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猜忌，原諒

當內官將皇帝的話告知太子時，他氣憤的拍了下身旁的桌子：“從開始訊息傳開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這皇后的動作還真快！”

一旁的安聽肆表情依舊如常，他悠閒的拿起那杯輕抿一口後，緩緩開口說道：“太子殿下有閒情發火，不如去調查一下是誰將訊息傳開的”

聞言，太子看向安聽肆，他豁然開朗，思索再三後才開口回答：“嬌淑殿除了皇叔的人，其餘的都被抓進慎刑司了，難不成是皇叔的人出了什麼問題”

安聽肆被氣笑了，他扶著額頭，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本王是說，嬌淑殿附近來往的宮人，半個時辰前，嬌淑殿一下被抓走許多宮人，那人將訊息告知皇后，必會得些賞賜，一查便知”

“皇宮內院，宮人上萬，這要從何查起？”太子問道。

安聽肆嘆了口氣，將茶杯放下：“也罷，皇兄既然本王從旁協助，那皇侄便好好看著”

他起身便朝殿外走去，太子跟著他走出殿，殿外跪著一排宮人，為首的是掌管灑掃宮人的掌事。

“管事在宮中也有些年頭了，也知曉本王脾性，那本王也不說些廢話”他眼中寒光乍現，聲音中帶著戾氣，好似下一秒便會取人首級。

“你在宮中貪墨銀錠二百，黃金四千，舉族流放只在你一念之間，本王不管你效忠與何人，在本王手中，除了陛下無人可保全你，限你一刻鐘之內找到傳播公主中毒之人，否則後果你很清楚”

管事連忙磕頭退下，太子看向安聽肆問道：“皇叔是怎知他貪墨金銀數量的？”

“皇宮內，嬪妃之間有爭寵，皇子之間有爭權，昔日淑妃手下的一干人等全部任本王差遣，想知道自然不難”安聽肆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想坐穩皇位有武力和謀略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權衡和人心”

“讓人心甘情願為你所用，制衡朝中大臣勢力，這一點你要多向陛下學習，先皇雖然勵精圖治，但極為器重楊氏一族，以至於朝堂之上半數大臣都已歸順楊氏”

聞言，太子看向安聽肆，眼眸微微眯起：“皇叔這番話，說得好像自已與父皇一般，我一直有個疑問，父皇如此器重皇叔，皇叔若有一日大權得勢，是否會密謀造反？”

安聽肆輕笑一聲，眼睛瞥向別處：“若是本王有異心，早就身首異處了，況且本王的身世太子殿下不是很清楚嗎？”

“為人臣子，輔佐新皇，忠於安氏，此乃家父遺囑，我不敢不遵”

他轉身回到殿中，微風輕輕拂過，太子意識到自已說錯了話，沈將軍舉族為國捐軀，獨留沈聽肆一人被先皇收養，立為永安王輔佐新帝，怎會有異心？

他並非先皇所生的這件事，很少人知曉，當今天下知道此事的只有皇帝和太子二人。

太子轉身回到殿中，安聽肆臉上沒有半分責怪，反而替他倒了杯茶水：“皇兄讓本王輔佐你，你怕是心中有許多不服氣的地方，可本王封號‘永安’便是永遠輔佐安氏之意，你大可放心”

“是我一時口不擇言，還望皇叔莫要放在心上”

.......

夜色濃重，風聲蕭瑟，太子早已離開，安聽肆坐在榻邊翻看著太子為安知念挑選的書籍。

“咳咳咳”安知念咳了幾聲，扶著床榻坐起身，她眼睛依舊閉著似乎還沒睡夠：“雅枝，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戌時”安聽肆回答道。

聞言，安知念睜開眼看向塌邊，男人撐著下巴看著她，一雙狡黠的眸子死死盯著她，像極了捕獵的野獸。

“皇......皇叔怎麼來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安知念雙手捏著被子，低下頭。

安聽肆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床邊坐下，伸手輕輕彈了下安知唸的額頭：“我若不來，你怕是要長眠不起了”

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安知念聽，聞言，安知念抿了抿唇，她抬眼看向安聽肆，低聲道：“皇叔還有時間來操心我呢，我還以為皇叔現在八成在齊雲殿默默流淚呢”

“我何時默默流淚了？難不成卿卿瞧見了？”他笑著摸了摸安知唸的腦袋：“你的小腦袋瓜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罷了，先起床，我命人準備晚膳”

片刻後，桌子上被擺滿了各種吃食，安知念偷偷看了眼安聽肆，問道：“我偶然聽說皇叔與忠義侯家的獨女來往甚密，雲間月被皇兄選為太子妃，想必皇叔現下心中定然不好受吧？”

“什麼？”安聽肆恍然大悟，頓時便清楚她先前一直在氣些什麼：“雲間月本來就是欽定的太子妃，皇兄為了處置貪官才多此一舉辦了選妃大典，忠義侯與我頗有私交，他唯一的女兒喜歡詩書，他便多次提出讓我去教授她女兒”

“你便是因為這個生氣？”安聽肆笑著看向她。

“嗯.......”安知念猛的抬起頭，有些慌亂：“沒.......沒有，我......我是因為皇叔出宮沒人派人來跟我知會才生氣的！跟那個什麼雲間月沒有關係”

“好，無論卿卿因為何事同我置氣，都原諒我可好？”

安知念思索一番搖了搖頭：“不好，哪有這麼容易就讓人原諒的？”

安聽肆“嗯？”了一聲，笑道：“那卿卿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就.......就帶我出宮遊玩可好？上次出宮還是陪皇叔去禮部侍郎府中，那可是我第一次出宮，還沒到宮外半個時辰便回來了”她雙指纏繞，看向安聽肆。

“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帶你出宮的，先將身體養好，等太醫診脈確認已好後，我們再去，但這幾日還是練劍，時長便縮短一些，餘下的時間便由我親自為卿卿授課”

“授課？”安知念問道：“皇叔要教我什麼？”

“一些國事，等你在我這過關之後，我便會請旨讓皇兄賜你官職”安聽肆夾了些菜放在安知念碗中：“不過現在不急，你先養好身體，以後要加倍努力”

安知念點了點頭，衝著安聽肆露出笑容：“我知道啦，到時候皇叔可要給我求一個好點的官職，最好是有用些的，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