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可能還得反覆燒起來,以前我感冒發燒就是這樣的。”

我略顯沙啞的聲音反倒讓整個人顯得更可憐了。

泛紅的臉頰透著股委屈似得。

“我們結婚後,你也生過病吧,是我太混蛋了,從沒好好珍惜你。”霍厲寒無比自責,骨節分明的手指和我十指緊扣:“央央,我既後悔又心疼……”

“這是在懺悔嗎?”我嘴角清揚,故作輕鬆的問。

霍厲寒點頭:“對,可惜懺悔也沒用,你受到的傷害都是實打實的,我後半輩子會加倍彌補你,真心待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別這樣,你又不喜歡我,何必呢。”我移開視線,想掙脫他的手,強調了句:“後半輩子你就放過我吧。”

“誰說我不喜歡。”霍厲寒攥緊我的手,不肯鬆開,額頭抵著我的,呼吸粗重了些:“好央央,我對不止是喜歡你,更是愛你愛到骨子裡了,如果只是為了彌補豈會豁出性命替你擋子彈……”

我腦子燒的糊塗,此時面對霍厲寒的告白,反而有些遲鈍。

“渴了……”我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句。

霍厲寒趕緊給我倒了一大杯熱水,又把煮好的紫蘇葉也端來,很有耐心的餵給我喝。

後半夜我果然又反覆發燒,霍厲寒更是為了照顧我,時不時量體溫,給我擦拭手心腳心,在我燒得迷糊時睡不著時,任由我拽著手臂,耐心的哄著我,陪我說話。

整晚我的體溫總是在三十九度見徘徊,霍厲寒幾乎是每兩三個小時給量次溫度。

除了退熱貼,還時不時用究竟替我擦拭手心降溫,折騰到凌晨三點多時,在藥物的作用下,我才偎在霍厲寒的肩膀睡著了。

霍厲寒等我睡熟後,輕輕起身,給我蓋好被子,快速去洗漱,又重新給我量了體溫,貼了退燒貼才躺在我身邊。

早晨我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霍厲寒的懷裡,甚至還在他懷裡蹭了蹭。

“醒了?”霍厲寒下意識的去摸我的額頭:“還是有點熱,這都一晚上了,還是找醫生,實在不行打退燒針吧。”

“不,我不打針。”我啞著嗓子拒絕。

霍厲寒沒辦法,只好起身接水,繼續用物理方式降溫,還餵我喝了點白粥。

“不想喝。”我攥著他的手,輕輕搖頭。

“再喝一口,好不好。”霍厲寒哄著我。

“我想洗澡,身上都是汗。”我提要求。

昨晚出了很多汗,頭髮更是臭烘烘的,想到霍厲寒的告白,想到我整完蹭著他懷裡睡覺,就覺得社死。

“你可是醫生,現在不能洗澡的。”霍厲寒瞧我閉著眼睛,猜到我是難受,主動抱著我安撫起來:“再喝一口,我給你拿毛巾擦擦,好不好?”

我皺著眉頭道:“不好,你也別抱著我,身上難聞,怕你不喜歡。”

這話換做以前我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可現在燒得神志不清了,居然還用賭氣的口吻說出口。

霍厲寒有些哭笑不得,反而摟緊了我,對著我乾裂的唇親了口:“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只要是你就足夠了。”

接近中午時,我的體溫徹底降下來。

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身上輕快了不少,衣服是乾淨柔軟的居家服,頭髮被挽起紮成了丸子。

霍厲寒趴在我的枕邊:“睡醒了?感覺好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