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街道點起星星點點的燈火,充滿著煙火氣。

時翊桉獨自坐在屋裡,這時他聽見有人推門而入,並未回頭。

阿七進來後,看見只有時翊桉一個人,隨即鬆了口氣,又快速看了眼屋外。

見沒有人便走進房間,轉身把房門反鎖。

阿七走到時翊桉對面坐下,時翊桉平靜的喝著杯子裡的水,眼神看向桌上他語氣淡淡道“說吧。”

阿七便仔細說出那天的情形,那天午後他和白辭吃過飯後,因為白辭不太想出門,索性阿七就獨自出門。

他在街道走走停停,走到一家路邊賣面的攤子,就看見了幻影閣內武力值最高的5人。阿七知道他們,他們5人一般負責保護時翊桉的安全,他有些疑惑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他看身後無人,便走到他們身邊坐下,那5人原本就沒注意別人,看見阿七也坐下,還以為他要吃麵。

暗就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看才發現坐下的人居然是阿七,隨即他便滿臉興奮道“阿七,怎麼是你啊?”

暗說出這句話時,其餘4人也紛紛抬頭看向他,都是一臉的驚喜。

阿七壓低聲音問道“暗,你們幾個怎麼到這兒來了?”

“其他人呢?”

暗和其餘兄弟幾個對視一眼,看向阿七緩緩道“我們5人原本是在暗中保護主人的,後來發現他在查事情後,我們就留下暗號召集其餘30人,隨後我們達成一致組成一個專門收集訊息的組織。”

暗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阿七,他點頭隨即告訴他們“你們既然找到了新的事,就不要做之前的生意了,主人那邊也放心,他的武功誰能輕易把他打敗?”

暗和影他們幾人對視一眼,也都是點點頭,阿七瞭解後走離開了。

時翊桉聽明白了,那些人現在是在做一個情報組織,收集江湖的各種訊息。

他輕嘆一聲,心裡暗想著,這樣看來他們做買賣訊息的生意,也避免一些殺身之禍,現在都生活對他們而言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阿七看見時翊桉一言不發,也沒再說話。

時翊桉想到什麼,看向阿七抿抿唇道“阿七,他們那個組織叫什麼名字?”

阿七抬頭看向時翊桉,眨巴著眼睛道“密翊碟。”

時翊桉低眸看著杯中的水,裡面映著他的倒影,他拇指在杯口沿輕輕摩挲,輕啟唇“密,,義氣之義?”

阿七雙手捧著水杯喝著,抬眼看著時翊桉弱弱的道“主人名中的翊。”

時翊桉聽說是自已名字的翊,一下抬頭,瞳孔猛然一震,臉上盡是嚴肅之色提高音量厲聲道“胡鬧。”他皺著眉頭,看向前方。

白墨塵剛一走到門外就聽見時翊桉生氣的聲音,隨即就著急的抬手準備推門。發現門被反鎖之後就敲門,語氣焦急道“翊桉,你怎麼了?怎麼還把門反鎖了?”

這時時翊桉也聽見了敲門聲和白墨塵的聲音,他調整好情緒看了一眼阿七。

阿七放下手中的杯子,迅速走到門口開門,側身讓白墨塵進來。

等他進來後就又把門關上,自已又重新坐回凳子上。

白墨塵進來後就一直疑惑的看向時翊桉,走在他的身旁坐下,看看時翊桉又看看小心翼翼喝水的阿七,不解道“翊桉,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火。”

時翊桉拿起水杯一口喝下去,隨即眼神凝望著對面的阿七。

無奈的嘆息看向白墨塵笑著道“無事,就是阿七辦事不力,訓了他一頓。”他說著使眼色讓阿七離開。

阿七看見時翊桉的眼神,也是麻溜的開口“主人,只此一次。”

他說完逃也似的離開房間。

白墨塵看著阿七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偏頭看向時翊桉語氣輕聲道“阿七做什麼了?讓我們家翊桉這麼生氣。”

白墨塵很是好奇的看著他,打趣道“我看你平日裡也沒那麼兇嘛,這突然發起火來,也是挺唬人的。”他說著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時翊桉。

時翊桉掃了他一眼,臉上露出興味的笑容“怎麼,你也想體驗一番不成?”他眼神灼熱的看著他。

白墨塵看著時翊桉那雙桃花眼,就不自覺沉淪,他有些哀怨的看著時翊桉用抱怨的口氣道“翊桉,你說你長得這麼好看的一雙眼,又這麼深情款款的看著我。”

“我很難不陷進去,翊桉你可真是撩人心懷啊。”白墨塵嗓音柔柔的,像羽毛拂過臉頰一般。

時翊桉看著他那一臉欠揍的表情,就閉眼不再看他,淡淡道“行了,現在夜已深,是時候去那太行山派看看有什麼貓膩。”

白墨塵聞言點點頭,他又抬頭望著時翊桉的臉,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時翊桉見白墨塵直盯著自已,眉眼微動疑惑看向他“你幹嘛?”

白墨塵看時翊桉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笑,湊近更加認真端詳著眨著眼道“翊桉,你要不要偽裝一番。”

白墨塵面臉認真的望著他。

時翊桉抬手推開眼前放大的臉,有些無語道“我看你才需要。”他白他一眼淡淡道“走了。”

白墨塵挑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笑一聲,歡快道“等等我,翊桉。”

他們倆在黑夜裡穿梭在各個高牆上,在空中踏幾步加快速度,身影如燕在黑夜中起舞。

他們緩緩落到太行山派邊緣處,二人對視一眼腳尖輕點地面,身子輕盈如飛燕,騰空躍起。

他們放低速度來到大堂上的屋頂,看向下面,各個院落都有2名弟子把守。

二人將身影隱於黑暗中,他們倆互相看一眼,白墨塵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塊瓦片,低頭往裡看去什麼都沒有。

他們倆眼神對視,時翊桉小聲道“去書房。”

白墨塵贊成的點點頭。

他輕輕把瓦片放回原處。

二人騰空躍起往容雲舟書房而去,他們落在不知是那個屋頂上,白墨塵看著這麼大個門派小聲道“這太行山派還挺大,這怎麼找啊。”

時翊桉正欲開口時,就聽下方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他們二人聞聲抬眸望向對方都一同蹲下,時翊桉拿開一片瓦片,看見裡面是一個青年男子衣著華麗的站立於屋裡。

在他的面前跪著一個黑衣人,就是那黑衣人始終低頭看不清他的樣貌。

這時黑衣人開口說話,聲音有些低沉沙啞時翊桉和白墨塵認真的聽著他說“主上,我查到容雲舟有時進入書房後就會隔一個時辰才會出來,有時時間還會更久。”

“有次,我冒充殺手進入書房時,裡面分明沒有容雲舟的身影,可屬下看得真切他真的進入書房,只是不知為何屬下並沒有看見他在房裡面。”

北千寒聽著他的彙報,垂眸看向他“起來吧。”

“如若按你所說,那容雲舟的書房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北千寒緩緩轉身背對他冷笑道“容雲舟這個老狗。”

聽見對方說容雲舟是老狗的時翊桉不由得抬眸看向身旁的白墨塵,覺得這兩人的說話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

他正想著那人又漠然道“黑鷹,這事你不用管了,我親自去。”北千寒說著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是,主上。”黑鷹回覆後就往窗戶處跳出,消失在黑夜中。

北千寒一人在房裡,他仰頭緊閉雙眼,面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容。

時翊桉和白墨塵看一眼就放下瓦片,躍身往黑暗而去。

待二人離去後,房裡的北千寒忽的睜開雙眼,望著剛剛時翊桉和白墨塵待過的地方,嘴角勾起漫不經心道“看來已經有人想要弄清楚這太行山派有何秘密。”

“正好,最好所有人都一齊出現那才好玩兒。”

北千寒走到桌邊坐下,他拿起桌上的茶杯仔細看著,又像透過杯子看向前方“容雲舟,你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時翊桉和白墨塵在空中飛行著,離開太行山派有一段距離才紛紛落於地面。

二人一邊走一邊討論,時翊桉想起剛剛那人的穿著和說話的語氣篤定道“剛剛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阿七口中容雲舟的義子了。”

白墨塵點頭贊成,不過他又疑惑道“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和他那便宜爹關係好像不太好。”

時翊桉也在想這個事“可外界並沒有說他們父子不和啊。”

“不過這個北千寒給我的感覺倒是有些怪異。”時翊桉自顧自的說道。

白墨塵也勉強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長得也還不錯。”

時翊桉聞言呲牙咧嘴的用手捶了捶白墨塵的後背。

白墨塵連忙出手抓住他的拳頭,連聲道“哎,翊桉,翊桉我不說了,別打我呀。”

白墨塵面上委屈的望著時翊桉。

時翊桉甩開他的手,白了對方一眼沉聲開口“和你說正事兒呢,嚴肅點。”他皺著眉看著白墨塵。

白墨塵看見他的臉色不對,立馬陪著笑道“嘿嘿,好好好,翊桉你說。”

時翊桉這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覺得北千寒這個人看起來就很陰鬱。”他說著望向白墨塵。

白墨塵抬手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是有那麼一點,而且從那個黑衣人和他的對話來看,他說話都冷冰冰的。”

他突然想起裡,提高音量笑著說“而且,誰家好義子一不叫爹二不叫義父反而叫老狗。”

白墨塵說完還不忘在背後取笑容雲舟,只見他幸災樂禍道“不知道容雲舟在知道自已兒子給自已取名為老狗時,是何種表情。

“翊桉,我都有些期待了,哈哈哈。”

他說完還忍不住扶著時翊桉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時翊桉面無表情看向笑得像傻子一樣的白墨塵,無奈的搖搖頭。

時翊桉打斷他的笑聲“墨塵,別笑了。”

“我看我們還得再去探探,根據那黑衣人說的話,容雲舟的書房肯定大有文章,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在房裡。”

白墨塵一下接過下文“所以書房裡有機關。”

時翊桉點點頭。

他看向夜空輕語道“夜深了,我們回去吧。”他側頭笑著看向白墨塵。

“好,我們回去。”

白墨塵和時翊桉並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