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蓄意接近

“姑娘放心，”孫豹一臉諂媚，“您指出來，我打不死他！”

那丫鬟啜泣一聲，伸出手指向孫豹身後，“就是他！”

孫豹抬頭，先瞧見丫鬟的手，見了那手，他眉心狠狠一跳。

手上的毛竟比他還多！

然後才看向丫鬟指的方向

沒人。

孫豹茫然，以為丫鬟指錯了，想讓她重新指認。

小弟大著膽子提醒，“豹哥，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指的人……是你？”

孫豹瞳孔地震，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昭雲笑眯眯道：“答對了。”

“去吧小花，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被稱為“小花”的丫鬟得令，一個箭步上前，給了孫豹一個嘴巴子。

他尤不解氣，小跑到沈禾跟前，花一兩銀子買了沈禾手裡的匕首。

莫名其妙暴富的沈禾：信女一生葷素搭配，終於得到財神爺眷顧了！

小花手拿匕首，一步一步走向孫豹，孫豹想逃，小花打了個響指，兩個暗衛從天而降按住孫豹。

沈禾眼中劃過瞭然。

這主僕果然不是普通人。

孫豹想喊救命，沈昭雲站在沈禾身邊，幽幽道：“喊吧喊吧，喊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

不過孫豹的聲音極為難聽，沈昭雲抬了抬下巴，示意暗衛堵住孫豹的嘴。

“忒難聽，”沈昭雲柔柔一笑，“別驚擾了姑娘。”

“還未問姑娘芳名？”

沈禾想了想，道：“沈禾。”

沈昭雲眼底劃過驚詫，轉瞬即逝，“你也姓沈，沒準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沈禾露了個笑臉，“還真有可能。”

莊公舞劍，意在沛公。

沈昭雲明面上為丫鬟報仇，沈禾覺得，他意在自己。

不知為何，面對沈昭雲的接近，沈禾生不起警惕，反倒想靠近。

五百年前的血緣關係，在今天生效了？

沈禾沉思。

“啊”

沈昭雲正想說些什麼，孫豹那邊傳來一聲慘叫。

兩人看過去，孫豹下身一片血紅，他癱在地上，疼的喊都喊不出來。

沈昭雲風輕雲淡，“殺生損害自身功德，就生不如死吧，把孫豹挑斷手筋腳筋扔去荒郊野嶺，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運道了。”

“是。”

暗衛領命，拎起孫豹離開。

剩下的小弟安靜如雞，誰都不想步孫豹的後塵。

沈昭雲朝沈禾笑得人畜無害，“小禾別怕，我剛來清河鎮的時候救了個姑娘，那姑娘被孫豹這個禽獸欺負了……”

這才是沈昭雲想報復孫豹的真正原因。

沈昭雲放了剩下的人，他解釋道：“我來時見清河縣縣令帶人圍了黑虎幫，他們此時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沈禾點頭，倒省得她動手。

兩人不過點頭之交，沈禾提出離開，沈昭雲看起來頗為不捨。

“我一見你就覺得十分投緣，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不知你家在哪，以後咱們當親戚處著唄？”

沈昭雲十分自來熟，晃著沈禾的袖口撒嬌。

沈禾不動聲色地遠離他，一米七的“姑娘”嘟嘟嘴，撒起嬌來真要命。

表面意思上的要命。

沈禾報了自家地址，沈昭雲也說了他家的院子所在處。

“我是京城人士，來清河鎮是為了養病，”沈昭雲咳了兩聲，“我自幼體弱，我娘找人算過，清河鎮山清水秀，最適合養病了。”

說著說著，他腳下一滑，手肘撞到牆上。

沈禾看著被撞出一個大洞的牆壁，對他說自己體弱那幾句話表示懷疑。

沈昭雲尷尬，慌忙尋藉口：“許是這牆年久失修……”

“天殺的！誰把老孃家剛修的牆砸了！”

沈昭雲，沈昭雲沉默。

面對暴怒的主人家，他用鈔能力擺平。

時候不早了，沈禾估摸著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就對沈昭雲提出告辭。

沈昭雲戀戀不捨，說以後去找她。

沈禾走後，小花問沈昭雲：“公子，她是小小姐嗎？”

沈昭雲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說著，他拿出離家前他爹畫的畫像。

一個鼻子兩個眼，畫的像是個人，又不太像是人。

沈昭雲眯了眯眼，“還好我離開之前找二哥畫了張大姐姐的畫像，剛才那姑娘和大姐姐有幾分相像。”

且他要找的人也叫沈禾，沈昭雲覺得這不是巧合。

“聽二哥說小棠安左肩上有塊花朵形狀的胎記，我現在也是姑娘家，以後和沈禾打好關係了，找機會看上一眼。”

沈昭雲對他的女裝十分滿意，他男扮女裝來清河鎮，想必能隔絕一大部分京中的眼線。

沈禾出鎮子後略等了等，一行人到齊後就回村。

牛車上，周氏拎著個籃子，來時拎的雞蛋沒了，裡面多了兩塊布料。

周氏炫耀：“這是我家娟兒給我買的，一塊給我，一塊給老太太。我說不要，她還不肯，非要讓我拿著做新衣裳，這不年不節的做什麼新衣裳，真是浪費呦……”

她口中的“娟兒”名沈娟，是周老婆子的女兒，周氏的小姑子。

沈娟嫁的是鎮上一個雜貨鋪老闆，周氏的小兒子沈天寶在沈娟家裡住著，每次來鎮上時，周氏都會帶點東西去沈娟家裡瞧瞧她的寶貝兒子。

有時候帶雞蛋，有時候是糧食，反正不空手，沈娟也會給她拿雜貨鋪裡的東西回禮。

這回的回禮是布料，周氏瞧料子不錯，可著勁的炫耀。

同村的人不搭理她，外村的人不瞭解情況，一時間沒人應和周氏說話。

這……怪尷尬的。

周氏惱了，把籃子蓋上，扭頭盯上了沈禾。

準確來說，是沈禾揹簍裡的肉。

糧食她家地窖裡有的是，可肉卻是稀罕物，一年都吃不了幾回。

周氏眼珠子一轉，“小禾，你這是發財了？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還買了肉，正好你奶最近唸叨著饞肉了，待會兒回了村二嬸正好捎回去一塊。”

她接著對幾個外村人說：“我家小禾孝順，買了什麼好吃的都想著她奶。”

清河村的嬸子正要說話，沈禾按住她，衝著周氏點點頭，“行。”

周氏一喜。

沈禾話音一轉，“不過不用二嬸捎，我給我奶送過去就行，我記得我奶的墳和二嬸家不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