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齊戈又被小道童叫到了小河邊,後者依舊坐在樹杈上斜靠著樹幹。

“修煉的怎麼樣了?如果進度太慢,嘿嘿嘿~,這皮肉之苦嘛,你可就避免不了嘍。”

齊戈聞言,趕忙說道:

“我已經修煉到第二重了,這速度可以了吧?”

“嗯,湊合吧,接著!”

說完,一本卷軸就被丟到了齊戈的面前。

“[煉體術]這又是幹嘛用的呀?”

小道童沒有回答他,只是自顧自的說:

“[淬心術]可以停一停了,現在開始修煉[煉體術]吧。”

“哎,我又不能吸納靈氣,修煉這個術那個術的,到底有什麼用啊?”齊戈極其不情願的嘟囔著。

小道童晃悠著腦袋道:

“嘿嘿嘿~,不可說不可說,不過相信我,你如果想出去歷練的話,就得抓緊時間修煉。”

齊戈坐在窗前,手裡拿著下午小道童給他的卷軸。他不是傻子,反而還異常的聰明,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小道童肯定是在幫他,只是他還不確定小道童是不是齊賢找的高人。

“從昨晚父親一口否決了外出歷練的態度來看,小道童應該跟父親沒有關係,那小道童到底為什麼要幫我呢?真是越來越覺得他很神秘,算了,不去想了,還是抓緊修煉吧,真嚮往化神境強者的遨遊天空之術啊。”

[煉體術]共分三部,分別是:身體強度鍛鍊秘訣,力量增強要訣,速度提升秘訣。

“修煉之初,需保持心靜如水,意堅如鋼。修煉時,要將心中雜念拋諸腦後,專注體內氣血流動,與宇宙之氣息相合。原來如此,怪不得小道童要我修煉[淬心術],原來是在為修煉[煉體術]打基礎。”

齊戈坐到床上,雙腿盤膝,開始了修煉。汗水打溼了衣衫,同時也浸溼了床板,近一個月來,無論是黎明前的寂靜,還是深夜裡的沉寂,少年一如老僧入定般一絲不苟的修煉著。

太陽剛剛攀上東方的天空,已經傷愈多日的項淵便帶著大立來到齊戈家中,是的,因為一同被古韻閣收入門下,他倆現在的關係越來越好,大有超過齊戈的苗頭。而牧良之在幾日之前就已經離開村子,投奔他的姐姐去了。

“小戈,今天白塔城有比武考核,第一名會直接進入古韻閣內門,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看?”

“是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啊?去去,等我換件衣服。”

說完,齊戈便脫掉已經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我都來過好幾次了,你一直在打坐修煉,也不知道你在修煉什麼,我就沒打擾你,今天是最後一場了,我就想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很快齊戈就換好了衣服推門而出,剛出房門就看到項淵身旁的大立,齊戈眼神一冷。項淵看到這一幕,趕忙說道:

“其實,之前沒跟你說,你別怪大立了,是你先調戲他姐姐的,大立才會下那麼重的手,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錯在先,你覺得你父親會眼看著你的靈池破碎,也不去大立家興師問罪嗎?”

“啊?我調戲他姐姐?”

齊戈頓時傻掉了,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之前他還納悶呢,憑齊家的實力,齊賢為什麼不給他出這口氣,直到現在他才恍悟過來,合著,他才是那個大反派。

“原來小丑竟然是我自已。”齊戈心中一陣無語。

“對~對~對不起啊小戈,那天看到我姐姐的樣子,我實在是壓制不住火氣,事後,我也很自責……我真的沒想到能把你的靈池打碎……”

看著大立磕磕巴巴,一臉的憨態的樣子,齊戈趕忙擺擺手。

“別別別,咱們不說這個了,還是趕緊進城吧,別等咱們趕到,人家都結束了。”齊戈尷尬的岔開話題。

當三人來到白塔城練武場時,擂臺的周圍早已經圍滿了人群。

“這人真多呀,比之前看項淵和大立比武的人,多了十倍都不止,還好擂臺建的比較高,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擂臺吧?可能是為了這幾天的比武考核臨時建的。”齊戈四處張望著。

“今天是誰和誰比武呀?”

項淵在一旁回道:

“一個是白家的白行雲,另一個是洪家的洪澤。”

白塔城有三大家族的勢力最為龐大,分別是齊戈家的齊家、白家和洪家,齊家主要經營的就是礦場,白家經營著馬場,畢竟不是人人都會飛,馬匹是大部分人的剛需,而洪家經營的是賭場等娛樂場所,一會兒上擂臺比武的二人正是白洪兩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無意中,齊戈的眼睛被遠處的一個白裙少女吸引住。

“是她?哎?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那天把我嚇到了,我都沒說什麼,你們還想倒打一耙不成?不過,這女孩,越看越招人喜歡。”

此人正是幾個月前,在城門口嘲笑齊戈的白裙少女。

只見一個僕人打扮的中年人正在白裙少女耳邊嘀咕著什麼,隨後少女又來到一個青衣男子身旁,邊用手指著齊戈邊跟男子說著話,因為距離太遠,齊戈根本聽不清他們的交談內容。

“莫名其妙!”

看到女孩的舉動,齊戈在心裡嘀咕著。

“安靜,安靜”

就在齊戈還在嘀咕之時,一男子出現在擂臺中央,看著周圍的人群,略帶微笑的說道:

“本人是古韻閣外門執事,我姓錢,你們可以叫我錢執事,今天是我們古韻閣比武考核的最後一場,勝者將直接進入本閣內門,今天的評委是我們古韻閣的外門長老—常寬、常長老。”

只見評委席中間位置坐著的老者,閉著眼睛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呵,高手都這麼倨傲不恭嗎?”

這個常長老的姿態,瞬間讓齊戈在心裡對其產生了厭惡之感。

“咦,父親也呀。”

齊戈發現,自已的父親也坐在評委席,而他不知道的是,坐在齊賢身旁的正是白家族長—白鶴,和洪家族長—洪剛。

“下面就請今天的兩位主角登場吧。”

錢執事話音剛落,兩個身影就同時縱身躍到擂臺之上,白行雲今天身著青衣,手持長劍,宛如青竹般挺拔,而洪澤身穿金甲,手握一柄黑色巨斧,如同金戈鐵馬般威武。

“築基境初階嘛?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嘍。”常長老喃喃的又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

看到擂臺上的二人,臺下瞬間爆發出雷鳴般歡呼聲。

“白公子加油”

“洪公子加油”

“…………”

“…………”

“比武規則想必你們倆都很清楚吧,我就不多加贅述了,那麼就開始吧。”

擂臺上,兩位身影挺拔的少年對峙而立,他們眼神中閃爍著決然和一股炙熱,決然是對這場決鬥的期待,炙熱是對勝利的渴望。白行雲突然身形如風,化作一道青色幻影,向洪澤疾馳而去。長劍如龍出海,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取洪澤的咽喉。洪澤絲毫不懼,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金光,巧妙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緊接著,洪澤發起反擊,他手緊握巨斧,如同隕石般劈向白行雲,白行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他並不慌亂,長劍揮舞,化作一片青色劍幕,將洪澤的攻擊盡數擋下。

兩人你來我往,攻防有序,每一次交鋒都讓人心驚膽顫。他們的動作快若閃電,卻又精確無比,每一次攻擊都帶動著天地靈氣,擂臺上的氣氛已愈發緊張,圍觀者的呼吸都彷彿凝固了一般。

白行雲抖了抖手臂,緩解一下手臂上傳來的痠麻感。

“這一年,你的力量又精進了不少啊!”

“你不也一樣,速度較比一年前也快了很多。”洪澤甕聲甕氣的說道。

“力量本就是我的劣勢,看來我還是得靠速度取勝。”

白行雲打定主意,便身形靈動,長劍揮舞間,從不同的方向刺向洪澤,後者忙揮斧抵擋,雷霆般的斧芒猶如一道道屏障,散發著濃重的煞氣,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後,由於巨斧需要消耗的靈氣過大,洪澤的速度開始漸漸的變得緩慢。

見狀,白行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再度爆發,化作一道殘影向著洪澤發動連綿不絕的攻擊,由於速度太快,而洪澤的靈氣又逐漸枯竭,手中巨斧笨拙的劣勢便被無限放大。

白行雲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玄奧的軌跡,洪澤的速度一時沒有跟上,手臂頃刻間就被劃出數道劍痕。

結束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再繼續下去,最後輸的還是洪澤,不是洪澤不夠強,只是他的速度慢,剛猛有餘,速度不足。

“怪不得[煉體術]的第三部是提升速度秘訣,事實證明了空有力量,沒有速度是行不通的,[煉體術]三部看來是缺一不可啊。”

就在齊戈還在分析總結洪澤落敗原因的時候,錢執事已經來到擂臺中央。

“我宣佈今天的勝利者是:白家,白行雲!”

頓時臺下的喝彩聲,此起彼伏的迴盪在練武場上空,而白行雲卻一臉的平靜之色,彷彿這個結果本就理所當然一般,正當練武場漸漸趨於安靜之時,白行雲突然聲音低沉的喝道:

“哼,敢不敢上來一戰?”

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白行雲手中的長劍已經指向了齊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