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魚只能看著父母哭的肝腸寸斷,然後來了幾個醫生,徹底宣佈了她的死亡,她跟著自己身體去到了太平間。

然後又看著父母將自己送去殯儀館火化。

她...

徹底消失了。

【別難過了,你還得回去呢,說起來這次要不是我你恐怕在那邊的身體也得嗝屁。】

‘什麼?’她沒反應過來。

【那支飛鏢上有毒,幸好你之前抽到了砍一刀buff,不管你受多重的傷,都會給你留一口氣的。】

‘可是...’她不想回去,她想再看看爸爸媽媽,她捨不得,雖然在古代生活的幾個月裡她雖然也有了家人,有了愛人,可父母還是她心底最重要的存在。

小錢沒什麼人類的情感,可看著主人這麼傷心,它又覺得自己好像該說些什麼。

還沒等它說,許之魚就已經自己調整好了自己,她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了,這邊的我已經火化,就算我再難過再想回來也沒用了,我要回去,另一邊還有人在等我。’

小錢看著主人一會一個樣,徹底迷惑了,人類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哦,它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

小錢將人送了回去,許之魚的眼前重新變得漆黑。

耳邊似有若無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感覺臉上溫溫熱熱的,好像有人在輕撫她的面頰。

“之之,已經三天了,還不醒嗎。”

這三天,許之魚的裡裡外外全都是明瑾川親自料理的,九暝的治療已經結束了,白神醫每日都會來親自把脈,只是三天來,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中間甚至一度出現了危機情況。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除了無時無刻的陪在這裡他什麼都做不了。

“王爺,許姑娘的家人那邊開始懷疑了,要不要...”沐風站在門外,請示道。

許姑娘出事的訊息他們沒有告訴許姑娘家人那邊,相信許姑娘自己也不會希望他們為自己的擔心,只是好幾天了一點訊息都沒有,他們那邊還是有些懷疑了。

明瑾川開口,嗓音有些低啞,“告訴他們我帶之之出遠門了。”

“...是。”沐風轉身離開,走到院子裡腳步頓了頓,頭頂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寒冷。

許姑娘要是一直醒不過來,王爺恐怕也會崩潰吧。

三天又三天,許之魚的狀態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可偏偏就是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整個王府始終都處在一股低氣壓中。

這天一早,明瑾川給許之魚擦完身子後難得的了離開了王府。

就在他剛離開沒一會,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女孩緩緩睜開了鴉羽一般的睫毛。

琉璃般的眼瞳滿是木然,就像一個毫無聲息的玻璃娃娃。

許之魚眼前一片漆黑,躺了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

現在...是晚上嗎?

為什麼這麼黑?

她嘗試著喊人,可大概因為躺了太久的原因,她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有喊出聲音了,只發出了蚊子似的嗡嗡聲。

‘小錢?錢錢?’她怎麼喊小錢也沒有給她回應。

她現在完全就是喊啥啥不用,叫啥啥不靈,只能摸索著從床上爬起來,走兩步歇一歇,期間磕磕絆絆了無數次,最後她走累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乾脆就地坐了下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人的腳步聲,她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明瑾川看到空蕩蕩的床榻時呼吸都停了一瞬,他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人呢?!

“沐風!滾進來!”他怒斥。

沐風心裡咯噔一聲,自從許姑娘住進來之後王爺從來沒喊他進過房間,這是許姑娘出什麼事了嗎...

他進來後第一眼見到的也是空蕩蕩的床鋪。

“人呢。”明瑾川的聲音彷彿寒冰。

沐風也傻眼了,他一直都守在院子外,院子裡沒有人進出過,許姑娘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他說不出話來,明瑾川猛地揮手,沐風撞破房門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咳咳,王爺,屬下從未離開過嘯雲苑。”他咳出一口血來。

外面的侍衛都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找不到人你就自己受罰吧。”這是還給了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沐風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臉上滿是堅定,他一定會找到許姑娘的。

突然,明瑾川房間的耳房裡傳出了聲音,一個極細極弱的聲音喊道,“明瑾川?”

明瑾川身體一震,迅速朝著耳房掠去,門邊地上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雙眼無神,迷茫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這一刻,明瑾川實在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失而復得不外乎如是。

許之魚感覺自己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脖頸處一絲溫熱,“太好了,你還在。”

許之魚聽出了這是明瑾川的聲音,她側了側頭,“剛剛是你在生氣嗎?”

“不是。”明瑾川的聲音悶悶的。

許之魚沒忍住笑了,她聽得清清的,不承認就不承認吧。

“你別怪沐風,我一直都在房間裡,從來沒出去過的。”他聽到沐風剛剛的聲音有些虛弱,不難猜到明瑾川剛剛做了什麼。

畢竟他剛剛散發的冷氣她在耳房都感覺到了。

“好,不怪他。”明瑾川這會乖得簡直不可思議,說什麼就是什麼,許之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看來這次自己受傷讓他嚇壞了,想到在夢境裡自己還差點放棄了回來的想法,她閉了閉眼,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明瑾川不肯鬆手,許之魚都快在他懷裡睡著了他才總算放開。

“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他溫聲道。

許之魚迷茫的雙眼‘看向’明瑾川,突然問道,“現在不是晚上是嗎?”

明瑾川臉上的笑落了下來,視線落在她的雙眸上,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現在還不到午時。”

許之魚咧了咧唇,“這樣啊,那看來我是真的看不到了。”

“沒關係,你師父和師兄他們都還在府裡,你的眼睛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好嗎?”

“嗯,我信你。”許之魚看起來並沒有多難過,也許是明瑾川給了她強烈的安全感,也可能是因為有系統的存在讓她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