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構建王都防禦圈,馬蒂亞王都附近存在多座城市。
其中王都與圖爾市戒備最嚴,軍隊數量最多。
不法教會自然不會選擇在王國都城與生命教會總部集合,他們分散在王都附近的三座城市集結。
按照他們的計劃,不同教會的主要戰鬥力集合完畢後,便從排汙口秘密潛伏進王都的下水道系統。
由於他們在王都的教會據點,大部分都被生命教會強行清除了。
少數沒有被清除的,也被王國探員牢牢監視。
因此,他們無法從王都獲得有效補給,並不能長期潛伏王都下水道系統。
這嚴重削弱了他們的潛伏能力,使他們不得不各自揹負有限的補給,進行一場短期刺殺行動。
“佈雷納教士,我們真的要刺殺真神的選民嗎?
這不符合我們的整體利益,就算馬蒂亞王國容不下我們,我們也可以前往其他王國。
這個世界大的很,我們沒必要盯著真神的選民死磕。”
“安東你很聰明,但你想過沒有,你能想到的問題,各個教會的大主教怎麼會想不到。
我們沒得選,我們必須掙扎一下,我們必須展露自已的爪牙。”
“因為我們的根在馬蒂亞王國,我們最重要的資產是教堂、土地,還有虔誠的信徒,而不是那些金幣。
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直接退出馬蒂亞王國,教派就會損失近八成的固有資產。
教會的管理者不會同意手中的利益流失,只有慘敗才能讓他們下定決心捨棄。”
“他們真是腐朽的垃圾,他們一道命令,就要我們拼命,那我們算什麼。”
“工具,安東你和我,還有這裡的刺殺者都是工具。
我們是他們下定決心的實驗,也是被捨棄的棋子。”
“嘣···”
身上長滿羽毛,像極了一隻肌肉大鷹的安東,氣憤的踢爛了身前的桌子。
但他即便無比憤怒,也沒說憑什麼聽從教會管理者的命令。
因為他都不是孤家寡人,他的家人親屬都在教會手中。
特殊生命無法繁衍子嗣,由於不可控性、易崩潰性、高代價性,使他們的生命狀態非常不穩定。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壽命根本無法預估,家人親屬也就成了他們生存的動力。
所以由人類轉化的特殊生命群體,並沒有自由的權力,各個教會深度影響著他們的行為。
“需要我們的時候,他們稱我們為神靈騎士;拋棄我們的時候,他們當我們為棋子工具。
他們就不怕失去我們後,無法在別的王國站穩腳嗎?”
“這正是他們想要的,我們的不可控與靈界駐地的靈魂消耗,屬於隱藏危險。
帝國的土地早被各個勢力瓜分好了,哪個地區能容納多少教會,能支撐多重的血腥祭祀,都有限度。
他們如果擾亂地區秩序,必定會被當地的勢力聯手剿滅。”
“所以我們活下去的核心,就是維持教會的勢力不變。
如果教會被迫遷移,我們就是累贅,而非必要的財產。”
佈雷納教士的發言,使房間中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之前從未將祭品當作和他們一樣的人,卻沒想到,有一天他們也會成為祭品,並被驅趕向神靈的餐盤。
“要不我們回去吧,對付那些腐朽的垃圾,總比對付真神選民要容易。”
“你敢拋棄一切反抗,之前為什麼被逼著前來王都。”
“那時我的親屬都在他們身邊,我不忍心、也不敢不服從命令。
但現在我們什麼也看不到,教堂中發生的一切我們都不知道,也就沒必要畏懼了。”
“恐怕晚了,真神的偉大何其浩瀚,我們已經靠近了王都,生命教會的騎士也該做出反應了。”
佈雷納教士說的沒錯,他們集合的在郊外農場,雖然暫時避開了王國探員的偵察。
但他們這種心向絕望,又充滿恐懼的人群集合,在恐懼之獸的感知中就是黑夜中的大燈泡。
“噠、噠、噠···”
周維德操控的恐懼之獸,故意發出陣陣踐踏之聲吸引他們的注意。
等他們拿好武器,做好戰鬥準備時,才發現昏沉的黑暗中有一位全身烏黑,騎著詭異魔獸的騎士。
“騎士?等我們將你撕爛,你就知道這個時代變了。”
十幾位鷹身人飛向天空,他們沒有手臂,只有翼展寬大的翅膀與套有精鋼護具的足爪。
老實說,他們的飛行速度與起落緩衝並不優秀,最大的優勢只是空中作戰。
但他們的手臂已經化為了翅膀,起飛就要不斷揮動羽翼,這使得他們根本無法在空中操控槍械與小型銅炮。
“安東等等,他只有一個人,我們應該給他一個交流的機會。”
“這位騎士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裡足足有三十四位特殊生命,你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請問你來是為了什麼,生命教會就如此苛責自已的下屬嗎。”
恐懼之獸鼻翼中不斷湧出漆黑的煙霧,沸騰的恐懼正在不斷強化它的身軀。
“這位教士,言語的譏諷無法掩蓋你們恐懼的事實。
看來你們明白王都的危險性,退回去等待審查,這是我們尊重生命的建議。”
“退回去?可以啊,只要你們生命教會解救我們的親屬,我們就可以放棄這次任務。”
恐懼騎士揮動了一下手臂,黑色的絲線夾雜著恐懼煙霧,凝成了一柄利劍。
那劍的材質和恐懼之獸頭上的角一模一樣,並且形態更鋒利、更便於切割。
“解救被困的親屬是你們自已的職責,不是你們用來要挾我的理由。
退回去面對教會虛構的權力,為自已戰鬥;還是留下來聽從馴服者的命令,為他們戰鬥。
做出選擇吧,我比較趕時間。”
“狂妄,你以為你是誰,神靈嗎,卑賤的凡人給我去死。”
暴躁是大多數特殊生命的共性,想讓他們保持冷靜,是很困難的。
漂浮在天空中的鷹身人小隊率先發起攻擊,他們抓合力巨大的腳爪,同時抓向恐懼騎士的身軀。
“不敢反抗教會的權力,卻敢對實力未知的神選者發起刺殺,這就是你們的選擇嗎。”
戰鬥發生的一瞬間,便沒有了誰對誰錯,只有不同的立場。
鋒利的長劍刺穿鷹身人的身軀,恐懼的魔獸撕碎精鋼護具包裹的足爪。
三十多名特殊生命同時解除偽裝,向著黑夜中的騎士奔襲而去。
他們看的很清楚,騎士只有一人,他們是強者,騎士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