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銘王沈昭璜

“唔？唔唔唔唔！”

誰？誰在那裡！

甄祿仁警惕地環視屋內，卻半個人都沒看見。

門聲響起，兩個人從外面進來，甄祿仁抬眼看過去，走在前面的男子一身錦袍，面容溫和，後面的人一身勁裝，腰上佩劍，像是侍衛。

男子給了侍衛一個眼神，侍衛上前把甄祿仁嘴裡的抹布扯掉。

終於不用忍受髒抹布的氣味了，甄祿仁大口大口的喘氣，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我可是清河縣的秀才，今年的鄉試考生，我失蹤了，縣衙肯定會追查！”

甄祿仁試圖用身份嚇退他們。

錦袍男子輕笑：“原來是秀才公，在下失禮了。”

“秀才公放心，你失蹤，沒人會查，也沒人敢查，況且在下請你過來，只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甄祿仁怒氣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為了自保，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心平氣和道：“這位公子，我與你無冤無仇，這樣吧，你放了我，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也不會報官，如何？”

男子不答反問：“我剛才的話，秀才公是沒聽清楚？”

甄祿仁一回想男子的話，道：“我的錯，公子想問我什麼儘管問，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男子滿意地點點頭，“為了不浪費彼此的時間，我就開門見山了。”

甄祿仁側耳傾聽。

“那就說說那位差點嫁給秀才公您的姑娘吧。”

甄祿仁瞳孔猛縮，脫口而出，“你們是沈禾那個賤人找來綁架我的！”

男子眼睛中閃過一絲不悅，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準確來說，我是來找沈禾姑娘的，只是怕突然到訪唐突了沈禾姑娘，只好找秀才公了解一下沈姑娘。”

“那你找錯人了，”甄祿仁面露譏諷，“我可不瞭解沈禾那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該找她現在的相公謝行舟才對！”

甄祿仁越說越起勁，一想到他可能會因為沈禾錯過這次鄉試，他恨不得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沈禾。

他專注罵人，沒看見男子眼中的溫度愈來愈低。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秀才公挑主要的說。”

隨著男子的話音落下，身後侍衛拔劍指向甄祿仁，甄祿仁一個激靈，立刻回憶關於沈禾的事，不敢有半句廢話。

男子一招手，侍衛給他搬來一張椅子，他坐在椅子上，闔眼聽甄祿仁講有關沈禾的事。

甄祿仁一口氣把他知道的全說了出來，說的口乾舌燥也不敢停。

“沒了？”

“沒了，”甄祿仁嘴唇發白，“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你把我放了吧，我真是把知道的全說了，我不會報官的，真的……”

“噓，”男子做了個“安靜”的動作，“好，沐綸，放了他，順便再送他一程。”

侍衛沐綸領命，走向甄祿仁。

甄祿仁臉上一喜，卻見沐綸拔劍橫在他脖子上。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男子沒理他，自顧自從椅子上起身往屋外走。

沐綸冷冷道：“自然是送你一程，到閻王殿！”

甄祿仁心裡湧現出絕望，大概是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他拼盡全力朝男子喊：“至少讓我做個明白鬼，你是誰？和沈禾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殺我！”

男子腳步頓住，調轉腳步走到甄祿仁身前。

他勾唇一笑，答非所問：“我姓沈。”

“沈？”

甄祿仁低頭喃喃自語，然後猛地抬頭，“你是沈禾的……”

男子微微頷首，“沈禾是我姐姐的女兒，按規矩，她應該喚我一聲叔叔。”

“叔叔？”

按理說應該叫舅舅才對。

許是因為甄祿仁不久於人世，男子好心跟他解釋：“在下姓沈，名昭璜。”

甄祿仁面露茫然，反覆唸叨這個名字，“昭璜，沈昭璜……”

他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但就是忘了……對，是聽夫子說過！

沈昭璜，是當今皇上第三子，銘王的名諱！

“想到了？”

沈昭璜讚道：“你也不算太蠢。”

“本王不喜歡與蠢人多解釋，既然你聰明一些，那本王就花點時間給你解惑吧。”

他一副大發慈悲的模樣。

“你是大夏人，應當知道皇室陽盛陰衰，本王的父皇只得了皇太女一個女兒，那就是本王的侄女穗安郡主。”

“可惜，十幾年前時京城暴亂，皇太女不幸身亡，穗安郡主也在那場暴動中失蹤，至今未能找到。”

“好在天佑本王，讓本王在清河縣找到了本王的小侄女，若是本王將侄女帶回京城，想必父皇定會寬慰許多。”

“不！你不能帶沈禾回京城！”

甄祿仁聽著沈昭璜的話，突然出聲反駁：“王爺，您不能把沈禾帶回去！”

“哦？”

沈昭璜疑惑，“這是為何？”

甄祿仁迫不及待開口解釋：“沈禾的母親是皇太女，您敢保證皇上見了她不會憶起皇太女，從而培養沈禾當儲君？”

沈昭璜面不改色，“沈禾在鄉下養了十幾年，縱使她的痴傻之症已經好了，父皇也不會培養她一個大字不識的姑娘，頂多是讓她做回郡主，富貴榮華窩兒裡養著。”

甄祿仁聽罷，著急了。

他覺得自己抓住了一絲生的機會，又想著萬一活不了，也要拉一個人陪著他，於是極言沈禾的不尋常之處，就差明說沈禾有爭儲之能了！

果然，經過甄祿仁的不斷遊說，沈昭璜有了一絲猶豫。

“那依你來看，本王該如何做？”

甄祿仁先是奉承了沈昭璜幾句，然後進言：“王爺，草民愚見，與其讓沈禾活著，有機會與王爺爭利，不如斬草除根，一了百了！”

沈昭璜面露猶豫：“畢竟是本王的侄女……”

甄祿仁諂媚道：“草民不才，願為王爺解憂。”

“好，”沈昭璜露出笑容，“秀才公不愧是秀才公，果然有大才，若能做成此事，本王府中倒是缺一位幕僚。”

甄祿仁大喜，而後為難道：“王爺，沈禾力大無窮，草民恐怕不是她的對手，可否……”

他看向沐綸。

沈昭璜擺擺手，“本王知道你的難處，沐綸，從現在開始，你聽命於秀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