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花枝打
安陵容重生:我不是炮灰 陳和春住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這一日,雨後天青,趁著淑和沒來得及纏著她,安陵容帶著寶鳶,一溜煙出了延禧宮。
信步而行,兩人來到了一處紫藤花架下。
紫藤花如同紫色的珠簾,垂掛在藤蔓之間,輕風拂過時,若有若無的清雅香氣便暈染開來。
安陵容正好穿了一身淺紫色宮裝,耳下戴著如雪似的珍珠,身姿清冷出塵,站在花架下,彷彿是紫藤花幻化成仙。
她伸手接住了被風吹落的花瓣,和寶鳶道,“我喜歡這花的香氣,替我收一些花瓣做香囊。別摘藤蔓上開的花,仔細地挑著那些剛剛落在地上的。”
寶鳶笑著應了一聲,“小主真是愛花之人,難怪生得這樣花容月貌。”
安陵容笑著睨她一眼,“別貧嘴,還不快去撿。”
“是!”
寶鳶拿出一個布紗小袋子,在地上一瓣一瓣地拾花,再輕輕地裝入袋中。
安陵容想起欣常在酷愛做各式的鮮花糕點,似乎從未試過紫藤花糕,她便問了寶鳶一聲,“寶鳶,你替我嘗一嘗紫藤花瓣的味道是怎樣的?”
寶鳶只顧著拾花,卻不應答。
安陵容朝她方向看去,正好被一簾紫藤花隔斷了視線,只依稀看得見有人的行跡。
有心要嚇她一嚇,安陵容隨手握了藤蔓上垂下的一枝花枝,隔著花簾,朝著寶鳶的身旁輕輕打去,笑罵一聲,“小妮子皮了,竟然不敢答主子的話。”
隨著她的動作,花簾掀開了縫隙,她手上那一枝的紫藤花瓣便拂過那人年輕英氣的面龐,這哪裡是寶鳶,竟然是侍衛戴寧。
他有事要來稟告昭貴人,哪知方才走近些,就捱了一記輕輕的花枝打。
“戴侍衛?”安陵容稍稍斂了笑意,將女兒家的姿態收了起來,已然成了身份尊貴的昭貴人。
戴寧恭敬地行了禮,“見過昭貴人。”
安陵容一直等著他來回話,四下看了一圈,寶鳶在不遠處撿著花瓣,周圍再無旁人。這地方又栽著紫藤花,遮住了外界不少視線。
安陵容道:“月華臺那一夜,實在事出蹊蹺。”
戴寧沉聲道:“昭貴人是否還記得,沈貴人落水後大聲呼救,動靜不小,而卑職揹負著沈貴人,走了好一段路才見到有人來了。”
是了,宮中巡邏自有班次,斷不會落下月華臺無人巡守之理。
安陵容明白了他言下之意:“那天有人調走了月華臺的侍衛班次?”
“正是。”戴寧點頭道,“我得知這件事後,怕真出了什麼岔子,便去看了一眼,正好就看到沈貴人落水了。”
“是華妃的人乾的?”
戴寧看了她一眼,讚道,“貴人聰慧。”
能讓華妃想出手整頓的,只是皇上受寵的妃子。他沒興趣去了解後宮爭鬥,但怕出事的人是安陵容,便尋了個空隙來月華臺一探虛實。
“侍衛長讓我們別多管閒事,屬下當日才不敢洩露行蹤。”他又補了一句。
而且,做一顆守在暗處的棋子更好,可以守護想要保護的人。
戴寧從懷裡摸出了一物,奉給安陵容,“我後來折回月華臺,尋到此物,或許對貴人有益。”
安陵容拿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太監的腰牌,沉香木製成,質地良好,上面刻了幾個字“翊坤宮掌事太監”。
安陵容原本還發愁沒有什麼物證,此刻嫣然一笑,連聲讚歎,“好好好,此物果然有用,多謝你了。”
“貴人不必言謝。”戴寧誠懇地說道,“貴人昔日賜膏贈金之恩,足以讓卑職赴湯蹈火了。”
這對於他來說,是雪中送炭的恩情。對安陵容來說,是舉手之勞。
她想著進宮前以錢財資助他的妹妹治病的事情,關懷一聲,“令妹身子可好了?”
“託貴人的福,已經痊癒了。”
“真是萬幸。”安陵容無心閒聊,心下要盤算著如何利用周寧海的腰牌,便含笑告辭,“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戴侍衛自便吧。”
她衣裾飄飄,分花拂柳而去。
戴寧惆悵了片刻,喚住了她,安陵容以為他還有要事補充,駐足聽著。
他輕聲的話語,被徐徐清風送來耳邊:
“我嘗過了紫藤花瓣的味道,有些清淡。不過,紫藤花瓣可以揉粉做成糖糕,味道很好,那是我家鄉的味道。”
安陵容微微頷首,她不擅廚藝,也不做出什麼評價,拂開花簾就走了。
戴寧獨立在紫藤花架下,他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他從胸口處掏出了一個空空的舊的藥膏罐子,這是她從前送的去疤痕膏。
罐子是空的,卻滿滿地裝了他許多的心事。
月華臺那一夜,在水裡將沈眉莊救出來時,他不小心把罐子落在水裡了,為了找回此物,他才重新折回月華臺,因此機緣巧合,拾得了周寧海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