火海。

官道兩邊有焦黑的沒有完全燒透的骨頭，逃荒的人這兩日也習慣也接受了之前山火有人倒黴被燒死的事實。

但是李滿禾知道，這種現場已經是被處理過的，看凌亂的樣子，應該是堆起來燒的。

所以清理的那麼快，山谷裡依稀還飄著不知名的油味，谷昱珩說是桐油。

風依舊冷冽，李滿禾扯了扯衣服又看了看同樣沒有睡著的谷昱珩。

他們只能祈禱背後的人真的收手，放這所剩並不多的災民一條生路。

李滿禾來了後並沒有親眼見過殺戮，城門口的射殺是聽說，山火裡的追殺和燒害也都離的遠。

也就看到那麼多屍體時候心頭有壓不住的震撼。

“嗖”一聲箭的破空聲，李滿禾豎起耳朵。

便看到金屬特有的光芒衝入隊伍人群。

緊接著有利箭進入身體的悶響。

災民裡有人哼都沒哼一聲就沒了性命。

李滿禾一陣膽寒。幸虧第一箭對的不是自已家人。

不遠處的人群裡已經開始有騷亂。

李滿禾屏著呼吸，趁著並不怎麼明亮的火把光，駑對準剛才射來箭的方向，沒錯，就是衙役。

想都沒想的射擊，正中眉心，衙役應聲倒地。

李滿禾收起弩箭，作為狙擊手命中率高，是她們的常規要求。

沒想到剛來手上就沾血了，但是你不殺他們，他們就得要你的命。

目前李滿禾還沒想死。

谷昱珩眼睛又亮了亮，第二次見李滿禾手裡的東西了。

不知道李滿禾平日裡都在哪藏。

遠處有人快開始叫嚷，老人孩子女人尖銳的哭叫打破寧靜的夜。

剛被射中的家人也發現親人的異樣開始大哭。

對死亡的恐懼和無助使他們瑟瑟發抖。

空氣裡瀰漫著血腥味。

李滿禾衝著李長海說：“爹，你看好娘他們，之前這把壞弓我修好了，這還有幾支箭，我去那邊看看就來。你們注意安全。”

說完閃身沒入夜色裡。

谷昱珩想追已經發現找不到了，但他還是跟上去。

像狼一眼環視一圈，然後從腰裡抽出防身小匕首。

眼前已經是混亂一片，他身影靈動，迅速定位另一個射擊的衙役。

偷偷從山的一邊用枯樹做遮擋，潛到正在拉弓射箭的人背後。

衝著還在用弓箭衝著災民的衙役的後脖頸狠狠刺入。

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山坡，順著坡度往下滾去。

人群發現射擊停止，先是一靜，看到那人拿著弓箭的手還沒鬆開就掉了下來，大家一哄而上，對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谷昱珩知道自已勝在出其不意。

災民太過慌亂和吵鬧，讓這衙役放鬆了警惕。

再往前已經有人和衙役正面打了起來。

幾個漢子搶走衙役的佩刀和弓箭，“衙役”雙拳難敵四手。地上也躺了十幾個在打鬥裡受傷和死亡的災民。

更多的人在痛呼。

看樣子他拳腳功夫不錯，要不是災民抱著必死的決心玩命的和他打，肯定打不過。

谷昱珩還是沒找到李滿禾。

“村長，這衙役怎麼辦，咱們把他殺了吧，他殺了那麼多咱們村裡的人。”

張村長手握了握刀，在做心理建設，當了一輩子莊稼漢子，還真沒有殺過人。

他拿在手裡的刀抖了又抖。

“村長，這是衙役是官兵啊，咱們能殺嗎？”又有人問話。

李滿禾站在遠處，在張村長閉著眼睛落刀之前快速一箭結束了那人性命。

所有人驚呼，只有張村長猛地睜開眼睛順著箭來的方向看到了閃身隱入空間前的李滿禾。

她自已殺人後可以藏起來，但是不想看到這些老百姓為了自保殺衙役，事後被看到的人捏到把柄。

這村長看起來有威望。

李滿禾也不知自已怎麼又生出了這種多管閒事的心理。

可能打心底裡覺得好人不該被威脅吧。

此時那幾個“衙役”已經開始聚集起來。

剛開始計劃的一人分幾十個災民，速戰速決，沒想到一開始就出了意外。

李滿禾躲在空間裡，出其不意一箭一個，行動利落。

剩下為數不多的“衙役”已經開始慌了。

谷昱珩已經發覺這批人和之前在縣城門口放箭的是一波人。

張二說縣令抓了5個家丁，那天至少得有20多個人，5個才哪到哪，而且少不得是頂包的人。

現在幾人背對背圍成一個圈，有拿著長刀，有拿著弓箭的。

他們面對的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在路上逃荒很多天的災民。

李滿禾弩箭的箭頭就剩3支，眼前還有9個衙役。

還剩幾百的災民都眼睛赤紅的盯著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