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辰宴會

宴會上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受邀參加的高門貴女，皇親國戚一一到場入座。

皇帝居於高座，安知念被安排在他身側的座位上，她手持一把鑲金團扇輕輕扇著，頭上珍珠碧玉步搖隨風輕輕晃動。

她抬手拿起桌上酒杯與皇帝對飲，皇帝看著她抿了抿唇：“齊安，今日朕給你佈置的生日宴可還喜歡？”

安知念微微低頭，臉頰上露出虛偽的假笑：“父皇安排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

皇帝揚起唇角，不知該說些什麼，轉頭時與皇后對視一眼，見皇帝正看著自已，皇后立馬舉杯想與他共飲，卻被皇帝頗為嫌棄的眼神嚇得放下杯子。

“陛下，再過幾日便是知意的生辰，她體恤陛下，一切操辦想以節儉為主”皇后笑著看向安知念繼續說道：“想今日這般大操大辦的，國庫可經不起折騰”

安知念用團扇遮住嘴角笑意，皇后母家一向都是聰明極的，去年永安王劫殺天牢要犯，楊家竟然用手段遮掩過去，實在是讓人佩服。

她瞥向皇帝，他臉上的表情可不太好看，側目瞪了眼臉上帶著笑意的皇后，說道：“齊安生辰一切事宜都是由朕親自操辦，皇后是在暗諷朕不懂得節儉，整日鋪張浪費嗎？”

“啊？……臣……臣妾不是這個意思”皇后低下頭時還不忘剜一眼安知念。

臺下喝酒看舞女的人並未注意到三人的交談，皇帝輕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看向皇后：“知意人去了何處？整日見不著影，連妹妹的生辰都不露面”

“回陛下，知意還是個孩子，喜歡四處玩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情理之中？”皇帝看向她壓著心中怒火：“都已經行了及笄禮，便不算是孩童了”

看著他們無端爭吵，安知念也有些無聊，她看著臺下舞女身姿曼妙，舞動腰肢，玉指輕挑，便更加覺得索然無味。

“陛下”內官緩緩走上前：“季國質子說公主生辰有大禮奉上，現下人在殿外準備，請陛下和公主移步殿外一觀”

聞言，皇帝看向安知念：“走，去瞧瞧”

父女二人起身走向殿外，其他人也紛紛探著腦袋看向殿外。

殿外夜色撩人，灰雲布天，池江妄站在一塊紅布旁，朝二人行禮：“見過齊國陛下與齊安公主，願公主青春永駐，福壽綿延”

他將紅布掀開，裡面是一塊被雕刻成荷花的玉石，玉石顏色透亮，荷花也宛如真實一般。

皇帝笑著看向池江妄道：“季國三皇子有心了，這羊脂白玉剔透，工匠的手也巧，這荷花雕刻的栩栩如生”

安知念笑著朝他微微欠身：“多謝殿下的生辰禮，您有心了”

池江妄朝她挑了挑眉，唇角上揚，一旁的皇帝看了兩人一眼，心下了然。

……

宴會結束時，池江妄與安知念結伴同行，一路上，他不發一言，只是安靜的走在安知念身邊。

“今日你的話比往常少些，可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聞言，池江妄輕笑一聲：“怎的每次我不講話，公主都會說我有煩心事？”

“出於禮貌，問一問而已，你若不喜歡我下次不問便是”

安知念看向他，緩緩開口：“你為何要送我玉石雕刻的荷花？”

“公主雖然總是穿繡著桂花的衣裙，但我知道，你不喜桂花，穿桂花衣裙不過是為了讓齊國皇帝顧念著對你的虧欠”

他嘆了口氣，看向安知念：“我之前在花園閒逛，看你坐在荷花池邊，一坐就是大半日，你和宮女說，荷花即使在惡劣的環境中依舊頑強生長，就如同人在遇到困難時，也要努力活下去一般”

“你當時看荷花的眼神，像極了那日雨夜，我為你打傘時看你的眼神”

安知念捂唇輕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時，臉上多了絲紅暈：“沒想到，堂堂季國三皇子，還有窺視別人的興趣愛好？”

“哎？這怎麼能是窺視呢？青天白日，我路過荷花池，一眼便瞧見你，這個叫做……命中註定，命中註定我會遇見你，聽到你說那番話”他笑著露出兩顆虎牙，深棕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安知唸的輪廓。

見安知念看著他發呆，他伸出手打了個響指：“你到了”

安知念看了眼身旁的宮殿，朝他微微欠身：“那我便不留殿下進去喝茶了”

“好，你快進去吧”他站在原地看著安知念進到殿內後離開。

風蕭雨瑟，安知念坐在榻上，看著窗外漸漸落下雨滴，雅芝端著兩盤糕點緩緩走了進來：“公主吃些糕點在歇息吧，奴婢瞧您在宴會上都沒吃多少”

“雅芝”安知念輕聲喚道。

“公主，奴婢在”

她低頭拿起一塊精緻的糕點咬了一小口，眼中帶著些許失落：“今日宴席上怎麼沒瞧見皇叔，他是有事在忙嗎？”

“說起來也怪了，自從公主那天白日才從永安王那回來，這幾日在宮中都沒見著王爺，想必是陛下有要事交託王爺，所以今日便沒空來參加公主的生日宴吧”

“是嗎？”安知念低著頭思索著什麼，片刻後她抬頭看向雅芝：“明日你去查查皇叔與那家女子有來往，切記要低調行事，不要被人察覺”

雅芝撓了撓頭，問道：“公主，不是奴婢多嘴，您為何要調查永安王與那家女子來往？”

安知念抿了口茶水緩解尬尷：“就…就是無聊瞎打聽罷了，知道皇叔以後與誰成婚，我好…好與她多多來往”

……

夜深人靜，太子來到嬌淑殿前，雅芝便迎了出來：“殿下，公主已經睡了”

“今日睡的這麼早？也罷，孤是來送永安王的生辰禮的，等公主醒來，告訴她，永安王去巡查農桑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聞言，雅芝猶豫片刻後，講出安知念要調查永安王身邊的女子一事。

聽到這話，太子低頭笑了笑：“孤的皇妹，孤還不瞭解嗎？你如實查證交於她便是”

“對了，此事不要同旁人說起，以免壞了公主清譽”太子看了眼緊閉的殿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