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笑嘿嘿的說道,眼中充滿了激動的興奮之色:“她長得很甜美,而且很文靜,還有一股子的倔氣……嘿嘿,少主若是有興趣的話不妨過去瞧一瞧?”

“那還等什麼,帶路吧。”張平生聽了凌天的話後,眼中閃過了一抹光亮:莫非是寧蘭蘭師姐?他念頭剛起,就把剛亮起的神色迅速的收了回去,語氣淡漠的說道。

“好嘞!”凌天點頭哈腰的說道,他話說完後就一臉討好的要幫張平生牽斑紋虎。

張平生看到他的低姿態後,嘴角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翻坐到虎背上面去了。

凌天待張平生坐好後,恭敬著帶著斑紋虎離開了,不過在離去前忽然朝著身後招了招手,顯然身後還有其他人呢!

“怎麼了?”張平生察覺到身後有人後,頭也不回的對凌天淡定問道。

“沒什麼,就是叫了個凡人過來,他馴服過一個小姑娘,應該有點經驗,或許能給夠鄙人提點建議,嘿嘿!”凌天一臉討好的笑道。

張平生沒有再多言,他擺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在凌天牽著斑紋虎彎彎繞繞後,兩人一虎來到了一棟高樓下,門匾上赫然刻著三個金光閃閃、氣勢磅礴的大字:封天閣。

接著在凌天的引領下,張平生進入了一間地下密室內,兩人全程都沒有回過頭去看身後的人。

密室中沒有一絲光亮,凌天忙前忙後的接連點燃了所有的蠟燭,周圍的景象隨之展露了出來:

四面八方都不過一丈寬的地方,牆壁粗糙爛造且充滿了指甲挖掘的印痕,上面還帶滿了風乾的血跡,冰冷的硬石地上流淌著新鮮殷紅的血液,左前方的角落裡鋪著爛草,爛草上端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身穿淡黃色的衣裙,滿身汙泥與鮮血,長髮高盤,眼神清澈見底,神色淡然自若。

張平生看到少女後心中大震:這人居然是我在迷霧林子裡打暈的妹子!

凌天衝著張平生笑著說道:“少主請看,就是她了,我把她關在這裡已有七日了,前四天我給她來軟的不行,後來的三天就來硬的,可她仍舊不肯服從,還請少主大發神威把她訓服於我啊!”

張平生聽到凌天的話後,他頭也不回的朝後面招招手淡淡的問道:“你怎麼看?”他沒有立刻回答凌天的話,露著一股身為大佬的風範。

凌天看到張平生的手勢後,立馬衝著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著他進來。

緊接著,就有一位微胖的少年走了進來,他十五歲左右的樣子,微胖的體格顯得有些壯碩,他就是天河村的龜耳籽了。

“回少主,您連斑紋虎都能打服,更何況是人呢,小人在您面前那就是班門弄斧啊!”龜耳籽縮著脖子提心吊膽的說道。

原來是那龜耳籽!張平生聽見他的聲音後,心中頓時有底了,霸氣十足的問道:“你可還認得我嗎?”

“認得,自然認得!小人第一次見您是在張老漢的臥室裡頭,當時還有眼不識泰山的衝撞了您,第二次是在碼頭上,第三次是在岸邊上,第四次是在迷霧裡,以前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對您的臉色實在是欠抽,實在該打!”龜耳籽在聽到張平生的話時頓時被嚇得渾身哆嗦,在慌忙的回答中不禁的屁滾尿流著,同時還不停的左右扇著臉上的耳光,狼狽樣十足。

“你別這麼害怕嘛,你不說的話我都忘了這些事情了,聽小凌天說你會馴服姑娘,我對這方面也很感興趣,你仔細的說來聽聽啊!”張平生吞了吞怒火,努力平靜如水的說道,平靜的話語中不難聽出怒氣十足。

“少主,小人先前已經說過了,斑紋虎都經不住毒打,更何況是一個小姑娘呢!小孩嘛,無非就是吃喝拉撒睡,心中是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德情操的,清白不過就是兩個字而已,只要沒有別人看見、沒有別人笑話那又有什麼呢,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多半人都會經不住威逼利誘的;她如果實在不順從,那就打她一頓,還不順從,第二天再打一頓,總有一天她會崩潰的,當她崩潰了之後就說明天還有毒打,明天接著打,打完後再說明天還有,第三天接著打併且又說明天照樣有,第四天強行教她順從,教完以後就和她說以後都得這樣,不然明天就得繼續捱打,說完以後打一頓再離開,到了第五天多半人都會受不住的,如果她順從了第一次,她就會發現,原來順從了之後比不順從時輕鬆多了,反正又沒有別人看見,她也就一直順從下去了!”龜耳籽匍匐在地,畢恭畢敬的說道。

“打還真有那麼好用嗎,我倒還真想試一下了!”張平生的嘴角微微上揚,朝著龜耳籽微微偏過頭去似笑非笑的說道。

“少主,您就儘管試吧,保證百試百靈啊!”龜耳籽諂媚著說道。

“那本少主就先拿你來試試吧,正好一天都沒有活動筋骨了!”張平生忽然憤怒地翻下虎腰,衝著龜耳籽捏緊了拳頭並走了過去。

“您饒了我吧,您叫我做什麼都可以啊!”龜耳籽渾身癱軟地躺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磕著響頭哀聲求饒著,顯然已經被嚇破膽了啊!

“老子還沒有開打呢,你就服軟了,真是個廢物!”張平生瞧著他那狼狽模樣痛恨的說道,隨即一腳上前踢碎了龜耳籽的右腿!

“啊!”龜耳籽尖銳的叫了一聲,他被張平生踢了一腳後兩眼一翻的暈了過去,或許是痛暈的,也有可能是被嚇暈的,更有可能是裝暈的。

“孬種,醒來!”張平生憤怒的說道,他話音剛落,又一腳無情的跺碎了龜耳籽的右臂,龜耳籽當場“哇哇”大叫的痛醒了過來!

恰在此時,密室門口忽然有一群黑袍人闖了進來,為首之人氣勢洶洶的說道:“奉幫主之命緝拿兇犯,反抗者就地正法!”

他們在說話間把張平生、凌天以及那端坐在角落的少女一起扣押出去了。

張平生略顯不安的說道:“我犯了什麼事了?”

“幫主之事乃是機密,我們只是奉命拿人,無從知曉,等你見了幫主自然就知道了!”一名黑袍人淡漠的說道。

凌天聽了那黑袍人的話後,指著張平生狐假虎威、趾高氣昂的說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乃是天字路長白仙山的少主啊,你們連他也敢抓嗎?”

“是嘛,那還請少主恕罪了,我們只是奉幫主之命來帶三位過去,三位可是幫主指名道姓都要見到的人,我們可不敢私自放你們離去啊,不好意思了!”那黑袍人冷笑著說道,彷彿已經把所有東西看穿了。

凌天聽了那黑袍人的話後,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他調整了一下心態,再衝著張平生希翼的說道:“少主,以您的身份大可不必慌張,實在不行您就叫六怪滅了那應天,您自已做這幫主豈不美哉?”

張平生聽了凌天的話後,心中不禁啞然失笑:那黑袍人似乎一眼就看出我是假的少主了,這凌天還真有意思,居然還一直死認著我是少主。

張平生跟著黑袍人走進了黑龍鎮最高的一座大高塔之內,並且上到了最頂層,這裡是一間寬敞的大堂,有著陣法與外界隔絕,顯然在這裡所商議的事情是很大的,此時只有四個人在這裡:

長著一張財神臉的應天坐在高堂之上,儀態莊嚴,神情肅穆,不怒自威。

應天的左側還坐著一個身形佝僂、頭髮與鬍鬚都已經花白的老者,他穿著灰色的華貴衣服,體型偏瘦,面色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犀利的雙目如正在追獵的雄鷹,似乎隨時都會使出致命的一擊,顯然他的心中正生著氣呢!

應天的右邊還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小長裙的女孩,她偏圓的美麗面龐上長著一雙圓圓有神的大眼睛,柔順偏黃的髮絲順著耳邊垂落,半露著可愛的小耳朵,身高與張平生差不多,不過身材卻比瘦得跟猴子一樣的張平生還要小上一圈,嬌小得有些怪異了。

黑色的小長裙層數極多,每層都薄如蟬翼,隱隱約約的能夠看見她裡面還穿著一件魚鱗小甲以及白色的小短裙。

張平生曾把她摁在一條小溪裡致她中毒,她曾經自稱是應天之女,如今看來並沒有說謊啊!

堂下的走道上躺著一個已經死去了的少年,大概十七八歲,相貌堂堂,身上穿著很普通的棉衣,面色發黑,似是中毒而死的。他就是張平生在迷霧林子裡打暈並搜身的一名男子了。

張平生、凌天以及那少女被押在了走道上,隨後所有的黑袍人都出去了。

高堂之上的應天以及老者都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高堂之下的幾個人,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大堂內的空氣都有些凝固了。

又過了半刻鐘後,應天以及老者還是沒有說話,安靜得有些可怕。

漸漸的,堂下眾人的神色變得緊張無比了。

張平生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一絲壓抑的神色,上前一步雙手作揖打破寧靜道:“應幫主叫我來此所為何事?”

凌天看見張平生說話後,小心翼翼的跟著說道:“應幫主,您怎麼連仙山的少主都抓來了,這是不是搞錯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往前邁出一點的張平生。

應天在聽到“仙山的少主”時,臉上頓時閃過了驚慌之色,左顧右盼地找了一會兒後,他的神色有些尷尬,似是覺得被別人當傻子一樣耍了,出了洋相後,在望向凌天的眼中多了一絲怨恨,他尷尬地收了收慌張的臉色,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幾個人的底細本幫主都已經查清楚了,一個是仙山的新弟子,一個是狩獵宗的真傳弟子,還有一個是狩獵宗的內門弟子,本幫主不管你們出自哪裡,在今天的這件事情上都一視同仁!”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就在二十一天之前,南邊的桃花源中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戰鬥,還驚動到上面幾條路上的那幫老傢伙了,於是他們就叫著本幫主過去給他們彙報情況……準確的說是商議情況,偏偏那場戰鬥還震壞了傳送陣,因此本幫主全靠兩條腿跑著,沒想到出去一趟才短短的二十天,本幫主的女兒就被某人欺辱了!”

張平生聽完了應天的話後,頓時心頭大駭:衝我來的!

那十五六歲的少女聽了應天的話後,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作揖誠懇的說道:“應幫主,我與師妹師情同姐妹,沒害過師妹一根汗毛啊,還請應幫主明查!”

凌天在聽完應天的話後,低著頭哪裡也不敢看,眼中的神色有些慌亂。

應天在聽完少女的話時,有意無意的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他把底下的情況盡收眼底,微微抿了口茶後一臉嚴肅的繼續說道:“當本幫主回來後,夫人就告訴了我這條訊息,這件事情就發生在迷霧森林裡,當時就只有你們幾個人在案發現場,本幫主還看到了那條沾滿了鮮血的小裙子,現在還在我女兒的閨房裡掛著呢!”他話說到最後一句時,怒氣滾滾而出,震得下方的人全都整齊的連退數步,眾人的實力參差不齊,顯然他對於力量的掌控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大堂內的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張平生在聽到應天的最後兩句話時,頓時驚得心頭大震,他不禁的把目光投向應天旁邊的女孩,臉上露出了同情與惋惜之色。

站在應天旁邊的女孩忽然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十五六歲的少女也都悄悄地往高堂上的女孩望去,眼中露出了一絲同情之色,隨即又收回了目光。

低著頭的凌天眼中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應天把堂下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隨後拉過身旁的女孩寵愛的說道:“這位就是本幫主的愛女了,她娘死得早,還沒來得及臨盆就死了,是本幫主親手把她剖出來的,為了她,我的雙手沾滿了愛人的鮮血,她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誰讓她受了委屈,我就讓誰償命!”

張平生聽了應天的話後,目光掃在女孩嬌小的身姿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凌天聽了應天的話後,眼珠子緊張得不斷地晃動著。

應天忽然衝著張平生一字一頓的嚴肅說道:“本幫主的女兒說是你乾的,你認了吧!”

應天之女聽了應天的話後,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張平生聽了應天的話後,努力地用平靜的語氣對應天說道:“應幫主,我想聽聽您的女兒具體是怎麼說的。”

“居然還反將我一軍,哈哈哈,有膽識!”他話說完後,就沉默不語地靠著椅子躺下去了,令人捉摸不透。

原本坐在應天旁邊的灰白老者看到應天消停後,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身形略顯佝僂,不過給人的感覺是異常強大的,他看著下方的張平生、凌天以及青春少女言笑不苟的說道:“既然應幫主說完了,就輪到老夫來說幾句話了。老夫是狩獵宗的大長老,一生只收了一名關門弟子,他叫卜錚,也是老夫的兒子,就是躺在你們旁邊的那個孩子,老夫無論如何都要替他報仇雪恨;他死在了迷霧森林裡,是因中了溪水之毒而死的。不過老夫看過了,他距離有毒的溪水有好幾裡地,又沒有帶著盛水的東西,後腦勺上還有淤青,顯然是被他人砸暈後灌進去的!”

張平生聽了灰白老者的話後,心頭又驚又怒: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躲在我背後補的刀子啊!

青春少女聽了灰白老者的話後,臉上露出了回憶與思考之色,接著對老者恭敬地行禮說道:“稟大長老,十九日前凌師兄叫上卜師兄還有我以及應師妹去迷霧森林裡狩獵,我們追著一頭一階後期的斑紋虎找了好些日子,把它圍住後忽然多出了一個人來,我們都射不中他,他還衝著我來了,接著我就被一個女孩突然出現在背後打暈過去了,剩下的事情我就全都不知道了。”

灰白老者在聽到“斑紋虎”時,眼中亮起了激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