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擂臺之上

時間飛逝如流水，轉眼，古韻閣招收門徒的日子到了，太陽剛剛掛上天邊，牧良之就急匆匆的跑到齊戈的窗前喊道：

“走啊小戈子，古韻閣的外門執事就快到了，一會兒老淵要跟大立競爭咱們村唯一的名額，咱倆得去給老淵加油助威呀。”

齊戈聞言趕忙起來穿好衣服。

“還是這套白衣帥氣，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啊，哈哈哈。”

齊戈對著銅鏡臭美完，便推門而出。

“怎麼就他倆呀？你放棄了？其他人也放棄了？”

“我們都有自知之明，上去白白挨頓打不說，還在全村人面前丟人現眼。”牧良之很是無奈的回著齊戈的話。

“老淵能打得過大立嗎？大立不是咱們村同齡中修為最高的嗎？”齊戈不無擔心的問著。

“老淵一直夢想著能夠走出白塔城，去大陸上歷練歷練，其實我也想，可我知道自已的斤兩，老淵就不同了，大立的修為也就比他高那麼一點點，使出全力的話，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這可是好幾年才有的一次機會，老淵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錯過。”

江湖吹醒少年夢，少年誰不夢江湖，手持長劍，快意恩仇，在江湖中獨步。那些刀光劍影，那些英雄美人，都深深地吸引著每一個少年。

江湖夢究竟是什麼？其實就是對未知世界的嚮往，對自由的追求，對正義的執著。

當齊戈和牧良之趕到比武場的時候，比武場中央的擂臺上，兩位身形挺拔的少年早已對峙了許久，他們眼神中閃爍著決然與鬥志，他們都想贏，哪怕是氣勢，也要贏！

周圍早已經圍滿了人群，齊戈還是頭一次看到村子裡這麼多人，平時大家都在忙於生計，很少有機會看到全村人聚集在一起。

項淵和大立的父母也早早就來了，紛紛注視著自已的孩子，都希望自家孩子能夠透過這場考核，一遇風雲變化龍，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不多時，有人紛紛走上比武場上方的評委席，那裡早已整齊的擺放好一排座椅，臺上的人互相推諉的坐下，中間坐著一位老者，這位老者雖然年事已高，但他的精神狀態卻十分矍鑠。閃爍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堅韌和毅力讓人肅然起敬。

老者旁邊坐著的人赫然竟是齊戈的父親—齊賢，齊賢旁邊的人，面容跟齊賢有著幾分相似。

“我爹旁邊那個人是誰？”

齊戈問向身旁的牧良之，後者看了一眼道：

“他是你二叔齊嶽呀，受傷後，你還沒見過你二叔吧？評委臺最前方站著的那個人就是他的兒子，也就是你族兄，他可是咱們白塔城上一屆的第一名呢？”

說完，牧良之已是滿眼的羨慕之色。

齊戈族兄，名叫齊平，頭髮黑亮而濃密，隨風飄動時如同流動的瀑布，他的肌膚被陽光曬得微微黝黑，但卻更顯得健康有力，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像兩顆璀璨的星辰，真是好一個江湖兒郎。

齊賢看了看擂臺上的大立和項淵，然後站起來示意圍觀的村民安靜，隨即抖了抖衣袖說道:

“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吧？我就不多加贅述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旁的這位貴客，他就是古韻閣的外門執事—楚霖，接下來就由楚執事給大家講兩句。”

老者輕笑著擺了擺手便向齊平點點頭，齊平會意著開口說道：

“比武考核，點到為止，切不可傷人性命，損人根基，現在，考核正式開始。”

說罷，一躍便飛至擂臺的邊緣目視著擂臺中的二人。

臺下瞬間寂靜無聲，都在盯著臺上的二人，有的人已經緊張的握緊了拳頭，有的人則是一臉的興奮之色。

突然，臺上二人動了，都衝著對方急奔，在距離還有六七米的時候，大立高高躍起，直接奔著項淵面門踢去，見狀，後者也迅速雙手抱拳擋住面門，“砰”，項淵被巨大的衝擊力逼退了六七步才穩住身形，此時的大立，也是身體後仰，劃出了幾米。

緩了一緩，大立雙拳緊握，怒吼一聲，身形如猛虎下山，衝向了項淵，面對這勢如破竹的攻勢，後者不敢大意，隨即也是大喝一聲，握緊了拳頭，不退反進，朝著大立的拳頭就迎了上去。

“轟”二人的拳頭在擂臺中央激烈撞擊在一起，項淵被震的踉蹌後退了十餘步，而大立稍好一些，退了六七步就穩住身形。

“好，大立好樣的，加油，把項淵打趴下。”

“項淵加油，一定要贏！”

“…………”

“…………”

各種的呼喊助威聲頓時此起彼伏，紛紛在為自已支援的人加油打氣。由於太過緊張，齊戈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項淵怕是快扛不住了吧？”

齊戈忍不住在牧良之的耳邊小聲問道。

“哎，雖說大立和項淵都是感應境，可目前來看，大立已經到了感應境高階，而項淵還是感應境中階，以前他倆還能打個旗鼓相當，現在怕是……”

牧良之沒有繼續說下去，雖然齊戈還不知道什麼是感應境，但是從牧良之的語氣中就能聽出，此戰，項淵怕是沒有贏的機會了。

此時的項淵，嘴角已有鮮血溢位，甩手用衣袖狠狠的擦掉嘴角處的血，怒視著對面的大立。

“認輸吧，你贏不了的。”

大立看著眼前的玩伴，雖然平時關係不是很融洽，可當目光掃過項淵嘴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說道。

項淵沉默不語，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大立，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回答。

幾息之後，項淵再次發起攻勢，還是一樣用拳頭，還是一樣選擇硬碰硬，這次不是拳碰拳，而是互相打向對方的胸口，又是“砰、砰”兩聲，大立後退到了擂臺的邊緣，而此時的項淵已經倒在了擂臺上，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直接噴出口來，反觀大立，嘴角也已見紅。

看到臺上二人的慘狀，周圍頓時陷入了寂靜，他倆同是村裡的年輕一輩，雖然跟大部分的人都非親非故，可在這民風淳樸的村民眼中，無論是臺上二人還是臺下的年輕人，都是村子未來的希望，誰也不想看到他們二人最後兩敗俱傷，有的婦女和小孩已經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看著這些淳樸善良的村民，齊戈心裡湧上一股暖意，在那遙遠的文明社會里，人人都被自已的虛榮心矇蔽，攀比成風，哪裡還能見得到這種淳樸呢。

其實齊戈不知道的是，無論在哪裡，都有那麼一群人，善良如春風，淳樸似清泉，淳樸是他們的底色，善良是他們的信仰，他們用默默的付出，書寫著人間的溫情，只是很多人看不到罷了。

“認輸吧，別再打了。”

牧良之渾身顫抖的輕聲嘀咕著。

“不行，這個時候，已經不能認輸了，人可以被打敗，但是，心不能輸，否則日後再想精進修為，會難上加難。”

牧良之聞言，看向一臉嚴肅且眼神堅毅的齊戈，忽然發現，這個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四處打架惹禍的少年，今天看起來怎麼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別說牧良之了，恐怕齊戈自已都不知道，這就是最初修煉［淬心術］時，小道童所說的驚喜，齊戈的心智正在潛移默化的自我提升。

“砰～砰～砰～”

擂臺上再次連續發出拳拳到肉的響聲，只見二人早已經撕打在了一起，沒有任何的招式可言，拼的完全是個人的意志。

“比武結束！”

齊平看著已經出拳如棉的項淵，立刻急呼喝道。

將二人分開後，項淵晃悠的身體終於堅持不住，倒在了擂臺上，而大立雙手支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粗氣。是的，比武結束了，所有人都已知道今天的勝者是誰。